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答案”两字,云辰脸色一变。
说实话,云辰一直对真夜所寻找的“答案”十分好奇。
危衡听完真夜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对于你的答案,我并不关心。现在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蜜月。”
真夜淡淡一笑:“那么,我恐怕要用强硬的手段让您听完我的话了。”
真夜的微笑恰如其分,却蕴含着十足的威胁感。
面对这样的威胁,危衡依旧保持着镇定的态度:“我的手段会比你的更强硬。”
话语落下,一阵冷风吹进了屋子,带着南极冰冷的气息,将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低,仿佛一夜之间凛冬已经来临。
危衡的身影在寒风中变得更加高大威猛,而真夜则被寒风吹得头发凌乱,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和沉着。
两人虽然沉默地看着对方,但彼此的眼神却似短兵相接,随时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云辰感到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他下意识地抓住身旁奥斯汀的手臂,却发现奥斯汀表情僵硬,神情迷茫。云辰觉得奇怪,正想问奥斯汀怎么了,却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云辰心头一紧,回头望去,只见真夜手中已经拔出了那把锋利的武士刀。刀刃在寒风中闪闪发光,散发着令人心惊胆寒的锐利气息。
云辰惊讶无比,同时又很好奇:他穿得这么轻便,这武士刀是从哪里拔出来的?
原来,真夜皮衣采取的纳米技术使得武士刀能够嵌入其中。这套特殊的衣物采用了先进的纳米材料,可以根据穿戴者的意愿和指令进行形态变化和结构调整。
这种高科技衣物不仅具有防御和保护的功能,还可以随时生产出各种武器和装备,是改造人常用的装备之一。
也就是说,危衡的衣服里也有类似的武器。
但危衡并没有亮剑。
在危衡平静的目光中,真夜举起手中的武士刀,身体如猎豹一般扑向危衡。他的攻击速度快到难以捉摸,刀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冷酷的光芒。
危衡眼神一闪,闪避了真夜的攻击,然后瞬间向后跃开,轻巧地避免一次致命的攻击。
真夜本就不觉得自己一刀就能命中危衡,便再接再厉。
很显然,无论是真夜还是危衡,都不想在有家属在的室内交手,二人瞬间就打出了门口。
在雪地中,两道身影快速移动,每一次碰撞都会掀起一片雪花。
真夜手持武士刀,剑气四溅,危衡则身手敏捷,快速闪避。危衡并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身体技巧和反应能力,与真夜展开一场激烈的肉搏。
云辰在屋子里虽然很害怕,但他还是止不住想要看清楚危衡与真夜的战斗。于是,他趴到在窗户边,焦急地张望着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在雪地上刀光交错,碰撞激烈。雪花飞散开来,宛如瀑布倾斜。
两个改造人的速度太快,云辰凭肉眼完全看不清楚形势,只能看到雪地上迅速覆盖上凌乱的脚印。
云辰心中焦急万分,希望危衡能够尽快获胜,结束这场危险的战斗。
就在这时候,奥斯汀无声地走到云辰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十分特殊的刀具。那把刀长约一尺,刀柄是黑色的金属材质,表面布满着微小的花纹,末端镶嵌着一颗蓝色的水晶,非常精美。刀刃锋利无比,小型电路如金色暗纹覆盖刃身,看起来非常奇特——整体上看,这把刀具既像古老的武器,又带着现代科技的感觉。
这把刀具珠光宝气,看上去华而不实,就像是一件好看的装饰品,但其实杀伤力极强。其刀锋由一种极为稀有的金属制成,硬度极高,锋利无比,能够刺破最高级别的保护装置——当初,达西就是用这种刀具刺伤了危衡。
而现在,奥斯汀手上也有一把。
这把刀可以割破云辰身上那特殊的保护罩。
云辰没有察觉到奥斯汀的靠近,他依旧紧张地盯着窗外。奥斯汀轻轻地伸手,将刀握在手中,精准地刺向云辰的后颈。
奥斯汀的这个时机选得很准,此时此刻,危衡正背对着云辰,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真夜的攻击,完全没有意识到奥斯汀的出手——
但就在刀快要刺中云辰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能量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将奥斯汀的身体瞬间推开。
云辰猛地回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阻止奥斯汀的竟然是真夜!
