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不管你想起了什么,先说说看,或许对咱们有帮助呢?”汤婉如催促。
卫兰看着关忠诚,这才缓缓叙述。
她记得那是元宵节刚过不久,一日上午,医馆刚开门,就见一个婆子闯进来,声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要请大夫看诊。
当时时辰尚早,又加之刚过元宵节,熊春大夫和汤女医都还没到医馆,那婆子又特别着急的样子,卫兰便说:
“大娘,您要是实在不舒服,要不先去其它医馆看看?您看现在咱们医馆刚开门,大夫还不曾过来呢”
那个婆子两眼一翻:“我不管,我身上痛得要死,你赶紧帮我想办法”
卫兰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是一个在柜台收银,兼职抓药的,也不会治病呀。
跑到门口望了望,熊大夫和汤女医连人影儿都没看到,也没有一辆马车过来,她急中生智:
“大娘,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看您这病挺急的,医馆里的大夫也不知什么时辰能过来,您今天既然进了我们医馆的大门,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跟您说,从东边转过去,另一条街上还有一家小诊所,据说那大夫就住在诊所里,您现在赶紧坐辆马车过去,那个大夫肯定能治好您”
那婆子听卫兰如此一说,抬起头问:“真的?”
卫兰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她见婆子有所松动,便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钱袋,摸出几个铜板递给她:
“大娘,这钱就算作我个人给您的车费,您快坐辆黄包车去吧”
“小兰,那个婆子就这么被你打发走了?你怎么认定今日之事跟她有关呢?”汤婉如不解。
卫兰想了想,继续说:
“当日那个婆子最初一直捂着肚子,说自己身上痛,但最后当我掏出钱让她坐黄包车去那家诊所时,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捂着肚子,还走得飞快,我当时便觉得上当了,本想追上去把钱要回来的,可她很快就上了一辆黄包车走了,我嫌大正月里晦去,便一直瞒着没跟你们说”
“那这段时间可见她再来过?”汤婉如问。
卫兰摇摇头:
“后来一直没再见过她,这也是刚才老爷问我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一时没有想到,我当日应该算是帮助了她,怎么能算得罪了,要说被骗的应该是我才是”
“那你现在告诉我们,你是觉得这个婆子身上有疑点?”关忠诚问。
卫兰点点头,说:
“老爷刚才说那个小孩有爷爷奶奶,我在想,那个婆子的年龄估计跟他奶奶差不多大,所以就想有没有可能他们家就是专门行骗的”
卫兰的分析关忠诚虽然不敢苟同,但却是一个思路。
他问卫兰:“你还记得那个婆子的衣着打扮和长相吗?”
卫兰点点头。
关忠诚见问不出更多线索,又见今日医馆没有患者,便对汤婉如道:
“汤女医,医馆开业以来还未曾出现过这种事情,今日你便早些下班回府歇息,此事这两日定会水落石出现在请卫兰姑娘跟我去一趟县政府,悄悄认认今日报案的苦主,看是不是她当日见过的那个人”
汤婉如道谢应下,关忠诚带着卫兰,关小勇赶着马车,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县政府,关忠诚径直带着卫兰来找春娃。
也不怪关忠诚着急。
自从他进了县政府工作以来,带头给傅泰进言,又制订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并颁布实施后,难说城里没有人会对他不满,从而通过他府上的产业来报复他。
当初开这关氏医馆的初衷,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府上的家人保驾护航。
他当时想的是,万一家人得了什么重病,可以在最短的时间请到最好的大夫进行医治。
就如那次疫病,所幸不是大疫,当时回春堂的老大夫有把握治疗,并且最终由他治好了,但关忠诚从此却有了心病。
这也是他后来接着就紧锣密鼓,排除万难也要将医馆开起来的原因。
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病无灾。
既然现在自己有这个实力,那么投资医馆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利好,不在乎医馆能盈利多少。
如果全城人都无病无灾,哪怕架上的药生尘又何妨?
可是关忠诚知道,这些都只是妄想,是人就会生病,就需要大夫。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搞臭他的关氏医馆。
这便是他告假亲自前去关氏医馆一探究竟的原因。
没想到还真被他问出点儿东西。
当日那个婆子一事除了卫兰无人可知,想必春娃刚才也只是询问了熊春和春花,对于卫兰所述之事,定然也是不知的。
所以,他需要卫兰尽快锁定那个婆子是否就是今日报案的那个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