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吕武的想法是:“哎哟?我了个去!幸亏没吃啊!!!”
不管是镀锡或是镀铬,反正都跟重金属有关,而但凡是重金属就代表对人有害。
楚国的国君喜欢将带有重金属的剑放在食物之中?
看那道蒸鱼的烹饪手段,无疑是很繁杂和高级,一般人肯定吃不上。
所以,哪怕是可能有毒的玩意,楚国那边也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资格吃的啦。
这个就跟以后术士各种作死一样,一般人根本没资格吃术士搞出来的毒丸,身份起码得是权臣或王爷。
“好像也不对,工业成品只要温度没有达到一定的度,无法给渗透到食材之中。蒸鱼里面放含有铬的剑根本不是事。”吕武心想。
可算九年义务没白上!
现代含有重金属的玩意太多太多了,像是制作各种钢的配方里面就不缺重金属。
所以,只要不是身处重金属泛滥且封闭的区域,又或者是直接口服重金属,人根本不会因为短期使用含有重金属的工具而中毒。
当然了,重金属也分类别,有些重金属哪怕只是一小段时间与之相处,一样会产生很大的危害。关键词:铀。
古人想要长期接触重金属其实挺不容易的,人类那么漫长的历史,独独有罗马爱上了“铅”,但近现代意呆利人变得那么菜,锅决不能甩给喜欢用铅杯子喝葡萄酒的罗马人身上。
事实上,现代意呆利人未必是古代罗马人的后裔,罗马人玩儿蛋之后日耳曼蛮夷和高卢野蛮人都很残暴的。后面意呆利分裂得很彻底,像是什么都灵人之类,也许是雅利安人的一支呢?
有一点可以肯定是,现代的埃及人跟古代埃及人没有血缘关系,经过环保色教派大肆屠杀以及各种禁止、塑造,化也不是相同的化,纯粹就是“借壳上市”而已。
吕武琢磨着要不要试探楚国一波,能换到锡和铬制作技术绝对是赚到了,对镀锡或镀铬技术则是更加渴望。
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没搞清楚,好像有些历史献中记载,镀锡和镀铬是越国或吴国的技术来着?
晋军和楚军一北一南扎营,双方之间的贵族互动不少,会盟台没有修建完成之前,日子就在这种状态中一天天过去。
两国的贵族互动起来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大概就是战照打,私下交流不能断的意思。以目前那种堂堂正正交战的姿态,某贵族有意或无意泄密,其实问题也不是太大。
在这一天,吕武本来以为会像往常那样在楚君熊招和晋君姬彪赠送食物中过去,还会对送来什么食物而有点小期待。
今天还是有楚人过来,却不是到了饭点送食物,是来邀请吕武前往一块狩的。
“我王已整装待发,望阴子驾临。”楚人就是这么说的。
不是会,是狩啊?仅是一字之差,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会就是来点节目,比如闲着也是闲着,晋军和楚军出动少量的部队,双方来一场有激情又在控制范围内的碰撞。
狩就是奔着杀各种猛兽去的了。
后一种活动其实比前一种难,前者只需要列阵比拼战斗意志和杀人技巧,后者则是包括了选定地点、寻找猛兽、驱赶并进行围拢和展现贵族风采有美感的一面进行杀戮。
吕武不能拒绝。
两国高层但凡是进行狩邀请,本身就带有比拼的意思在内,拒绝不但没有贵族品德,还代表认怂了。
“点三百锐士、一百甲士、二百弓弩手、五百骑士随我而往。”吕武没打算邀请其余的卿一块去,该通知则是需要通知,包括告知国君。
打个要带那么多人,并且还出动了阴氏最为精锐的锐士?
阴氏这不是吃定了秦国嘛!未来属于秦国的精锐名称,他赵氏嬴姓用得,阴氏林姓子姓就用不得?另外秦国有没有铁鹰锐士,跟有没有黑冰台一样,尚且存疑。
吕武这边在进行准备。
老范家的士匄给来凑热闹了。
“我为元戎,你乃中军佐。我不在营盘,大小事皆托付于你,为何要往?”吕武就不清楚能跟另一个霸主国的国君一块狩有多么难得。
士匄有些死皮赖脸地说道:“诸事可交于上军将中行吴。”
就是要去?
吕武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他不知道的是,其余的“卿”也很意动,仅是认为自己的资格不够才没像士匄那样凑上来。
老范家也有进行准备,出动了三千多人。
看范氏出动的部队基本以轻便为主,仅仅是有五百身穿铁甲的士兵作为士匄的核心守卫力量,吕武有点感觉受到了冒犯。
没别的意思,吕武早就发现各个“卿”总爱蹭自己的便宜,屡次出门都是仰仗来自阴氏的武装进行保护。
说是得到信任吧?老实说有点想多了。
这些一家之主得到阴氏的保护,阴氏还能不尽心尽力吗?要不然一旦出现什么事情,锅是由阴氏背定了!
