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辰而言,他只有一个逃出生天的可能。

那就是,黄河大堤被及时的掘开了,只要这里被掘开了,那么接下来。

洪水便会淹没了一切,而在这洪水淹没一切的时候,他李辰也可以乘着之前便预备妥当的船只,离开这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便可以安全下来了。

总而言之,这是李辰的计划,这也是他唯有,可能逃出生天,然后到江南,重新发展的可能。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成功的苟全下来。

而当下,李辰面对着这么一个仅有的选择,他必须得尽快的做出来反应。

他必须得,赶在李楷的骑兵,发现了他的阴谋之前,掘开大堤,否则的话,一切便都迟了。

一旦李楷过河的骑兵,察觉到他在南堤那里,正在进行着掘堤。

那么,对于李辰而言,这样的打击,可谓是空前的。

他将彻底的失败。

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

想至这里,李辰显得是那样的凝重,那样的急切。

而他如此。

一旁的潘风,也是赶紧的派人,前去传令。

快马疾驰着出宫。

此时,京城之内百姓们正在预备着,迎接李楷入城之事。

他们已经知道了。

陛下已经屈服了,愿意向五皇子屈服,愿意接受安乐公的爵位,如今,他们正在预备着,迎接李楷,迎接大汉天兵入城的事宜。

对于李楷,他们现在是又敬又畏。

充满了敬畏。

一方面,李楷是新的征服者。

他征服了这里,征服了这片土地,换言之,这里的所有人,物,皆是李楷的战利品。

另一方面呢。

他们当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得罪过李楷,可以说,整个城里面的人,都是李楷的仇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于李楷,自然也有了一种担忧。

担心李楷,打过来后。

会对他们,进行报复。

或者是,进行一些,胜利者的狂欢。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个,对于他们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因此,在有些聪明人的组织下。

京城之内的百姓们,开始预备起来了,迎接李楷。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够,主动的迎接,欢迎李楷,接手这一切。

那么,李楷这位大汉天子,势必会在面子的作用下,饶恕他们,宽恕他们的一切罪行。

毕竟,李楷过来,毕竟是要当天子的。

而不是,只是抢一把的强盗。

或是一个来自于异族的征服者,因此对于他们的态度,也不可能太过于过分。

总而言之,这些人正如此的想着的时候。

他们浑然没有注意到,灭顶之灾,即将靠近。

快马疾驰着。

打着汉军旗帜的骑兵,在渡过黄河之后,向着东西两个方向,沿着宽阔平坦的黄河大堤,向东西两面行军,他们在巡查着河堤之上,一切的不稳定因素。

另一边,从京城之内,疾驰出来的快马,则带过来的李辰的命令。

两方人马,就宛如赛跑一般。

而李国勇与梁知节的骑兵,明显是要输了这场赛马,毕竟他们二人带领着的是全副武装的具装甲骑。

战斗力,那肯定是没得说。

但是,问题也就来了。

他们的战斗力可以得到保障的情况下,速度却并不会那么快。

因为具装甲骑是非常的笨重的一种兵种。

他们虽然,是骑兵。

但速度上面,却受限于自已的甲胄,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影响。

坚实的盔甲,可以给他们带来良子的防护,还有那惊人至极的战斗力的同时,也让他们胯下战马的负重,达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水平。

战马的负重大了,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饶是可以换马。

可是,再精良的马匹,载着一个一百余斤重的大汉,还要戴着其身上的那身精良的,达到五十斤重的盔甲,还有马枪,马刀,马弓,马鞍,马蹬,马鞭,外加两大袋子的羽箭。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加一块,足足能够让战马的负重,突破到两百五十斤。

饶是再精良的马儿。

载着这么重的东西,也跑不快啊。

轻骑才有快马。

因此,李辰派出去传旨的骑兵,明显要快的多。

因为他们不需要负重,不需要作战,只需要在最短暂的时间内,将命令传出去,便可以了。

“陛下有旨,立即掘堤。”

堤坝在这里,负责掘堤的。

在他们的一旁,还有早就预备好了,可供他们逃亡的船只。

此时,东堤这边,最先收到命令。

他们在得到了正式的命令后,一时间,五千士兵,无不是一片的肃然,他们迅速的在军官的命令下,开始操纵着各种的工具,然后对着面前的河堤,施展起来了手段。

河堤是早年间筑就的。

实际上,这河堤最经存在了。

时至今日,滔滔河水,带过来的泥水将其河底的河床不断的抬高,抬高,达到一个不能够再高的地步,而历代的皇帝们,为了能够让黄河不泛滥,不淹没了州县,不对黎民苍生们,造成影响。

所以,他们也是在竭力的,动用民夫,挖掘着河堤,一边疏通着河道,一边加固加高着河堤。

因此,当下的河堤,显得是坚固异常。

不过,眼下,这在人类的伟力下,筑造而成的河堤,也要毁于人力了。

此时,但只见到,各式的挖掘工具,都已经用上,五千军士,奋力的挖掘着这束缚了黄河的大堤。

要解除了黄河这条咆哮着的巨龙身上,束缚着的锁链。

而他们的行动,也取得了成效。

在眨巴眼的功夫过后。

黄河大堤,便挖的越来越单薄。

越来越单薄。

最开始。

轰的一声。

逐渐的单薄下来的河堤,终于阻拦不住,河水的力量了,被直接的冲出来了一个约莫丈余的口子。

“挖开了,挖开了。”

负责掘堤的官员,激动的大喜。

他知道,自已完成了任务。

自已的家眷,终于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