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有别于官方生产的另类精神舱开启,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在两名恭候多时的女仆搀扶下走出精神舱。
舱门正好打开,一名身穿洁白衬衣,下裹筒裙的靓丽女郎踏着高跟鞋急匆匆向他走来:“A计划失败,他们问您是否实行B计划?”
瘦削男子在女仆伺候下披上睡袍,接过另一位女仆递来的药汤喝了一大口,稍微缓了几口气,声音依旧干涩道:“B计划不在我计划之内,实不实行他们随意,告诉他们,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以后再有这事一并拒绝。”
女郎操作了手里的平板电脑,片刻扶了扶眼镜道:“他们想请你控制雾里散人的飞船,条件您开。”
青年在女仆搀扶下冷漠的向外走,一字一句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提第二次,你如果无法适应,这秘书工作尽早交给别人。”
女郎芳心一寒,忙低头恭敬道:“我这便回绝他们。”
以她的美貌和学历,想要一份好工作太简单了,可在如今找一份安全的工作却太难了!
青年回到卧室,直接躺倒床上,待女仆给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去时,开门就见到一个大汉站在门外,把女仆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后,她很快就整定下来,恢复和颜悦色道:“抱歉,主人要休息了,您有什么事请等主人休息好了再说。”
汉子却不理会,一把推开女仆,闯进房对床上的青年道:“张天流对我们威胁太大,有关他是异界修士的情报已经落实,曾经的他,强大程度只能说远超我们的想象,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已经确定他修为近乎全无,无疑是最虚弱的时期,若拖到灵气复苏,我们不可能战胜他!”
青年眼都没睁,缓缓道:“我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了帮助你们半条命都搭进去了,还想让我替你们解决更难的事,是否在你们眼里,我等这些工具只有被榨干这条路?”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我们可以提供丹药。”
“我虚不受补。”
“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只有你才能帮到我们,你也必须帮,不然我无法保证你还能活下去。”
青年终于睁开眼,他眼里没有半分年少的神采,只有沧桑与疲惫。
他不同于张天流,也没有墨镜男的护魂至宝,为了免疫回溯和神离的影响,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界临交替的虚无之中,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不了一天,强撑只会魂飞魄散。
而他,回溯和神离加起来的时间足有半个月之久!
若他之前不是异界生物,早见了阎王。
他们穿越来时魂魄远比普通人强大,但同样的也受天地法则所束缚,在这里元神出窍几乎是痴人说梦的事,他通过研究这里的装备,才开发出元神离体的精神舱,但不代表这玩意能随便用!
“威胁我?”青年冷笑问。
“不敢。”汉子表情恭敬,然而话锋一转又道:“任务办不成,我们都要没命,你和我们左右都是一死,你可以放弃,我们却不能。”
“哼哼,这莫非就是说话的艺术?威胁就威胁,换个说法便不是威胁,你们的思维啊,我是真看不懂。”
冷笑几声,青年又闭上眼道:“休息好了,再谈。”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这便是瘦削青年此刻的真实写照!
他本来有很多条路走,只是因为他曾经不是人类,因此没有与人为伍,结果,来到人类主宰的世界想不与人为伍,简直荒谬。
这儿的人,寿命虽然短的可怜,但却一个个活成了人精!
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财不外露的道理。
不论是财宝,还是才华。
整个世界,好像成了电视里的龙宫,四面八方都是水,时不时还能看到一连串上升的水泡,甚至有一些虚影在游动,有些体型巨大,一眼看不到边际,有些渺小如虾米。
汉子走出瘦削青年别墅时,直接往停车场走。
这时,一个头发略显凌乱,好似睡醒后就没打理的青年刚刚走出停车场,正迎面向他走来。
汉子略微皱眉,别墅区虽好,可放到现在也是危险地带,极少人会留在这里,多半去了市区吃大锅饭。
当然不排除有些人贪图享受,特别是没有住过别墅的人,趁着主人家不在,鸠占鹊巢者大有人在。
人行过道足有三米宽,本来擦肩而过的两人,却在不修边幅的青年驻足下打断了。
“你碍着我了。”
大汉闻言一愣,却很是耐烦的往旁挪了一步,给青年让开一条更宽的道路。
然而青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极不耐烦的又说了一声:“都说你碍着我了,没听到吗?”
大汉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怒视青年道:“你有病啊。”
青年一笑,掏出烟点上道:“你碍着我了不让开,还说我有病,这还有天理吗?”
大汉怒容瞬间沉了下来,冷得可怕。
他瞧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没事找事!
青年狠吸一口气,似笑非笑道:“怎嘛?占不到理就想动手?”
“理!”大汉强忍怒意嗤笑道:“那我要请问你,我碍着你什么了?这路不是给你让开了吗。”
青年摇头:“在你眼里让开了,但在我眼里你根本没让。”
“你什么意思。”大汉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青年吸了最后一口,把烟头随地一扔,自说自话道:“这你都不懂?你活着,那就是碍着我,不论你是隐居山野,还是表现得卑微苟且,是为了生活,为了目标而奋斗,你就难免跟他人有交际,有了交际那就是在妨碍我,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感情我死了才不妨碍你啊。”大汉被气乐了。
青年赞道:“悟性挺高啊。”
“呵!居然还夸上了。”大汉咬着牙,一字一句问:“谁都有生存的权力,为了更好的生活当然就要去奋斗,交际无可避免,你想连这些都剥夺?那你干脆把所有人都宰了,包括你父母亲人,这便是你的理。”
青年似乎陷入思考,片刻后点头道:“嗯,没错,怎么想我都觉得没毛病,是我的理,但却是我学你们的理,你要觉得这理错,那归根结底,错可错在你们,你要觉得我对,就请妨碍到我的你就地自绝。”
“你他妈的谁啊!”大汉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拳就照着青年面门打来。
却被青年轻描淡写的一躲,途中还掏出烟续上一根,闪避后点燃,回头道:“鄙人姓张,嚣张的张,名曰天流,阁下有何贵干?”
行踏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