真夜能够如此快速地——甚至比危衡反应还快地移动到云辰的身边,挡住奥斯汀的攻击,仿佛是预判了奥斯汀的行动一样。
奥斯汀被推开后,身体往后仰倒,差点跌在地上。但在跌倒之前,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让他的身体保持了平衡。他抬起头,看见真夜站在自己身边。
是真夜推开了奥斯汀,让他险些跌倒,却也是他伸手稳住奥斯汀的身体,紧紧抱住他的腰。
奥斯汀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头脑一片模糊,混混沌沌的,却又抓着刀。
他没有思考,抬起手,就举刀往真夜身上插去——奥斯汀的动作很快,但在真夜眼里,就是蜗牛一样。
真夜是不可能被蜗牛伤害的。
真夜从容地制住了奥斯汀。
虽然真夜的身体强度很大,随便捏水泥墙都能捏成水泥灰。但他制止奥斯汀的时候却并没有把奥斯汀弄疼——他轻轻一挥手,将奥斯汀的刀一下子拍飞,然后稳稳地抱住了奥斯汀,避免他摔倒。
奥斯汀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攻击的意图,只是虚弱地靠在真夜的怀里,听着真夜温暖的心跳声,好像回到了孩童时期,重新得到被襁褓包裹着的感觉。
脱险的云辰冷静下来,才注意到奥斯汀的神情异常,表情僵硬,眼神空洞,看起来十分奇怪。云辰忍不住想靠近奥斯汀细看,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危衡拉住了。
危衡拉住云辰,摇了摇头:“别过去,奥斯汀现在很危险。”
云辰听了危衡的话,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他觉得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但却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蒙上了眼睛,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奥斯汀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表情也有些恢复了。但他的身体仍然颤抖着,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尽管刚刚差点被奥斯汀被刀了,但云辰下意识还是不打算责怪奥斯汀,看着奥斯汀这个状况,反而非常担心:“奥斯汀看起来很不妙。”云辰眉头大皱,“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状况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力摇醒他。”危衡说。
“摇醒?”云辰好奇地问。
危衡解释道:“依我看,奥斯汀很可能是受到了一种特殊的神经干扰。这种干扰可能来自于一种特殊的电磁波。这类型的干扰会对人的神经系统产生影响,导致精神恍惚、意识模糊等症状。
而摇晃头部可以刺激大脑中的感知中枢,帮助恢复神经元之间的正常传递,从而缓解干扰对神经系统的影响。因此,大力摇醒奥斯汀是比较有效的办法之一。”
云辰皱眉:“你的‘大力’恐怕一般人受不了吧……”
此时,真夜回答道:“云先生说得很对,以危衡的力度,八成会对奥斯汀的颈部和脑部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害。”
“剩下的两成概率是他会清醒过来。”危衡答道。
“即便清醒也会受损伤。”真夜道。
危衡道:“奥斯汀能享受到金钱能买到的最好的医疗服务,所以问题不大。”
听了这话,云辰愣住:“啊?”这样真的问题不大吗?
危衡走近奥斯汀,试图粗暴地摇醒他,却被真夜一手挡住了。
真夜的声音有些冷漠:“别碰他。”
真夜轻轻抱起奥斯汀,慢慢地离开了房间,似乎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危衡想追上去,却听见真夜说:“别跟过来,我会照顾好他的。”
危衡说:“我不关心他。”
真夜冷笑一声:“我不意外。”
危衡缓声道:“我现在想知道你说的答案是什么。”
真夜看了奥斯汀一眼,又对危衡说:“这就是答案。”
云辰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真夜道:“这是答案,黑巴克的死亡也是答案。”
听到真夜提起黑巴克的死亡,云辰有些疑惑地问:“黑巴克的死亡跟这个有关系吗?”
真夜没有回答云辰的问题,他默默地抱起奥斯汀,离开了这里。他走得决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云辰愣在原地,目送真夜离开后,才转过身来,看着危衡,一脸疑惑:“黑巴克的死亡和这个有关系吗?”
