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反正对方刚刚也说了，不差钱。
森山野仁皱起来了眉头，价格无所谓，但是，这排水量还是太低了吧？就这点排水量，去了南极，还不得被风暴给打翻了？
“我们造船厂还在生产双体导弹艇，这些技术都是类似的，所以，我们的双体船建造过程，也是需要保密的，如果你们订购的话，不能派出代表来跟进，请你们放心，我们明州集团在双体船的建造上，是全球最强的，我们保证质量。”
不仅仅价格高，性能低，而且，还不让他们派遣船东代表来监督船只质量！
这种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
森山野仁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叹了口气：“秦总，您的这些条件，我个人无法决断，需要向上级汇报。”
“好啊，深山野人，请告诉你的上级领导，请他理解我们的难处。我们的这些条件，都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期待贵方能够做出肯定的答复，那个，小王，送一送这位客人！”
名叫小王的工作人员立刻上来，送森山野仁出去。
矮小的身材走出了帐篷，看了看外面的景象，停顿了片刻，显然，他还在犹豫。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声音。
刚刚双方交流的时候，用的是英语，而现在，里面已经换上了中国话。
“秦总，一艘五千万，十艘就是五亿，这是笔不错的生意啊，您怎么放他走了？”
“能怎么办？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设套？你都不知道，那些环保组织有多可怕。今天早晨那个跑来挑战的，就是有人指使，他们岛国原本就是造船大国，跑来咱们这里订船，十有八九不安好心。”
森山野仁有些憋屈，我们真的没有设套啊，不过就是想要弄几艘性能先进的渔政船，用得着这么提防吗？
“现在看来，还真是下套的。”秦涛说道：“五千万美元，对岛国人来说，那就是毛毛雨，这点小钱都不肯花，哼，下次要是再来，咱们就给他涨价到七千万，爱买不买。”
“秦总，您要是真想试探他们，当时就该报一亿美元的价格。”
森山野仁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的人显然是不知道他能听懂中国话，所以说起来肆无忌惮，现在他该怎么办？
森山野仁跺了跺脚，然后，再次扭头。
“先生，您？”
小王没有拦住，森山野仁已经重新进入到了帐篷里面。
秦涛和许正阳的脸上，都是一阵惊讶。
“深山野人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是的，我又回来了，秦总，我决定了，为了表示我们是真的来订购渔政船的，您提出来的这些条件，我们都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协议！”
“是吗？好，那我们集团就冒险一次，将你们这十艘渔政船的订单接下来！”
签署好了协议，对方直接留下了支票定金，这笔生意，就这么做成了。
这第二次送客，秦涛一直送到了展区的外面，非常的客气。
回去之后，许正阳满脸的兴奋：“秦总，您这招群英会蒋干中计，玩得太利索了，岛国人果然上钩了。”
秦涛提出来的那些条件，一般人谁会答应？所以必须要想办法才行。
对方刚刚走出帐篷，秦涛和许正阳就表演了，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把对方给忽悠住了。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对方财大气粗，这点钱真的花得起，换另一个买主，还真舍不得。
“只不过，秦总，他们要是真的买走了咱们的双体船，万一摸索会了，他们自己造双体船怎么办？”
秦涛笑了笑：“这个嘛，我早就考虑好了，咱们双管齐下。”
“哪两管？”
“一方面，就是在设计上下功夫，这种船只能开到四十节，不管再怎么增加发动机的功率，提升也有限，他们就算是用咱们这种船改造成军舰，也不会真正学到咱们的诀窍。”
当初明州造了双体导弹艇，就有国内的兄弟工厂想要仿制，结果呢？航速根本不达标，最后只能乖乖退出。
秦涛要给别人挖坑，那还不简单？双体船看上去没什么难度，实际上，两个片体浸入水中部分的设计，非常关键，稍稍修改，就能让对方吃够苦头。
“那另一方面呢？”
“咱们拖，反正合同就签署到95年底的，咱们拖着十艘渔政船一起交工。到时候，他们可能就不要了，如果他们不要的话，这些渔政船，正好成本价卖给咱们国内部门，咱们就赚岛国人的定金好了。”
