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郊外,落英缤纷。

这桃花在夕阳的照射下,像是像是一朵朵妖艳的红尘锋刃。

随风飘落,恰好落在了地上小小的血泊中。

小衣满脸寒霜,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手中桃花瓣慢慢消散。

身体有伤,但她还是用出了【飞花万叶流】。

就地取材,用了这些桃花当做飞刀。

千万朵桃花绽放,附着了她的内力,变便成了千把万把的利刃,将这三人像凌迟一般刮去了血肉。

出手的一刹那,三人只觉得绝望无比。

这便是令七国胆寒的阴阳家木部大长老,少司命。

眼见尸体都已经认不出原本的模样,地上只剩下一摊和着血的肉糜与碎片布,她冷漠地转身离去。

在夕阳的照射下,她的影子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早上,范季离家,她便乖乖在家中等候丈夫的回来。

那时的她,已经下意识的忘记自己的身份。

就像个这世界上大部分普通的新婚妻子,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又有些女儿心态。

等到晚上,她还突发奇想,可以摘一些桃花回家让丈夫给她做成桃花羹。

不过在桃子林中,她立刻发现了七个鬼鬼祟祟的人。

这些人身怀内力,同时又有合击之术,分明就是杀手组织的。

那一刻,她的杀手本能便被激发。

也顾不得经脉再次受伤,断然出手,以【万叶飞花流】杀了三人。

“七个,杀了三个,还有四个!”她喃喃道,眼神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仿佛在说刚刚喝了三杯水,还得再喝三杯。

然而她心中的杀意却比以往来的更加强烈。

以前杀人,都是组织的需要。

此时,她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个温柔的男人。

“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眼神逐渐坚定。

不管这个组织是谁,只要发现了她出手的痕迹,五行迟早会找到她。

作为木部大长老,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去,她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可是,东皇那些人绝对会帮她离情绝义,断绝掉她回归平淡生活的可能。

轻盈的身躯在枝头跳跃几下,借助着些许反冲力,立刻施展轻功。

像是一只飞燕,瞬息间便追上了前面正在疯狂逃窜的四人。

红鹄面无血色,眼睛中满是血丝,脸上惊恐。

“怎么可能,这种小地方,怎么会遇到这种大人物?”

此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倒霉。

秃鹫同时也在逃命,胸膛鼓的像一个破风箱,拼命的压榨着身体每一丝潜能。

就为了比身边人逃快一步。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骂将队伍带进这种绝境中的白痴。

什么夜幕,什么大将军,此时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一点位置。

“逃,要能逃得出去,以后我再也不在韩国,绝对不能落入杀星的手里。”他心中哀嚎。

刚刚那一下,千把万把桃花飞刀直接将三个同伴剐成了肉泥。

仅仅一瞬间,他就看到一个人皮肤肌肉骨骼层层剥落。

那恐怖的景象能让他未来十年都做噩梦。

然而没等他们跑多远,身后忽然传来破风呼啸声。

只见一道带着紫发的身影像是一只飞鸟,凌空飞渡,直扑他们而来。

“饶命,少司命,我们……”

“平地生秋兰!”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只见周遭树木忽然间树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聚集在一只手掌上。

随后一掌拍出。

这些树叶裹挟着强大的内力,如同子弹一样飞射而出。

……

新郑城中,当范季远去,驱尸魔顿时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出气。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捞出。

看向一旁紫女,难看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多,多谢,这次要不是你们,我怕是性命难保!”

说着还要挣扎起身,拱手谢礼。

但是身体传来的肌肉酸痛让他一张脸都缩在一起,双腿使不出半点力气。

紫女淡淡看了他一眼,妩媚脸上那只蝴蝶刺青似乎振翅欲飞。

淡淡道:“不必客气!”

说罢,转头看向了一旁正在拔剑的卫庄。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庄铁青着脸,咬着牙,将自己的鲨齿剑一点一点从巨石中拔出。

“嗡!”

好不容易拔出剑,剑身发出清鸣声,似乎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卫庄轻轻地将这把安身立命的武器插回剑鞘,眼中闪过不甘。

对于紫女的询问,他低声道:“那人,很强,但却没有内力。”

“没有内力是吗?”紫女低下头思索,这个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妩媚脸上那蝴蝶刺青似乎要振翅欲飞。

方才在远处,她看得没有卫庄看得这般清楚。

里面的细节她更是不知道。

卫庄回忆着交手的细节:“在十三尺到九尺范围内,他的竹竿像是一条毒蛇,每一下都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剑气。”

“三尺到九尺,他的竹竿像是蛟蟒,凭借着那狂暴的力道直接撕碎我的剑气。”

“进身三尺,他只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我的剑,屈指一弹就能弹开鲨齿。”

紫女动容,她从卫庄的语气中发现,这个以往一身傲气的白毛男人骨子里的傲气也被磨灭了两分。

“没有内力吗,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卫庄脸上阴沉的像是能滴下水:“他的招式简单,没有内力,但我连他的竹竿都砍不断。”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一道宛如高山般的身影浮现在卫庄脑海中。

“就像那个人,同样是深不见底的古井,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他想道。

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剑把,脸上露出一丝坚毅:“但我终究要爬过那座山,跨过那口井。”

随着夜幕降临,范季也终于回到了郊外的小院子。

“哗啦啦!”

推开门,自己手工制作的竹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

“夫人,我回来了!”他面带笑意,高声给自己的妻子报平安。

“今天赚了不少钱,我买了一个新东西。”

他背后背着一个大铁锅,正是汤饮子店里的。

之所以回来这么晚,还是因为要清理铁锅和身上的血腥味,免得被妻子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