听着这传出来的声音,李辰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

李辰大笑着。

他正笑着,殿内张英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

好吧,张英现在不怕死了。

因为,他有预感,自已活不了多久了。

李辰出尔反尔,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楷破城而入后,或许别人,还有可能活命,但他却是绝对活不下去的,李楷不会留他的性命的。

所以,此时的张英自认为,自已是必死无疑了。

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张英显得也要坦然了许多,他表现的极为的淡定,是迈步上前,淡定自若的朝李辰拱手,然后道。

“陛下,臣想知道。”

“陛下有何策,抗拒五皇子麾下大兵?”

“五皇子兵在北岸。”

“明日便可以兵围京城。”

“陛下撕毁投降之协定,又如何,对付五皇子麾下大兵?”

“哼,朕早有安排,用不着你们担心。”

李辰冷笑,然后一摆手,朝潘风道。

“押众臣登船。”

“是,陛下。”

潘风不敢怠慢,旋即接令。

一时间,张英一众大臣们,还没等反应过来,便犹如是那牛羊一般,被驱赶出来了殿内。

他们的家眷,早已经在这之前,被押上了船。

而当下,是轮到他们上船的时候了。

此时,张英等人,不解至极,他们不明白,自已要上船干什么。

一时被押出皇宫,在皇城之内的太液池内,登上了这大福船之后,张英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猛拍大腿。

“坏了,坏了。”

“张大人,您这是何意?”

一旁几个同僚诧异,朝张英道。

而张英却是手指着北方的黄河方向,还有这停泊在这太液池内的福船道。

“陛下,陛下疯了。”

“陛下要掘黄河大堤。”

“什么?”

张英的话音落下,所有人不由的面露出来惊恐之色。

旋即,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李辰要做什么。

李辰靠什么,能够阻拦的住,李楷的兵锋?

答案是什么手段也没有用处。

因为,李楷的兵锋,非大乾当下的军事实力,所能够应付的,面对着咄咄逼人,杀将过来的李楷,大乾上下根本无一战之力。

根本不可以抵挡的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摆在李辰面前的,要么认命,要么,便是使用一些,偏门手段,而以水代兵,就是最佳的手段了。

黄河本是一条悬河,高于地面。

滔滔东流的河水,就是靠着两岸历代不断的加筑的大乾巩固,方才保证黄河之水不会泛滥,不会淹没了两岸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被束缚的黄河大水。

便是再厉害不过的兵家杀器了。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兵家前辈,曾经利用过黄河之水。

虽然,皆免不了在后来,留下千古的骂名。

但他们的所做,确实也暂时的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至少,可以暂时的,取得一些,军事上的奇效。

此时,李辰便是要掘黄河大堤,以水代兵了。

在猜到了李辰的想法后,张英整个人几乎要疯了。

因为,京城附近,乃是大乾人口最为稠密的所在,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黄河之水,淹没过来,到时候,淹死的人口,何止百万?

怕是,起码得数百万之多啊。

不只如此,繁华似锦的京城,也会旋即间,被淹没在黄河水席卷而来的泥沙之下。

想想都是极为恐怖之事啊。

一想到这,大家皆是面露出来惊恐之色。

不少人,不由的想到了自已在京城之内的家眷,亲朋们的安全。

李辰根本就没有,疏散京畿一带百姓的动作。

这也就是说,这些人将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迎来黄河水,迎来那灭顶之灾。

想想,这都是极为恐怖的一幕啊。

同时呢,他们又发自内心的无力,此时,被困于福船上的他们,根本没办法,将这个消息给传播出去。

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黄河水淹没一切,然后随着李辰一块,逃离这里了。

另一边。

李辰那里。

此时,李辰正在安排着明日之事。

“明天,逆子正午时分,大抵便会入城。”

“到时候,不必多说,直接的掘开大堤。”

“朕要一口气,淹没了逆子的五十万大军。”

“把逆子也淹了。”

李辰疯狂的说道。

在他看来,李楷的大汉,之所以发展迅速,皆因为李楷一个人,只要他能够,借此机会,除掉李楷的话。

那么,一切便会结束。

即便是京畿繁华之地,被大水淹没,可只要李楷死了。

他便可以,重新的重整河山,拿回失去的一切。

再休养生息几十年,这里又会回到当初的繁华。

当下了,李辰这么的疯狂,也并非是,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影响,不过在他看来。

即便是黄河水泛滥后,不能够淹死李楷。

但是呢,黄河泛滥,一片的泽国。

李楷势必,不可能再继续向南进兵,而这,便给了他在南方,重整河山的机会。

同时呢,黄河水泛滥,届时整个中原,一片的泽国,逆子少不得,也要救治灾民。

他这样的假仁假义之辈,怎么可能会不这么做呢?

到时候,他的国库也要被拖垮了。

也没有了南征的钱粮。

想至这里,李辰不由的,为自已的高明计策而得意了起来。

一旁的吕芳,潘风,听着李辰疯狂的话。

则是提醒道。

“陛下,这毕竟是京畿数百万黎民百姓。”

“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莫不然,可以用掘黄河大堤要挟五皇子退兵也行啊?”

“哼。”

李辰冷哼一声。

“威胁?”

“能威胁的到逆子吗?”

“逆子会怕这个吗?”

“逆子现在就在黄河北岸,他难道不怕朕掘大堤淹了他?”

“他才不怕呢。”

“他的斥候,遍布黄河北岸,沿岸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而且,朕能够掘的了一时,还能够掘的了一世不成?”

“黄河到了冬天,本就是千里冰封。”

“朕倘若以掘开黄河大堤相威胁,逆子或许会暂时退兵,但一旦到了冬天,黄河千里冰封,到时候,逆子引兵而来,朕又何以让其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