95年？岛国人不要了？
此时的许正阳，当然是不会明白的，秦涛也没有说的太多，总之，95年，是公认的岛国经济泡沫破灭的一年。
（也有说法是什么90年，91年，什么房价下跌之类的，华东之雄不懂经济，看到有的说法是，虽然房价下跌了，但是，只是对贷款买房的有影响，没买的和有房的影响不大，甚至泡沫破裂，房价下跌，他们还能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到，这样一直持续到了95年。所以，90年算是房地产泡沫，过了5年，才影响到经济的。）
当然了，就算是所谓的经济泡沫破裂，之后的十年二十年被称为失去的年代，但是实际上，岛国的制造业依旧是相当可怕的。
当然了，要说八十年代是岛国人最怀念的年代，这句话没有人会否认，因为那个年代实在是太美好了，尤其是对于年轻人。
他们的就业竞争压力并不大；相反各大公司纷纷在薪酬待遇上互相攀比，上一个月班发几个月乃至半年、一年奖金的现象经常出现，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要怀念那个活好找、钱好挣、工作压力小的年代。
总之，95年之后，岛国人花钱就不能太大手大脚的了，他们还舍得付剩下的尾款，把这十艘渔政船买回去吗？
秦涛觉得希望不大。
到时候，估计他们还会挑各种理由不接船，反正合同都签署好了，到时候不要船可以，想要回定金没门！
岛国相关部门和明州集团签署了十艘渔政船，这个消息传出来，顿时就让人感慨了。
一次性十条，这还是防务展上的第一次！
防务展的主办方为了给这个展览会造势，对这一笔生意，进行了反复的广播。
“热烈祝贺明州船舶集团获得岛国十艘渔政船订单，总金额五亿美元！这个交易的成功，充分体现了我们亚洲国际防务展的魅力！”
“该死的，那些岛国人疯了吗？”南泡菜国的展台上，一众人咬牙切齿。
“那个秦涛，一定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种事，岛国人做得出来，当初他们去美国买大楼，买房要价四亿，他们多给了两亿，就是为了要获得一个吉尼斯世界记录，那些该死的岛国人，钱多到花不完！”
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不会这样说，但是对他们来说，和岛国是世仇，这么说是顺理成章的。
明州船舶工业集团这一天的战绩辉煌，于是，到了展览会结束之后，他们和昨天一样，又开始逛街了。
昨天是去十号胡同，今天则是直奔亚罗街。
十号胡同，主要是老字号，而亚罗街，主要是各种特色小吃，虽然不够高档，但是，却更加的热闹。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抢我的包！”秦涛等人刚刚走到一处热闹的地方，前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人群开始混乱起来，有人被推到，有人赶紧避让，一名拿着女士皮包的小偷，正在向秦涛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好戏开始了。”秦涛向许正阳说道。
“是啊，他们的导演太Low了。”许正阳也是很感慨，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送到秦总的跟前，就是为了制造偶然相遇的邂逅，只不过，这偶然的次数太多了啊！
“人家也不容易，咱们就配合一下吧。”秦涛说着，伸出腿去，于是，那个小偷就被绊倒了。
就这么简单，毕竟，对方是主动跑向秦涛的。
后面，一身职业装的女记者出现了，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秦涛的跟前，看着秦涛手里拿着的那个皮包，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是啊。我们这两天，见了五六面了，你也帮了我好几次，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这也真是缘分，我们还是说汉语吧，我叫叶小倩，《明报》记者。”说着，对方伸出了手来。
“聂小倩？”
“叶，不是聂。我可不是聂小倩。”
秦涛笑了笑：“我也不是宁采臣。如果让我挑选一个角色，我更喜欢当燕赤霞。”
叶小倩笑了出来：“秦总，您说话真幽默，既然来了，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我自从来这里采访，就一直住在附近。”
“算了吧，我们就是出来吃饭，逛街，然后就回去了。”
“哦。那我请你吃饭？”
“当然不。”
“为什么？”
