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两眼放光,附和道:“是是是,大王所言极是。”
“嗯......国师是个不错的人,对你有大恩。”
“他是秦国的支柱,绝对不能出事。”
“嗯……一定要保护好他。”
赵姬放下心来,斜睨了嬴政一眼。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母后担心也也是应该的了。
嬴政也是如释重负。
就在刚才,他正愁着赵姬不肯出兵。
之前她和国师的关系并不好,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更何况,国师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助他争夺权力。
假若赵姬看他不顺眼,想借着这机会把他永远留在韩国,他也没办法。
好在,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母亲放心,国师神通广大,只要不是被大军围困,谁也拦不住他。”
说到这里,嬴政狐疑道:“可是,国师为何要掳走红莲公主与白纤舞?”
“他没有告诉你,他去韩国的目的?”赵姬扭头看向嬴政。
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见他。
嬴政想了想,说道:“国师对我说过,他和白纤舞之间有些矛盾,但并没有说要将她带回来。”
如果有什么恩怨,直接杀了不就行了,还带着她跑这么远?
更何况,这个白纤舞,并非寻常之辈。
是韩国的大将。
边关十万大军,皆为她所用。
她的实力,让鬼谷子都为之惊叹。
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被她挣脱出来,那陈墨就危险了。
赵姬回到自己的寝宫时,心中还在想着这件事。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人质一个红莲公主,就足够了。
若是再擒下白纤舞,哪怕能以此为代价,换取一座城池,也是得不偿失。
离忍不住安慰道:“国师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定然是有所图谋。”
赵姬翻了个白眼。
“你懂个屁,那白纤舞可是通神强者,我可是听政儿说过。”
“万一半路上有个三长两短,那贼子就没命了呢?”
离的目光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太后,你是担心以后见不到国师吗?”
见赵姬瞪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了头,道:“奴婢多嘴了。”
赵姬的目光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而是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
离被他盯得很不舒服。
“太……太后娘娘,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多嘴的。”
赵姬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你这几天有些不对劲。”
这个侍女跟在她身边已经快十年了。
但现在,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话也就算了,居然还帮着那个叛徒说话。
这一点,赵姬以前并没有注意到。
可是,离刚才那句打趣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离到底是做过杀手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超常人。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太后娘娘饶命,我......我......我是国师让我这么说的,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赵姬微微一怔。
随后,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他怎么说的?”
离脑子转得飞快,不假思索道:“国师说了,太后不会介意的。”
“之前得罪了太后娘娘,那是因为太后娘娘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光是听到的声音,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赵姬脑子里一片空白。
离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姬。
懵了?
没生气?
难道太后真的看上主子了?
女人,还是懂女人的。
若是换做其他人,如此对待赵姬的话,早就被斩杀千百次了。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相反,听到国师被困在韩国,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对一个臣子该有的担忧。
离想了想,又道:“国师说此去凶险万分,九死一生,未必有机会再来见太后娘娘。”
“如果他死在了韩国,只希望太后能把他的尸体带回去,让太后见他一面。”
赵姬一下子站了起来。
离看着她激烈的反应,微微一怔。
有没有搞错?
赵姬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
握紧了拳头,看着离:“这……这是他告诉你的?”
离迟疑了下。
赵姬等不了那么久了。
“快说,我在问你!”
离点了点头。
“嗯!”
赵姬顿时惊呼出声。
把所有的情绪都吸进了肚子里。
心中百感交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他……这个叛徒,好大的胆子!”
“我……我是太后!”
离墨嘴角抽了抽,继续编故事:“国师说,太后娘娘怎么了,太后娘娘也是女子,女子有被宠爱的权利。”
“他说,只要太后愿意,不管前面有多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老妖婆,你都快哭了,还装什么装?
离心中暗骂。
主子有两位王妃,有没有太后都无所谓。
“他真的不害怕吗?”
“这样做,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赵姬愣了好一会儿,失神的眼神才有了些变化。
柳眉微微一蹙,露出思索之色。
“不对。”她看着离说道。
“怎……怎么了?”
赵姬打量着她。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不告诉我,却告诉了你这个丫头?”
离低着头道:“国师不知太后心意,所以才让奴才传话的。”
赵姬继续道:“他让你转告,你就转告给他?他许诺了什么?”
离连忙解释道:“国师大人修为高深,已经答应指点奴婢了。”
说到这里,她又喃喃道:“不过这又有什么用,韩国倾尽全力追杀国师,他身边却没有任何护卫。”
“如果有侍卫为他争取一点时间,以国师的能力,很可能已经回到了秦国。”
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这也是她的想法。
如果有人能拖住他一段时间,他就能在韩王下达封锁令前逃出生天。
赵姬嘟囔了一句:“侍卫……没有侍卫……”
“他身为使臣,出秦入韩,身边怎会无人护卫?”
离猛地抬头。
你是不是忘了?
“您当时不是还在气头上,没有派人保护他吗?”
此言一出,赵姬的脸都白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甚至都没有问陈墨为什么要去韩国。
“……是我害了他!”
赵姬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