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也在呢?”
陈箫悦踏进房门,正想要出声汇报,忽然注意到了宋亦瑶的存在,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说便是,我在旁听着。”
宋亦瑶微微一笑,继续为叶晨捏着肩膀。
“夫君,时辰差不多了,马上就到我们约定好的时辰,片刻之后,应该前往狼牙山,将刘云之事通告整个狼牙城,此事必须尽快。”
“我听说狼牙城的很多百姓都看到了我们昨夜查抄刘府的画面,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堪称人心惶惶,不少人都以为我们叶家是发生了内乱,最好尽快给个解释。”
陈箫悦点了点头,马上出声逐一禀报。
“军营的情况如何?”
叶晨目光平静,默默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不太妙……”
陈箫悦面色微沉,摇头道:“如你所料,刘云给那些将士下药的时候,难以单独投毒,只能保住他自己那一夜的几十个人手,以至于所有将士全部重伤,腹痛难忍,一片大乱。”
叶晨对此早有预料,自然不会意外。
刘云就算再怎么厉害,那也不可能暗中区分好阵营,单独下药,不出意外,多半是下在了所有将士的伙食之中。
只是单独吩咐了几十个部下,避开了伙食。
而且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刘云还没有将此事告诉给太多部下,毕竟要是很大一部分人都没有用饭,目标便有些太明显了。
当时的刘云还不确认昨夜是不是陷阱,几十人尚且可以操控,太多了无异于狼人自爆。
“说到此事,军医那边还特意来了一趟,汇报此事,如今已经打发回去了,总之此刻的军帐怕是一片混乱,难以安定。”
陈箫悦顿了顿,再次解释道。
叶晨则是转而问道:“唐石那边呢?”
“四妹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她的人把信送了出去,而且时时刻刻都盯着唐石,确认此人已经将信收下,不过暂时还没有任何动作,他也中了毒,阵阵腹痛,叫苦不迭。”
听到这话。
叶晨眼底闪过了一抹深思,既然唐石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已经腹痛,那就代表此人与刘云应该没有太深的牵连,不过还不能确定。
具体情况,还要看唐石往后会如何动作。
“刘峰那边,有消息了么?”
他目光之中带着担忧,又一次问道。
陈箫悦顿时面露难色,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追出去几个侍从也音信全无,不知道是追出了多远的距离。”
谈到这个话题。
叶晨和陈箫悦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们心中非常清楚,一夜过去,无论追出去的三个叶家侍从是否找到了刘峰,那都应该返回,而不是一直没有消息。
很可能,出现了意外。
“一夜未归,此事有些不对劲,一会你再去找几个能干的好手,沿着山路找一找,看看能否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记住,一定要小心。”
叶晨收敛心思,吩咐道。
“是。”
陈箫悦点头应下,模样认真。
“既然如此,走吧。”
叶晨缓缓起身,领着二女离开房间,今日算是清洗叶家军蛀虫的第一日,也是最重要的一日,容不得有一点马虎。
他来到叶侯府的庭院,见到了除了卧床休息的秦雪之外的所有夫人,以及满脸担忧的叶堂,眼看叶晨出现,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气氛说不出来的沉重,一片僵硬。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非常重要,一时不慎便有可能出现内乱。
届时。
叶家将会是一片混乱。
叶晨心中同样有些忧虑,不过他可是主心骨,自然不可能将那些忧虑表现出来,表面上一直非常从容不迫,上来便吩咐下去,叫来严铭等人,以及刘云麾下的几个俘虏。
如果要揭露刘云的罪行,严铭等人不可或缺。
严铭等叶家军将士,以及几个俘虏很快都到了现场,前者一个个穿戴整齐,一丝不苟,只有额头冒出的一丝丝冷汗,足够证明他们此刻依旧是腹痛难忍,只是强行忍了下来。
叶家军的意志,钢铁一般强韧。
刘云麾下的几个俘虏则是满脸灰败,早在昨天落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是心如死灰,只希望今天自己可以保全一条性命。
“诸位弟兄,你们辛苦了。”
叶晨看到严铭几人的神态,心中颇为触动,露出一丝笑容,宽慰道:“等到今日过去,我便让你们好好休息几日。”
“谢少主!!”
严铭等人纷纷应下,声音洪亮。
“出发!”
叶晨纵身上马,身边跟着穿上盔甲的陈箫悦,后面则是控制了一个个俘虏的严铭等人,以及叶家特意跟上的十来个侍从。
今日之事太过危险,谁也不知道看到刘云死状之后,那些刘云的旧部会不会突然发难,因此今日随时都可能爆发战斗,为了保护叶晨的安全,叶堂坚持让一众叶家侍从跟上。
一批人浩浩荡荡,渐渐到了演武校场。
近千名叶家军将士已经站在了演武校场中央,为首之人正是唐石等七大校尉,放眼望去,无不是身着盔甲,穿戴整齐,颇有威仪。
不过。
若是仔细查看的话,立刻便能看到这些将士的表情都略有扭曲,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显然跟严铭等人一样,承受着莫大的腹痛。
叶晨特意扫了一眼,果然没有看到安然无恙的存在,全部都是强撑着站在那里。
这样的反应,装是装不出来的。
“见过少主!”
唐石等七名校尉看到叶晨到来,纷纷行礼。
叶晨着重观察了一下几名校尉的神情,便发现这些人同样承受着腹痛,而非是隐瞒,如此便至少减轻了这些人的嫌疑。
“人马已经备齐,随时可以出发!”
唐石朝着叶晨行了一礼,只是目光闪烁,面色显然有些微妙。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少主,还请先下马一叙,属下有一条线索密报!”
“哦?”
叶晨心中波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翻身下马,淡淡问道:“唐校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