“请吃饭，当然是身为男性的责任了，我请你吧。”
秦涛在泡妞，四周的人在忙碌，一个个点，很快就会连成一条条线。
“叶小姐，您在明报，见过金老前辈吗？我对他很佩服。”秦涛和叶小倩一边吃，一边闲聊。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世，秦涛都是喜欢金老前辈的，当今世界上武侠小说第一人啊！对这个人笔下的小说，最为喜欢。
至于明报的来历，秦涛也知道大概。
1959年，查良镛出资8万，沈宝新出资2万，共同创办《明报》，每日出版一张。金老任报社主编兼社长。
虽然大家都想要把明报办成全世界最好的中文报纸，但是在刚刚创刊的第一年，明报一直都是在亏本经营的，金老为了明报的发展，就开始在上面连载武侠小说。《神雕侠侣》就是连载的第一部。
在武侠小说的刺激下，明报的销量越来越好。
“没有，我在两年前，大学毕业之后，进入明报的，当时金老已经辞去明报的职务了。”叶小倩开口说道：“之后，明报也可是涉猎更多的方面，比如这种防务展，要是在以前，明报是不感兴趣的。”
当明报进入全盛时期之后，金老却激流勇退，将明报转让给了别人，潇洒地过退休后的生活了。
这是一个洒脱的老人。
秦涛摇头：“这还真是一个遗憾，你没见过蒲松龄就算了，居然连金老也没见过。”
叶小倩也忍俊不禁：“人家不是聂小倩啦。”
“要说聂小倩，王祖线塑造的形象真是很不错。”秦涛说道：“她简直把聂小倩给演活了，对了，你见过王祖线吗？”
“这个嘛，我还真见过，作为记者，我有一次采访过她。”
秦涛和叶小倩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工作上的事情，很快，一顿饭就吃完了。
“秦总，要不要到我的住处坐坐？”叶小倩眉目含情，目光已经开始变得火辣辣的了。
“暂时还是不要了，回去了，还得对今天一天的工作进行总结，我这个老总，可不能太放纵。”
“暂时不要？那么，等着防务展结束，您是不是有空了？我想对您做个专访。”
“当然没问题。”秦涛立刻点头同意了。
叶小倩飞快地拿出自己的包，在一张便签上，唰唰地写下了自己的住处地址和电话：“秦总，那您一定要来哦。”
“好，没问题。”
在叶小倩的注视下，秦涛离开了美食一条街。
“秦总，咱们把那些在附近负责监视的人，都查到了，他们背后的整个网络，也会在几天之内摸清楚。”许正阳很高兴。
其中有两个，还带着照相机，鬼鬼祟祟的，很显然，是打算要偷拍。
如果秦涛是那种喜欢偷腥的人，那么，对方就会拍摄秦涛和叶小倩一起风流的照片，然后，或是用照片来威胁，勒索秦涛大笔的财物，或者直接捅出去，让秦涛身败名裂。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秦涛一旦名声受损，恐怕就不能继续担任明州集团的老总了。
秦涛笑了笑：“想对我施展美人计，太可惜了，我是有老婆的人，否则就将计就计，让他们鸡飞蛋打！”
回到住处，秦涛诧异地发现，不仅仅老丈人在，其他公司和集团的负责人，居然也在。
“秦总，今天终于算是等到您了。”船舶工业总公司的张经理开口说道：“今天，整个防务展上最出彩的就是你们明州集团，咱们大家伙还怕你们去庆祝胜利，狂欢到半夜呢。”
“怎么会，各位都是在等我吗？”
“对啊，秦总，您给咱们支个招啊，为啥你们就能有这么大的收获，咱们就不行呢？”北方工业总公司的王经理也开口了。
“一招鲜，吃遍天啊。”秦涛说道：“想要把自己的装备卖出去，那就必须要有特色，今天咱们卖出的，清一色的都是双体船，你们想想，为啥？还不是因为在全球范围内，咱们明州集团的双体船性能最强？”
秦涛是重生过来的，他具备的优势别人没法比，双体船更是他们明州集团的拿手装备，从最初的双体缉*私艇，到后来的双体导弹艇，游艇，全世界都知道，说起双体船来，明州集团的产品最多，经验最丰富。
“是啊，一招鲜，吃遍天，但是，咱们就没有这一招鲜啊！”其他的人感慨。
这个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毕竟，国内工业发展落后，是基本现状。
“那我们就要努力，让我们在某个领域里实现突破。”秦涛说道：“就拿我们的地面武器来说，我们有很多弱项，我们的装甲不够厚，我们的发动机不够稳定，但是，我们可以让自己的火力最强！”
王经理眼前一亮。
“咱们船舶工业总公司也是，各方面看起来好像都有些落后，但是，我们可以靠可靠性和成本获得突破，兄弟单位的两千吨级的护卫舰，走的就是这种路线，我们明州集团主打高端，这样我们可以有自己不同的细分市场。”
“秦总，您说的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们主打的护卫舰，还是没有能卖出去，客户都说想要垂直发射的防空导弹系统。”张经理有些感慨。