吕武和士匄共乘一车,他们处在整支队伍的最前端。
离得老远就能看到属于楚君的大纛。
所谓的“大纛”就是一种“羽葆幢”,也就是用动物羽毛、尾巴之类装饰的玩意,一般具有很强的政治象征。
楚君熊招站在一辆加大型号的战车之上,周边则是整装待发的近五千楚军,看穿戴以及打出来的旗号就是专属的“左右广”了。
“沫之战楚之左右广折损过半,未曾想不足两岁便已补齐,尚有多增。”士匄多少有点严肃。
吕武当然知道赫赫有名的“左右广”,清楚那是楚国最为精锐的部队。
楚国那边除了楚君熊招之外,高层来的还有薳罢和公子成。
吕武是第一次见到薳罢,多看了几眼。
公子成就是那个一次次率军入侵宋国的楚国公子,跟他一样活跃的公子喜因为这一波站错队的关系被流放了。
薳罢其实也是楚国公子,只是跟楚君熊招的血缘关系有点远了。
楚国别的不多,公子什么的则是太多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公孙”,跟郑国的“公孙”不同的是,楚国到了“公孙”的辈份一般会有自己的封邑,才不像郑国那帮“公孙”需要仰仗公族养活。
如果对楚国知根知底还会明白一件事情,不要看某个谁的前缀不是熊氏,不管是薳、屈等等之类,他们其实就是某代楚王的后裔。
另外,当前的楚国有屈氏,景氏和昭氏则还没有出现,也就是不存在什么屈、景、昭掌控楚国朝堂的局面。
楚君熊招远远看到吕武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一时间神情有点激动。
其实,吕武很好认的。
一旦看到一个浑身上下几乎全被金属包着,行动起来还没有半点负担的人,认定是吕武就对了。
当然了,吕武的甲胄肯定会有装饰品,才不是秃秃的一层铁甲,像是外层必要的衣物和背后的披风则是晋国风格的一种血红色。
“快快快,取墩来!”楚君熊招一副看到偶像的迫不及待模样,只差用尖叫声来欢迎偶像出场了。
薳罢和公子成对视了一眼。
他们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有从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楚君熊招对吕武有着莫名其妙的感情,亲眼见到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歪腻。
楚君熊招身穿金属甲,阳光照射下跟个“黄金人”似得,谁都无法忽视其存在。
他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吕武的装扮,决定回去之后也给自己搞个披风,颜色就选楚国喜爱的土黄色,还要备下一个天然绿色做备用。
楚国的士兵制服就两种颜色,要么土黄色,要么是绿色。
“阴子,想煞不谷了!”楚君熊招离吕武和士匄所乘战车约二十步就放声大喊。
吕武听得一个愣神,没有拉上面甲挡住的脸庞出现了莫名的表情。
同车的士匄脸上带笑,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吕武是个什么反应。
楚国的国君自称“不谷”是从称王之后开始,只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自称“寡人”。
近了,近了,离得更近了!
战车稳稳地停下来,吕武无比灵活地跳下战车,见楚君熊招走得有点急,只好快步迎上去。
“外臣见过楚侯。”吕武前身微微向前倾,双臂成做鞠躬礼的姿势。
楚君熊招本来已经站定,控制不住又往前两步,伸展双臂用双手的手掌握住吕武的双手,表情看上去非常激动。
话说,吕武的身高有个一米九二,楚君熊招的身高一米七左右,两人双手形成接触的画面让在场晋人和楚人看得有些发愣。
楚君熊招用着一脸感动的表情说道:“阴子果然雄壮,甚是威武啊!如此雄姿,难得经营有术。不谷有千言万语,愿扫榻相迎,与阴子彻夜话谈。”
吕武怎么感觉楚君熊招的手不老实?用力捏住也就算了,食指一直勾自己的手掌是个什么意思???
搞得他很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去,甚至差点控制不住对楚君熊招来个过肩摔,为了礼仪规范只能忍着,看向士匄介绍道:“此乃我之中军佐范匄。”
其实,士匄已经看呆了。
而吕武离楚君熊招足够近,一开始以为楚君熊招穿的是青铜甲,定眼一看不是那么回事。
“咦?黄金,是黄金吧?”
现在这么个年头当然有黄金,只是中原列国几乎看不到,不好说是根本不重视,还是没有。
南方的楚国和吴国则是有专门冶炼黄金来打造各种玩意,一般只是单纯觉得黄金的色泽好看。
士匄回过神来,目光在吕武和楚君熊招身上来回扫,一再确认之后,心想:“啥情况啊?怎么感觉充满了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