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老院后续发生的事情,洛凡尘一概不知。

出村以后一路向西,直奔大西北战场。

战局千万不要恶化到一面倒。

洛凡尘希望着,他修行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底蕴不足。

倘若西北战线一泻千里,血魔教发动全面入侵,将魂武大陆无数魂师,民众尽数污染,到时候他就算开什么挂也回天乏术了,开修改器重开倒是有点希望。

也不知道夜幽伶她们现在如何了。

还未结婚,就先成了寡妇,未亡人

小师妹,莓莓和杨希若她们失去了神眷之力,战场上定会对敌吃力,等着哥去给你输送点力量!!

众女输送给洛凡尘的神眷之力,着实帮了他不少忙。

尤其是杨希若的枪道神眷,

带给了他不少一代顶级女枪神,没日没夜苦修来的枪道感悟,助他速成截天枪法。

如今反过来,

这些神眷之力因为沾染了他的气息和力量,也得到了增强。

若是送还给杨希若众女,她们也定会发生一些变化。

“唰唰!!”

洛凡尘确认好了此次去西北战场的目标,

见故友还神眷,

蛟龙武魂吞噬进化到下一阶段,

收集源石喂青莲开发第五形态,

寻找羊皮卷所指向的宝藏位置,获取第七魂环。

尽己所能阻止血魔教的阴谋。

思路清晰,才能定点打击,洛凡尘眸中迸发精芒。

高天云层之上,寒风呼啸,

踏云展翼飞行的洛凡尘一双灵眸好似千里眼一般,观察着地面景象,呲牙咧嘴。

他足足飞行了两日半,如今已临近西北战场,若是无凤凰火云加持,只怕还要多花上三日才行。

“嘶”

“哥才死了半年啊,怎么多了这么多坟墓和祠堂!!”

洛凡尘这一路越过苍龙帝国和神凰帝国的多处城池和荒野,见到了不少祠堂和高高耸立的坟墓。

一开始还有些奇怪,谁家土大户祠堂这么气派。

定睛一看,

焯,

原来是纪念我!

他一路上已经不知道看见多少美言自己的挽联了。

“永垂青史,浩气长存。”

“举世同悲,留芳千古!”

“人间少个俊杰,天穹多颗明珠。”

“洛状元恩德无双,李家一堆姓永世不忘。”

洛凡尘嘴角抽搐,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他救了很多人,做了很了不起的事吗?

之前还真没觉得,毕竟当时他承认有上头拼命的成分。

现在回想起来,

在场的数十万民众,谁没个亲朋好友什么的?

这要是散播信息出去,那可就太夸张了。

要是当时没有洛凡尘出手,高层集体阵亡,邪神出世,大陆现在便已经沦陷了,哪里还有这西北战线鏖战的事儿。

更离谱的是,

洛凡尘发现不少大城的城门前,都岩石铸成一个宽大高台,上面矗立着他的雕像,全身崩溃,却依旧拳对苍天,战意未减。

洛凡尘有那么一瞬间都忍不住怀疑,

我真的有雕刻的这么帅吗?

下方又看到一座石头垒砌的长生祠,木板雕刻着四个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深邃的字,看样子雕刻的人是不认字。

因为雕成了“各犬元庙”。

洛凡尘:“”

有的人明明活着,可是在所有人心里,他已经死了。

洛凡尘没出山之前,压根没想到外面是这般光景。

原来啊,

英雄是不会白死的。

纵是一些自私小人会忘记,但人民会永远记得。

并且还会告诉自己的子孙后辈,

有一些人,

他们来过,

战过!

最后为了我们的平安未来,

死了

洛凡尘叹了口气,

气氛都到这儿了,要不哥还是找个祠堂,吊死算了?

“洛状元,您英灵在天,保佑小老儿一家平安!!”

那破落石头垒砌的长生祠外,

一个发丝没剩下几根的枯槁老头,身后跟着一对黝黑的中年夫妇,还有两个干瘦的小男孩儿。

中年夫妇背着简陋的包裹,衣服满是补丁风沙。

洛凡尘注意到这一幕,缓缓摇头。

他这一路看到了太多逃难之人,

尽皆是从大西北附近恐慌逃出的平民百姓,能让百姓舍弃赖以生存的田地逃生,可以想象那边战局有多恶劣。

而他们尽皆是逃向苍龙帝国的最东方,魂兽绿洲的方向。

因为神凰帝国最南方是死亡荒漠,

沙漠环境不仅不适合生存,传闻其中更是存在着一尊沙漠暴君,不知是何来历,据说见过的人九成九都死了,少数活命的也吓疯了。

老人背后的小男孩儿心疼道:“爷爷,您这一路遇上祠堂便拜,已经拜了一路上,别浪费力气,歇一歇吧。”

老人扭头,嘘声道:“嘘,娃儿,别惊扰了洛状元休息。”

“老头子我不是谁的祠堂都拜,只拜洛状元啊。”

“世赛传言是真的,他是真的愿意对我们百姓好,听说没有他献祭出手,我们现在连逃难的机会都没有。”

孩子稚嫩心疼道:“可是爷爷,他已经死了,您赶路都没力气了,求您别拜了,没用的。”

向来对孙儿慈祥的老人陡然间严厉起来。

“胡说八道。”

“跪下!”

娃吓的哭了起来,妇人连忙抱住孩子:“爹,您凶娃干啥咧,不也是关心您吗,娃说的没错吗。”

老人气的哆嗦,剧烈咳嗽起来,面红耳赤。

“跪”

“跪下!”

“爹!”

“您消消气!!”

妇人连忙带着孩子朝祠堂跪了下来。

老人严厉道:“世赛第一状元,你们知道是何等天骄吗?”

“他为了咱们这样的普通生灵死了,我们若是连发自内心的尊重都没有,岂不是让人寒心啊,谁还愿意去做英雄?”

“酷寒来临,为了我们抱柴火的人,我们不能让他冻死在寒夜里啊。”

“你们明不明白啊。”

孩子似懂非懂,妇人惭愧低头。

“咳咳。”

老人咳嗽的愈发剧烈,枯槁的骨头架子仿佛随时要咳散架:“走,你们继续向东走,老头子我走不动了。”

“不能再拖累你们和娃。”

“爹,我们是一家人,怎能丢下您!”

“孩子也不能没有爷爷。”

夫妇都着急了起来,两个娃儿也冲向老人。

老人第一次拒绝了孙儿的拥抱,反倒是气弱无力的将他们向外推送。

“老了。”

“没用了。”

“带着我,咱们全家都走不远。”

“能死在这里,老夫纵是无墓裹尸,也可以笑着走了。”

他回转头颅,昏黄衰败的眸子望着那“各犬元庙”,歉意道:“脏了您的门楣,希望您不要怪罪。”

“爷爷!”

“不行爹,我们不能丢下你!”

一家人一路逃亡,至此将要分别,不免悲从心中来,尽皆哭成了泪人。

“唉”

一声轻叹响起,一束青色神光飞出,直奔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