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是新开的一家西餐,主要走年轻人喜欢打卡的精致网红风,因此也是专门邀请的伶洋来打卡做营销。
两个人落座后,店家很快就把准备好的菜品给他们上了上来,不怎么符合周燎这种c市本地人的胃口,不过本来也就是陪伶洋而已。
他坐在那等伶洋给菜品摆拍完了后,正要问能不能吃了,伶洋却突然把cd相机递给了他。
“周少不介意给我拍一张吧?”
周燎看了一圈周围:“你背后的玻璃反光。”
“那我调整一下。”伶洋往旁边坐了坐,“现在呢?”
“可以。”周燎接过了相机,给女人拍照这事他没少做,不过她们本身就漂亮,再怎么拍也不会丑。
等周燎拍完,他便递给了伶洋,对方接过后有些惊喜:“周少一看就没少给女生拍啊。”
“姐姐漂亮而已。”
伶洋被他嘴甜得捂住嘴轻笑了出来。周燎拿叉子叉了点奶油通心粉,刚吃进嘴里还没吞下手机就响了。
手机来电的名字显示的白苓,两个人均是顿了一下,不过伶洋很识趣地移开了视线。
“喂。”
“喂,周燎,你在学校吗?”
“没在,怎么了?”
“…..我做了点甜品带到宿舍,以为你在,就想给你送点过来。”白苓听到对方有些冷淡的语气,心里有些难受,自从那天之后周燎对她态度一下就变了。
她有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惹对方不开心了,但转念一想拒绝是她的自由,如果周燎真喜欢她就应该尊重自己的想法。
不过最近对方突然这么冷淡,她的确有些不习惯,毕竟之前两个人虽然不像其他情侣天天在一起,但周燎对她的态度也是甜蜜的。
每当自己想找周燎问清楚的时候,她谈过无数个的室友就会提醒自己这可能只是周燎pua自己的一个手段而已,只是为了逼迫她顺从男方的要求。
“你们吃吧,我没在。”
“你在外面吗?听钢琴声像西餐厅。”
“差不多。”
“和陈羡他们一起吗?”白苓觉得有些奇怪,毕竟那种地方也不像是一群人去的。
“和其他朋友。”周燎看了一眼伶洋撩了一下耳发垂眸吃东西的模样,他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问问如果你在的话给你送点,那你们好好玩。”
白苓几乎不过问他的私生活,这是周燎最满意的一点。
等电话一挂,伶洋才笑着看向了他:“女朋友查岗啦?”
“嗯。”
“听你语气…..你们冷战啦?”
周燎撑着头,嘴角挂着笑:“你觉得呢,姐姐?”
“我可不知道诶。“伶洋滴溜转了转眼睛,有些俏皮,“你们怎么谈上的呀,她不像你风格。”
“怎么谈上的?”周燎切了一块牛排,脑子里都是秦湛的脸和那阴冷潮湿的眼神,“想让那个人看向我的眼睛里有点其他东西。”
伶洋顿了一下:“谁?”
“不重要。”
“你这说得像喜欢的另有其人。”伶洋佯装不尴尬地笑了笑。
“什么?”周燎没懂伶洋什么意思,和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想让那个人看向你眼里是其他的吗…..不是喜欢吗?”
周燎闻言就差没吐出来了,他喜欢秦湛,除非脑子被人踢了。他又不是同性恋,就算是也不会喜欢这种阴暗老鼠。
“姐姐,你说话真有意思。”
伶洋自知失言,很快跳过了话题。
夜晚两个人沿着河边散了会儿步,四周很安静,偶尔会路过零零散散附近的居民。伶洋挽着周燎的手,过了一会儿便试探地靠在了他肩上,像是看人没有拒绝,便越发大胆了起来。
周燎闻着女生发丝的精油香,河边的风拂过,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好久没这么散步过了。”伶洋靠着他的肩轻声开口。
“平时没时间?”
“除了上学,就是搞自媒体嘛,而且研究生事情还挺多的,所以还挺享受。”伶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呢?”
“差不多,不过作业不算太多,倒也能应付。”
伶洋摇了摇头,一双美眸睁得圆圆的:“我是说,你享受吗?”
周燎侧过头就这样和她对视着,在路边的昏暗的灯光中,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吻住了女生的唇。
“你觉得呢?”
