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并没有发来其他的照片,而是欲拒还迎地发了一条暗示周燎:“现在没有诶。”
“那怎么办,可我想看姐姐穿。”
“可我没有,也不知道你想看哪款。”
周燎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一会儿:“我给姐姐买。”
“你这周末要和女朋友约会吗?”
“怎么了?”
“我想去一家店打卡,姐妹把我鸽了。”
周燎了然她的用意,但却不正面回应:“啊…..好可惜。”
“我也不想一个人去,太尴尬啦。”
“你其他朋友呢?”周燎逗她。
“都没空诶,怎么办啊周少?我不会真的要一个人去吧……”
对方说着,还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她趴在床上瘪着嘴欲哭的样子,配着那垮到肩下的衣服,周燎实在看得心痒痒,下腹也有些热。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Ollie流着泪满脸通红的样子。
“不玩了,走了,剩下的你们随便玩。”周燎看着秦湛高大的身躯跪在卡座和桌子狭小的间隙中,和对方闻言斜视而来的阴冷目光,他笑了笑,“别打人就行,上次差点残了。”
他一回跑车就关上了门,很快就驶向了白苓家楼下。
夜晚小区外已经没什么人了,周燎连着蓝牙给白苓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还没睡吗,宝贝?”
“没有,怎么了?”白苓似乎很意外周燎会现在给自己打电话。
“想你了。”
“啊……”白苓一下脸红得有些结巴。
“我在你家楼下。”
“你怎么跑来了?”
“想你了啊。”周燎手搭在方向盘上,现在找酒吧的女的没兴致,伶洋也不会给睡,白苓都是他女朋友了,也该有点进展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点,你现在能出来吗?”
“能是能,家里人都睡了。”白苓心脏跳得快,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因为还没和周燎在深夜共处过。
“那我现在能见你吗?”
“那你等我一下,我穿个外套。”白苓知道周燎开车来他们这要很久。
其实周燎没等多久,白苓就穿着睡衣和外套下来了。这件睡衣是天蓝色的厚绒,配上上面的小熊图案看起来有些幼稚,周燎想了想之前那些女人穿的真丝睡衣,一下觉得兴致缺缺了起来,但看着对方脸红扑扑应该是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又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你怎么大半夜跑来了,也没提前给我说。”
“想见你,就来了。”周燎撒谎从不打草稿,他拉了一把对方把白苓拽到了自己腿上,好在四周寂静无人,“你不想看见我?”
“没有…..”白苓觉得心脏快跳出擂鼓了,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的正常进度是什么,坐在周燎怀中身体也有些僵硬,手也不知道放那。
周燎帮她理了一下耳发,随后亲了亲她的侧脸,看着对方生涩的反应像是有些好笑:“怎么这么紧张?”
“不习惯…..”
“习惯一下不就好了,我们都谈了这么久了。”
对方说着就又轻吻到自己唇上,很温柔也不强迫她,给自己留足了后退的空间。
白苓听过周燎很多传闻,说他私生活很乱,脚踏很多只船,喜欢乱约,玩过的女人很多,但就自己和他相处而言,觉得传闻都不像真的,不过她还是留足了疑虑。
也许是看白苓并不拒绝,周燎逐渐变得强势了一些,白苓被他吻得很舒服但是有些出不上气。周燎的肩背很宽,把自己压在方向盘上几乎快盖住,一直到对方温热的的手tan进自己睡衣,白苓才觉得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
“跟不跟我走?”
“走哪…..”
“你觉得呢?”周燎咬了一下她嘴唇。
白苓知道这天迟早会来,但自己依然没做好准备,她在犹豫中突然想起秦湛和杜丽说的让她保护好自己。
“可能…..不行。”
周燎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他耐着性子又哄了一遍:“为什么?不舒服吗?”
“不是时间太晚了,我明天还有课,还有一单画稿要交,而且妈妈要是发现我不在……”
周燎听得有些烦躁,知道对方没经验,没想过这么不谙世事,他装作有些委屈地看着白苓:“可我现在….可能有点不舒服。”
白苓能感受到,她一下红了脸。
“能帮帮我吗,宝贝?”
……..
一辆哑光银的跑车在停车场停了下来,旁边的女人正要解开安全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帮她打开了。
很快周燎从旁边下了车,走到了另一侧,为她打开了车门。
“周少真贴心。”伶洋笑得有些妩媚,她细长的高跟踩在了水泥地上,“那天晚上你没回我,我还以为惹你不高兴了。”
周燎等她出来后关上了车门:“找女朋友去了。”
伶洋听他说女朋友也没什么反应:“怎么样?”
周燎说着就想翻白眼,白苓是跟他走了,但是根本没进行到底,对方到了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周燎也不喜欢玩强迫的,毕竟比白苓漂亮的上赶着想送给自己睡的多得是。
一来二去,最后用了下tui就算草草结束,第二天一早又把人送回家。
“不错。”
伶洋看周燎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就知道应该体验不怎么样,她没多说,对方看起来像是要抽烟。
“我去个卫生间。”
“嗯,就在这等你。”
“好。”
周燎靠着车,拇指刮了一下滚轮,一簇火焰立马升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烟草很快就燃烧起来。
他转过身往后看了一眼,不算明亮的停车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熙熙攘攘的车停在后面。他呼出了一口烟雾,又往后面走了几步。
突然前面响了一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有些刺耳,他夹着烟蹙了蹙眉,正要往回走,结果抬起头却发现是头上通风管的声音。
这一周他都觉得不对劲,就像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是每次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高跟鞋的踩踏声在水泥地响起,周燎看见伶洋挎着小包走了过来,对方自然而然地挽过了他的手。
“走吧。”
周燎掐灭了烟,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待要走到电梯口时,他又突然顿步回过了头。
“怎么了?”
透明的玻璃背后什么也没有,他微微眯着眼睛重新扫视了一遍,和方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伶洋也跟着回过了头:“后面有什么吗?”
“没什么。”
周燎觉得应该是错觉,但又觉得怪异。等电梯门一开,两个人跟快走了进去。
停车场贴着D标的柱子后,一个穿着全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人站在后面,他把手机锁上,重新在那张纸上写下了今天的行程。而其余标红的几排字,赫然是周燎的家庭住址,和他这一周重复的轨迹以及日程。
等听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柱子后的人重新理了理衣领,遮住喉结上圆弧形的疤痕,随后揣着手往电梯边漆黑的安全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