他本来就觉得黑巴克突然跳崖自杀很奇怪,现在听到真夜提起这件事,更加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黑巴克突然跳崖,也是和奥斯汀一样,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吗?”云辰开口问道。
危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仅是突然跳崖,他一直不遗余力地针对我,恐怕也是和被脑控有关。”
云辰愣住了。
云辰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黑巴克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针对危衡,确实有一些不合理的成分。更别提,银罗莎家族的高层们也愿意任黑巴克乱来,真的是不可思议。
一开始,他还只觉得银罗莎一族是因为自己是人类至上主义者才针对危衡,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解释似乎并不够充分。
起码,这绝不足以让黑巴克付出生命的代价。
“黑巴克这极端人类至上主义者的身份,说不定也是脑控的结果。”危衡说道。
云辰听了,心内悚然一惊:“可是我看黑巴克一直很正常,和奥斯汀刚刚的样子很不一样?”
危衡说道:“这种脑控的手段很复杂,不同的人可能受到的影响和控制方式也不同。黑巴克和奥斯汀可能是受到了不同的脑控手段。以我观察,黑巴克接受的是长期脑控,潜移默化。而奥斯汀是不久之前突然被脑控的。”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长期脑控和突然脑控的反应差异可以用神经可塑性来解释。神经可塑性是指神经元在外界刺激下可发生形态和功能的可逆性改变。长期脑控的情况下,神经元的结构和功能会随着时间逐渐调整,以适应脑控者的需求。而突然脑控则会导致神经元的反应出现不协调,产生异常的反应,导致行为异常。”
云辰听了危衡的解释,觉得有些惊讶。他问道:“这种脑控技术是不是非常高级和先进?我之前从未听说过。”
危衡道:“其实也不是新鲜事了,你就曾目睹过。”
“我?目睹过?”云辰吃惊地皱了皱眉头,努力回想起自己是否曾经目睹过类似的情况。他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在罗莎晚宴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黑巴克为了抹黑危衡,当众播放了一个危衡虐打士兵的视频。但背后的真相却是士兵遭到了虫族脑控,疯狂攻击危衡,而危衡只是在进行自卫。
云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那个时候就有类似的情况。原来是虫族的脑控造成的。”他神色凝重地说道,“那这次……难道……”
云辰顿了顿,满脸不可思议:“不对啊,虫族不是已经被你驱赶出太阳系了吗!”
危衡颔首,平静地回答云辰的疑惑:“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虫族虽然被我们驱赶出了太阳系,但是他们并没有完全消失。有可能是他们在太阳系留下了某些设备或者基地,并利用这些设备或者基地对相关人士进行脑控。”
说着,危衡又道:“而且,黑巴克针对我煽风点火的行为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的,那个时候,大批虫族还没被驱逐出太阳系。”
云辰愣了愣,消化一下危衡的话,才得出结论:“也就是说,早在很多年前,虫族就已经控制了黑巴克。”
云辰却依然觉得难以理解,因为虫族控制人类是需要借助设备的。但黑巴克和奥斯汀作为贵族,根本不需要和虫族打交道,这一切都让云辰感到匪夷所思。
云辰又惊又怕:“连居住地球养尊处优的贵族都被脑控……那人类战士会不会……”
危衡点头道:“已经不太可能了。经过上次的事件,军部不但加强了设备的安保,最大程度地禁用了脑电波技术,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战士进行定期的精神检查,发现有任何异常都会及时处理。所以虫族的脑控手段并不能轻易地控制战士。此外,经常往来太空站与地表的高官政要也需定期检测。”
也就是说,军政要员不太会被虫族盯上,反而是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拥有地位和权力,却不会受到定期检查,便更容易成为虫族脑控的目标。
云辰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奥斯汀和黑巴克是怎么接触到虫族的……”
危衡却凭借强大的记忆力想到了什么,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黑巴克的时候吗?”
“记得。”云辰道,“那是在一个晚宴上。”
危衡继续说:“他的到来让奥斯汀很惊讶。”
云辰皱起眉,极力思索,过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对,那个时候奥斯汀也说了,黑巴克提前从火星回来了……”
黑巴克原本正在火星旅游,但听到危衡回来,便提前回地球。这在当时并未引起云辰和危衡的警觉。
因为火星本来就是贵族们热爱去的旅游目的地。
这并非只因为火星具有宜居的环境和适宜的重力,更因为这个星球上人烟稀少,只有有钱有势的贵族才能够轻松进入。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更不用说享受到这里的美妙生活了。所以,对于贵族来说,火星成为了一个可以尽情放纵的天堂。
无论是奥斯汀还是黑巴克,都曾多次去火星旅游。
火星上的基站和脑机接口设备,不仅可以为贵族们提供更好的旅游体验,也能让他们在这个遥远的星球上保持与家人和事业的联系。
或许是虫族利用这些机器,控制了一些贵族——这个猜测让云辰更加警觉,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虫族早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社会,控制了更多的贵族?”
