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师大人怎么在这里?”

雁春君嚣张的气焰瞬间荡然无存,就连说话得到时候都是唯唯诺诺。

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自己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季赤脚下地,踩在雪女房间干净的地板上。

正好挡着雁春君的视线,他一步步往前走去。

雁春君步步后退,尴尬地陪着笑脸。

心里把那侍女骂了几百遍。

你早说雪女房间里有男人,我不就不进来了?

现在冲撞了国师,他回头带人来打我们燕国怎么办?

你这侍女,误国啊!

对内雁春君重拳出击,对外碰上更狠的他唯唯诺诺!

雪女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看着范季那结实的后背肌肉和充满男性魅力的身材忍不住面红耳赤。

真看不出来。

这国师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气度翩翩,原来衣服

特别是往前面这么一站,吓得雁春君低眉顺眼的画面,安全感爆棚!

仿佛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

“睡觉啊,雁春君难道看出来?”

范季拎起桌上的茶壶,琥珀色的茶水从壶嘴中顺流而下。

“睡……睡觉?”

雁春君一头雾水。

妃雪阁两天前就被他派人围了起来,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苍蝇都没有进出过。

这么一个大活人,守卫们不可能看不见。

他看了看地上扔得凌乱的不堪的衣服,再看看范季这一副孟浪地样子。

心里像是塞了一把苦瓜似的。

你这哪儿是睡觉,分明是睡女人!

“是啊,我这几天都在这里,差不多有三天了吧。”

“哦对了,雪儿跟我说你想让她去你府邸献舞,是说今天来接她吧?”

“你看看我,美人在怀一下子就忘了时间,这一眨眼三天都过去了。

范季端着茶杯,慢悠悠走回到床边。

将杯子递给雪女,温柔道:“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哑了。”

雪女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似的,闻言羞涩地嗔了他一眼。

伸出一只藕断般的玉臂,从他手里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地啄着。

雁春君眼角猛地一抽。

嗓子都哑了?

也是,连着三天,就是金嗓子恐怕也受不了!

范季大咧咧地坐在床边,朝雁春君笑吟吟道:“雁春君是来接雪儿的?要不我让她收拾收拾和你一道过去?”

说完他又皱着眉担忧道:“只不过雪女这几天比较辛苦,恐怕没什么力气跳舞了,要不先让她休息几天,到时候我陪她一起过去如何?”

雁春君顿时打了个哆嗦,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双手在身前摆出残影。

连声道:“不不不不,不敢不敢。”

开什么玩笑!

雪女既然跟了他,那就是他的人。

雁春君可是亲眼见到这位国师有多疼惜自己的女人。

阴阳家东君就是个例子。

让他的女人去给自己跳舞,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范季眉头一挑:“不敢?不是雁春君你前几天说要过来接雪儿的吗?”

他扭头朝雪女问道:“我记错了?”

雪女冷冷看了雁春君一眼,抿着嘴摇了摇头。

雁春君被她这一眼看得背后冷汗直冒,一张老脸挂成了猪肝色。

心里直突突。

要死要死要死。

这娘们记着仇呢。

雪女自然不可能,也不可能把一个眼神就把他吓成这样。

关键是,她抱上的那根大腿够粗!

他燕国可不想成为下一个韩国!

“误会,都是误会啊!”

“我我我我这,我这不知道雪女姑娘和国师的关系才会说出那种胡话。”

“雪女姑娘既然是国师的人,再让她献舞岂不是折煞我也。”

之前妃雪阁和雪女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可现在雪女抱上了这么一棵大树,雁春君哪里还敢再打她主意。

他恨不得自己今天没来过这里!

范季露出满意之色。

好像在夸雁春君懂事。

接过雪女喝完水的茶杯,顺势握住她的手对她道:“真要说起来,还得感谢雁春君。”

“要不是雁春君上次引见,我们也不会认识。”

雪女脸色绯红,悄悄在范季手上掐了一把。

轻轻咳嗽了一下,压着嗓音道:“是要感谢雁春君,上次我与国师一见如故,他是这个世上唯一懂我的人,能寻到这样一个寄托,雪女此生无憾。”

雁春君突然想起上回在妃雪阁的包厢中,范季说雪女的舞没有灵魂。

甚至还指出了其中的原因。

雪女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原来,就是在那个时候两人对上眼的!

“不客气,不客气。”

“哈哈,那个什么来着,国师和雪女姑娘郎才女貌,天生就该是一对的。”

雁春君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雁春君廖赞了。”

看他这一副便秘的表情,雪女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死死掐着范季手掌才好不容易把笑憋住。

“当得起,当得起,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告辞。”

雁春君不敢久留,看范季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恐怕等会儿还有一场恶战。

“雪女身子不便,就不送雁春君了。”

雪女心里乐开了花,拼命地掐住范季手掌憋着笑。

雁春君一步步完后退去:“不用送,不用送。”

“祝两位百年好合,告辞!”

退到门口后,他很识趣地轻轻把门关上。

一扭头甩出几滴汗来。

“走,回府!”

侍卫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不接人了?”

雁春君抬起肥厚的手掌,拍一巴掌扇了过去。

怒声骂道:“接你姥姥!”

还接人?

他能活着从房间里出来就不错了!

那可是一剑把山都给削了的猛人,跟他抢女人,你当我活腻了?

侍卫把一巴掌抽的脑瓜子直嗡嗡。

扭头朝身边的手下吩咐道:“去把我姥姥接过来!”

雁春君刚抬起腿,闻言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

“哈哈哈,这雁春君也有今天!”

房间里的雪女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终于没绷住,扑哧一声,咯咯咯笑了起来。

眼角眯得如同月牙儿一般,闪亮的大眼睛里像是藏了两颗星星。

清脆的声音哪儿有半点哑了的样子。

范季嘴角噙着浅笑,等她笑够了才打趣道:“雪女姑娘要不先把我手放开?你捏得我真疼啊!”

真没看出来,这柔弱无骨的雪美人手劲居然这么大。

雪女收住笑意,低头一看。

果然见自己还紧紧握着范季手掌。

她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带着歉意道:“那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