“那也得看他们的口袋啊！腰包不鼓，还要这要那，他们的要求也太多了吧？”秦涛不满地说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吗？”
大家伙都不做声，这种话，也只有秦涛敢说，其他人肯定是不敢的。
“除了护卫舰，咱们还有其他的种类啊，导弹艇，补给舰之类的，咱们走的是低端路线，总有腰包不鼓的客户能看上，对了，你们可以把自己的军舰价格，做个大牌子，直接摆放在模型上。让潜在客户有更直观的体现。”
看看后世卖车的，把价格的牌子放在低端车的顶部，就是为了吸引人的，三万九千九百八，四个轱辘的汽车开回家！
众人点头。
等到众人回去睡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秦涛打了个哈欠：“唉，以后再开这些会，得给我发一份顾问工资，爸，我睡觉去了。”
“睡觉着什么急，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汇报呢！”
“啥？正阳不是给你正式汇报过了吗？”
“很多事情，我想再听一听你的看法。”
“好吧。”
等到秦涛睡觉的时候，结果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一点了！这一天的工作，还真是太紧张了。
第二天嘛，秦涛就起得晚了，等到达防务展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自己的展台这边，又围起来了几个人，秦涛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发现昨天的那个家伙又来了。
“深山野人，您又来了？”
“是的，秦总，真是惭愧，我虽然来过，却没有将贵方的这些模型全部看个遍，今天才发现，贵方居然还有挖泥船的模型。”
没办法，护卫舰的大模型，太吸引人了，以至于其他的小模型，都被无视了。
在明州集团的展台上，摆放着的小模型，几乎就处于被边缘化的状态。
“嗯，您看上我们的挖泥船了？”
“是的，秦总，请问这个挖泥船的排水量多大，挖泥效果怎样？”
“排水量五千吨，挖泥效率每小时五百立方米。具体数据，不是在上面标注着吗？”
“那么，贵方是否有更加先进的型号？”
“怎么了？”
“听说，贵方造船厂正在开工建造超大型的挖泥船，效率是这款的十倍？”
“听谁说的？”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笑：“如果贵方有这种级别的挖泥船的话，能否给我们也建造一艘。”
“我们没有。”
秦涛回答得干脆直接。
回去之后，看来还得重视保密教育啊。
建造军舰的工人都能守口如瓶，但是，民船的就不同了，那艘挖泥船当然属于民船，没想到，居然消息被传出去了，还到了这些人的耳朵里。
森山野仁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许正阳走了过来：“秦总，有客户上门，咨询咱们的安-225运输机的运费问题。”
“好啊，我立刻过去。深山野人先生，您自便。”
进入到了帐篷里，几名西方面孔已经等在那里了。
“秦总，我们公司有一台大型设备，急需尽快送到客户手中，具体的航线，是从美国到澳洲，我们希望能租用安-225，完成这次货物运输。”
“那贵方设备的尺寸？重量？”
听到对方的描述，秦涛点头：“可以塞到我们的货箱里面去，我们可以承揽这次货物运输任务。具体的费用，每个飞行小时为十二万美元。”
十二万美元，每小时？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计算一下的话，来往得三十多个小时，这一趟运费，岂不是要三四百万？
“秦总，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偏高？”
“如果和其他的商业运输飞机相比，它的价格的确偏高，但是没有办法，各位应该知道，这种飞机原本是军事运输机，在设计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油耗，它每个飞行小时，就需要消耗22吨的燃料，是波音747的三倍，加上其他的消耗，它每个飞行小时的成本就高达八万美元，我们给你们报价十二万，已经是友情价了。”
说完，秦涛露出了笑容：“所以，如果你们有其他运输方式的话，我建议选择其他方式。我觉得用它太贵了。”
有吗？当然没有了！
安-225虽然运价高昂，但是，它能运输很多不能运输的物资，讲究时效性的，重量比较庞大的，就非他莫属。
一招鲜，吃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