伶洋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心神荡漾:“那就是了。”
周燎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他搂着女生的腰,在月光下重新加深了现在的吻。
正当两人情动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了天际,在安静的夜晚有些惊心动魄。周燎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伶洋也有些疑惑,视线甚至还没来得及对焦。
等看清楚地上的死鸟时,她吓得抱住周燎的手尖叫着往后退了几步。
周燎看了一眼四周,附近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只有远处有一对互相搀扶着散步的老夫妇。
“为什么这里会有鸟死了?”伶洋捂住了嘴,甚至不敢往地上再多看一眼,死鸟正在往外渗血。
“不知道,像人为的。”周燎抬起了头,方才头顶树枝上站着的鸟已经全部飞散了,他蹲下了身看了眼鸟的尸体,因为嫌脏没有用手翻开,“总不能自己生病掉下来摔死的。”
“这里也没其他人啊……”伶洋越说越害怕,几乎不敢往后转身。
“那不一定。”
伶洋被他吓得脸惨白,方才勾引时的心潮澎湃已被惊吓掩过。
周燎只是觉得蹊跷,他对动物不了解,单纯听声音像是人为的,但这附近的确没有任何人,不过夜色太黑,他也不敢确定,不过没有比一只鸟死在脚下更晦气的事了,尤其还是在自己暧昧的时候。
“开个玩笑,别紧张。”周燎能感觉到女生抓住自己手臂有些颤抖,明显是因为天黑四周没什么人有些害怕,他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搂紧了伶洋的肩膀,“我不这么说,你怎么抓紧我。”
“真讨厌。”
伶洋的紧张被缓解了一点,她害羞似的瞪了一眼周燎,但还是难掩几分害怕。
周燎把鸟踢到了一边的草坪上,随后点上了一根烟:“我去个卫生间,你在这等我?”
“我一个人?”
周燎邪笑了出来:“那我们一起?”
伶洋被周燎逗弄得心情好了点,她蹬了两下水泥地转过了身:“我等你啦。”
公共卫生间离这不远,等周燎叼着烟过去后,她靠在河边玩了会儿手机,夜晚的风有些凉,再加上为了今晚的约会她里面只穿了件白色小吊带,外面是米白色休闲西装。
风一刮过,伶洋被冻得有些凉。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听到旁边有塑料袋的声音,转过身就看见一个穿着全黑的高大身影蹲下身似乎在捡起那只死鸟。
她以为是打扫卫生的,但又觉得这身高体型像个年轻人,而且这个点还有人管卫生很奇怪。对方的眉眼她也看不清,因为帽檐压得很低,整个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伶洋起先没在意,一直到对方提着塑料袋站起来,她才又抬眼看了一眼,对方明显也注意到了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自己两三秒。
她吞了吞口水,拉紧了休闲西装的领口,遮住了吊带中间缝隙中自己的那道沟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倒不是觉得对方像要干什么,只是这个眼神太恐怖了,像一个手术台上居高临下,冷漠无情的医生,在那晦暗不明的目光里几乎快把自己一道一道切割开来。
伶洋害怕遇到神经病,她刚要拿出手机给周燎打电话,就见对方重新压低了帽子很快提着塑料口袋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不像是要伤害自己的模样。
周燎在卫生间抽完了一整根,他站在洗手池前刚洗完手,一只肩还夹着电话,是陈羡打来问他这几天晚上安排的。只是他刚关上水龙头,抬起头却突然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吓得他心脏漏了一拍。
这个人穿得极其怪异,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周燎先还怀疑了一秒是不是什么明星,又是口罩又是帽子,几乎看不清脸和眼睛,身高体型倒是莫名熟悉。
“喂,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
“和伶洋在一起呢?”
“她在外面等我。”
“白苓你已经分了?”
“没,等我和这个睡了再说。”周燎看着镜子里对方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哦,你下周五晚上准备干什么呢?龙哥回国请吃饭,让我提起给你这个大忙人说一声。”
“周五估计下课后去墓园,姥爷忌日,他俩没时间,非得每年我去,我要来估计也晚点。”
“我陪你?”
“不用,买几束花放那就走。”
那墓地只是开车过去要点时间,因为离市区很远,周燎倒没心思给谁祭奠。
“成,那你要去我就和他说一声,他说你换了号码都没告诉他。
“忘了,他在国外那么久又没回来。”
周燎甩干了手上的水,他把手机重新拿回到了手上,在挂断电话后他故意在厕所拐角处停留了一会儿,想知道这是不是他感觉的跟踪自己的人。因为方才里面就没传来水声,也没任何其他的声音。
只是一分钟了也没有任何人从里面走出来,他心下的怀疑又松了几分。
一直到伶洋发消息催促,他才放轻脚步往外走。周燎回去后敏感地注意到被他踢到一旁的鸟已经不见了。
“哦,刚刚有人拿口袋捡起来了。”
“捡?”
“嗯,一个穿着全黑的人,看着怪怪的,没看清脸…..估计是打扫卫生的?”伶洋不确定,但又想不出谁会捡一只死鸟,“估计去卫生间丢了吧。”
周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们走上了远处楼梯上的步道,他又往后看了一眼,视线聚焦在方才的卫生间那边。
过了一会儿,穿着全黑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并没有东张西望,而是直接向着自己的反方向背道而驰,很快背影就隐于夜色之中了。周燎本以为那是跟踪偷窥自己的人,但这样看仿佛又不像。
不过难掩的怪异还是升了起来。
“你认识他吗?”伶洋看周燎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人的背影,“感觉很高。”
周燎手插着兜,微微眯起了眼睛:“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