危衡微微颔首,道:“这就是真夜要寻找的答案。”
云辰依旧不明所以,但也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便问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危衡似乎不想就此草草结束这趟南极蜜月之旅。他说:“我想再多待几天,我们来到南极也不容易,不如再好好享受这段旅程。”
云辰虽然也很想和危衡享受蜜月,但他也深知眼前的事情不能轻视,毕竟涉及面也太大了,可能会对整个人类造成威胁。他苦恼地皱起眉头,说:“我知道你想继续蜜月,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无动于衷。虫族的脑控手段很可怕,我们必须找到真相,才能防止更多的人受到危害。”
察觉到云辰如此在乎真相,危衡淡淡吐了口气,说:“好,我去替你问问。”
云辰很惊讶:“问问?问谁?”
“汤校长。”危衡道,“我想他应该知道不少内情。”
云辰有些不解地看着危衡:“你是说……”
危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房间,并关上了门。
独自一人的危衡打开了智能腕表上的设备,向汤校长拨打了全息视讯电话。
汤校长很快接通了通讯,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道:“危衡,你不是应该在度蜜月吗?”
危衡淡淡答道:“是的。但在这中间,被一些意外打断了。”
汤校长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危衡缓缓道:“有些事情让我感到困惑,我想请您帮忙解答一下。”
汤校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危衡问道:“我想了解一下,地球居民是否曾经有过被虫族控制的案例?”
汤校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虫族控制地球居民的情况,从数字上来看并不是常见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生过。”
——这种弯弯绕绕的话术危衡听惯了,一点儿也不觉得难理解。
危衡便点头,继续问:“那黑巴克是不是受到了虫族的脑控?”
汤校长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涉及到机密。”
这句话无疑表明了汤校长知道黑巴克的情况,却一直隐瞒。如果汤校长知道了,那么很可能军部高层也都知道了。但他们集体对此保持沉默。
“你们知道黑巴克被虫族控制了,却放任他在地球上行事。”危衡缓慢地说道。他的声音很冷静,不带任何评判。
汤校长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说:“危衡,你知道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政治和军事因素都需要考虑。”
危衡并没有和汤校长继续探讨这个“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危衡只说:“那你们知道奥斯汀也被控制了吗?”
听到这句话,汤校长眉毛一挑,似乎也有些吃惊,问:“你确定吗?”
“虫族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像控制黑巴克那么谨慎。他们对奥斯汀采取了颇为粗暴的脑控,因此奥斯汀行为异常的情况更容易被察觉。我几乎能确定他被脑控了。”危衡说道。
“行为异常?”汤校长追问,“他做了什么?”
危衡答:“他试图杀死云辰。”
汤校长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问道:“云辰没有受伤吧?奥斯汀现在在哪里?”
“云辰没事。”危衡缓缓道,“至于奥斯汀,真夜把他带走了。”
“真夜?”汤校长现在是一片凌乱,“真夜怎么也搅和进来了?”
危衡答道:“在我看来,他应该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不过这不重要。”
“这不重要?”汤校长觉得有些好笑,“那什么是重要的?”未等危衡回答,汤校长就想到了答案:“你和云辰的蜜月是最重要的,对吗?”
危衡回答:“对。”
汤校长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我会通知军部高层处理这个问题的。”
危衡却道:“我恐怕已经知道你们的处理方案了。”
汤校长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问:“什么处理方案?”
