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顾子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是寡妇，自己却和她走的那么近，还抱在一起了，突然放开手。
“你干嘛？”沈终璃气囊囊的抬头。
“你起来。”
“不要！”
………
顾子洁犟不过她，可这是在哪儿都不知道。
“起来，我腿要废了！”
“哦！”沈终璃这才缓缓站起来，“对…对不起，我……”
“没事，先回去。”
“石彧让我住的地方就在那边，你跟着去吧。”
“石彧？”顾子洁很不可思议。
“对呀，这是石彧的府。”
这么说，石彧在囚禁他们，囚禁两只知道真相的鸟。
“石彧府里有多大？”
“很大。是几十个正常长安城人家的房屋大小。”
几十个？
“至少在你腿好之前，是出不去的。”
顾子洁踉跄地爬起，沈终璃看着也怪心疼的，“你抓着我走吧。”
顾子洁摆摆手，“不必了。”
沈终璃走过去，主动挽起顾子洁的手，有些冰冷。
到了沈终璃的住处，排闼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长榻上的几本书，顾子洁翻开，上面都是草药和药的配比。
“都跟你说了，我要是要毒你，早就把你毒死了。”沈终璃顽皮的拍拍顾子洁的肩膀，“年轻人啊，还得多练啊。”
顾子洁轻笑了一声，“那我也教你点东西吧。”
“什么？”
“等我腿好点儿的。”
“那我先去煎药了。”沈终璃不愿意等顾子洁卖关子。
屋子不大，但比顾子洁的房间大多了。
“说实话，我看过你的比赛。”
顾子洁愣了，“不是…我武举那会儿才多大呀，我十岁。”
“你现在也没多大，还是个孩子。”沈终璃回头看着顾子洁笑了一下。
提到武举，顾子洁脑子里突然就又回荡起那些声音。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公报私仇，借职杀人！！！”
“臭不要脸！………”
“下手没有轻重啊！”
泪水划过脸庞，无声的滑落。
“我一开始是为了看沈似比赛，然后看见了你，之后的比赛我都到场了。”沈终璃犹豫了一下，“虽然结果是虽胜犹耻吧。”
“三年了，我始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作弊，我一个十岁小孩儿是怎么撑到决赛，还打赢了，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始终不清楚，这个是不是我的成绩，房梁上的麻绳装了又卸，遗书写了又撕，我那会儿不想活了，太累了！我不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有一次我差点成功了！我都笑出来了，我却被我哥救下了，我只是认命了。三年了，没有变数了，我就是会成为大家，成为世人之后所谩骂的罪人！”
沈终璃听得停止了手上的活，走过去，抱了顾子洁一下，不敢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经历过这些，顾子洁无力反抗。
顾子洁擦拭掉眼泪，“你专心煎药吧。过去的事都成了历史了。”
沈终璃点点头，转身煎药。
顾子洁瞟到一本书，封面上什么也没写，顾子洁够过来翻开一看，上面画着自己，画了很多。
沈终璃看到顾子洁手上拿着那本书，突然跑过去，“你…你不要翻人家东西嘛。”
顾子洁看过去，沈终璃脸上除了鼻尖，该红的地方都红了，耳根红的跟苹果似的，晶亮的鼻头看着格格不入，又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