危衡看着汤校长的表情,知道他其实很震惊,只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能让汤校长这老狐狸慌成这样的事情并不多。
危衡缓缓说道:“在脑电波的技术上,虫族领先人类至少两千年。”
汤校长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因为他知道危衡说的是事实。
危衡继续说道:“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使我们想要赶上虫族的技术,也需要数百年的努力,但在此期间,虫族可能已经进化到了另一个层次。”
这就是军部选择隐瞒的原因。
人类与虫族在技术上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大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消息一旦公开,必然会让人类陷入恐慌和绝望之中。尤其是贵族居然被脑控了这一事实,更不能让公众知晓,否则必然会引发恐慌和不信任,破坏整个人类社会的稳定和秩序。
这样的话,虫族还没攻入地球,人类社会就可能因为内部的混乱而自我瓦解。
危衡却说:“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或许会先处理掉这些被‘感染’了的人类。”危衡的话语冰冷,似乎毫不在意这些被“感染”的人类的生命和命运。
汤校长听到这话,心中也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危衡身为改造人,对人类的情感和态度可能与普通人不同,但危衡话中的冷漠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汤校长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我们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我们必须以人类的尊严和价值为出发点,不能随意剥夺人类的生命和自由。”
危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他的目光仍然冰冷,似乎对人类的生命和价值并不在乎。不过,危衡也知道汤校长以及军部高层其实不会太在意具体几个人的生死。他们决定放着那些被脑控的贵族不管,必然是有其他原因的。
危衡淡淡说:“你们不动黑巴克他们,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汤校长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如果军方采取行动,比如逮捕黑巴克等人,那么虫族很有可能会发现人类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动,从而采取更加严密的措施。这样一来,人类可能就难以再次掌握虫族的脑控情况了。
尽管虫族被驱逐出太阳系,但他们对地球的威胁不但没有消除,而是变得更加严峻。虫族在地球上埋下的伏笔已经在悄悄发芽,如果让公众知道虫族曾经在地球上留下了定时炸弹,必然引起恐慌和混乱。
同时,如果公众知道不少贵族被虫族脑控,会丧失对政府的信任和支持,这对于局势也是非常不利的。
现在,地球处于危机边缘。
但危衡依旧非常冷静,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或紧张。他淡淡地说道:“你们对我太好了。”
这句话的转折令人猝不及防。
汤校长愣了一下,不知道危衡接下来要说什么。
危衡继续说道:“你们给我梦寐以求的一切,不计成本、不计代价地维护我,这本来就不正常。尤其是在我成功击退虫族之后。虽然军部不至于‘鸟尽弓藏’,但是却也过于热情了。”危衡的话语依旧很平静,但里面却隐含着一种深沉的寒意。
汤校长听了危衡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们一直认为,你是人类走向未来的希望。”
“你们打算牺牲我。”危衡道。
汤校长听到危衡的话,震惊不已,但仍试图辩解道:“我们一直都是把你当做人类的希望。”
危衡自顾自地说:“所以,婚姻协议只有一年。你们都知道,一年之后,我会执行一项必死的任务。所以,这一年内,你们对我千依百顺,无有不应。”
汤校长听了危衡的话,心中一惊,他明白自己和军部高层的计划已经被危衡看穿了。他给危衡协议婚姻,从来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公众形象。
公众形象对军部而言,虽然很有意义,但却绝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所有部门都要为危衡开绿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程度。
更让人疑惑的是,为期一年的协议婚姻已经过了大半,但他们这一对“夫夫”几乎没有进行什么提升公众形象的公开活动。
汤校长咬紧牙关,试图挽回这个局面:“但是,危衡,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地球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需要你来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危衡冷漠地回答:“我知道。”
危衡很清楚,他能得到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当他得到协议婚姻这么好的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代价一定很高、很高。
但他愿意给。
危衡淡淡说:“你们察觉到我对人类的命运并不那么在乎,所以想办法找到一个让我在乎的人。用协议婚姻将我与他绑定,用亲密任务让我与他接触,让我在乎他,爱护他,珍惜他,胜过我自己的生命。为了保护他,愿意赴死。”
汤校长和危衡四目相对,感受到了危衡话语中深沉的寒意。
汤校长知道,危衡所说的是事实。
危衡淡淡道:“你们成功了。”
汤校长知道危衡的聪明敏锐,所以他一直没有对危衡隐瞒太多。他知道危衡能够看破事情的本质,所以选择和他坦诚相待,让他知道真相。
这是阳谋。
危衡望着汤校长,说:“至少让我度完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