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踏天涯

作者:午夜狂响曲

小白先一步回到衙门,等了小半个时辰,诸棠旻才带着人赶回,没有堂审,但密审岂能少得了!

密审的人不多,小白没资格,只有以诸棠旻和四名捕头,连书吏都不要,负责记录的是南陇素。

当然动刑少不了了。

这些异族的逼问手段,别说小白了,连一同偷看的张天流都大开眼界!

与他们动刑的手段相比,小白的小皮鞭简直是马杀鸡。

“喜欢研究酷刑的老朱来了,只怕都要叹服啊。”石鸟感慨。

小白深有同感。

他一直觉得,最残忍的莫过于凌迟。

但这里的,不仅玩凌迟,还玩涮羊肉!

先给教头喂一颗药,让其神清气足,如获新生般充满旺盛的经历,然后再喂两只吃了后会发狂的毒虫,这种毒虫名为饿鬼虫,一旦被此虫寄生,人就会变成饿鬼般吃个不停,即使喂饱了肚子里的虫也不会停下,直至活活把自己撑死。

小白记得陆陟研究过这玩意,并不是饿鬼虫进入人体吃东西,它其实胃口很小,但它释放的毒素会侵入大脑,让其不断觅食,直至撑死自己,而饿鬼虫就会在尸体里虫卵,它的幼虫喜食腐肉,特别是腐烂的内脏。

其实只要提取饿鬼虫的毒素效果会更好,直接喂食毒虫,到毒发是有一段过程的,因为只有母虫会有毒,且在受孕后,通常它是受孕后趁着生物沉睡钻入口鼻或肛肠,从释放毒素到毒发往往需要好几天。

这段过程,宿主的胃口会逐渐变大,神志逐渐不清,直至疯狂,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会吃,直到把自己吃死。

而从后脊注入毒素则能在顷刻间让其毒发。

他们现在是动刑,自然不会让其瞬间毒发,那还怎么审问。

教头如果之前妥协,自然没有现在的涮羊肉了。

可惜他嘴硬。

诸棠旻只好下令,让捕头割下他一块肉放入滚水中煮一煮,让教头自己的肉香去勾动他的食欲。

食欲越强,毒发时间越短。

其实在受孕的母虫如口后,它就释放毒素了,而教头也中毒了,只是很轻微,食欲会加剧这种效果。

“吃自己可是犯法的呀,招了吧小贼。”小白苦笑道。

“应该弄点蘸料。”石鸟道。

“我靠,你也太狠了吧。”小白小声的嘟囔一句,又道:“我喜欢麻辣口味的蘸料。”

说完还咂咂嘴,心里有点想念莫老板了。

教头很快被自己的肉香勾引得腹中嗷嗷叫,然而他理智没有迷糊,反而很清醒,正是之前被喂下的醒脑药发挥了作用。

诸棠旻他们就是要让这教头清醒,又不受控制的吃下自己的肉!

这个过程会让他的人格分裂,一个拥有清醒认知,一个被原始**所支配。

谁能占据上风,拿下身体控制权,不言而喻。

“这厮,连下半身都控制不了,怎么能抵挡这种诱惑。”小白现在还在纠结教头和诸棠旻小妾偷情时,没有透漏多少情报了。

他单纯就是管不住下半身,来这里谁娘们的,根本没有交流情报的意思。

而饥饿,可以说是最恐怖的!

天天吃饱的人,无法想象易子而食的恐怖场景。

小白虽也没见识过,但他见过更牛逼的,那还是他有一次实在无聊,不知去哪玩,就询问了大前辈无垠传送阵的号码,带着白螣去长长见识,然后两个小家伙恶心得几天没食欲。

那简直就是饿鬼地狱啊!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教头就撑不住了!

他的精神明明很清醒,可身体却近若癫狂,目眦欲裂,嘴巴大张到嘴角撕裂,满口哈喇子混着血水不停的流,全身也在不停挣扎,妄图挣脱束缚扑过去吃下自己的肉。

即使如此,他尚存的理智还是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我……说……”

诸棠旻挥手,让捕头退后。

捕头不仅退后,还把教头的肉片仍如滚水中。

没了明显的肉香,教头情况稍微好了些,他喘着粗气道:“是我杀了前新兵营教头……啊……给我,把吃的给我……”

刚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癫狂了!

诸棠旻一摆手,拿命捕头一步上前,往教头撕裂的嘴里扔了一颗药。

就算是致死的毒药,这教头也会吃得津津有味。

可惜只是上吐下泻的药丸。

母虫就此被他吐了出来,好似蝉蛹般在地面一滩呕吐物中轻微蠕动。

没了毒素供给,教头的清醒意识逐渐占据了身体。

但这次他没想着欺骗这些人,刚才什么滋味,也只有他深刻体会到了。

“你为什么杀他?”南陇素神色淡定的问。

“这丫头也是狠人啊!”石鸟道。

“那是,素姐对自己人有多好,对敌人就有多狠哦!”小白笑道。

教头喘着粗气道:“因为他供奉垄羊神。”

众人眉头一皱。

教头继续道:“知道你们不信,毕竟我只要向你们透露,他不死也要脱层皮,我又何必杀他,你们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上头叫你们禁,你们就禁,原因也是上面人给的,但这原因是真是假,你们根本不在乎,不过,我杀他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他背弃了他的信仰,还居然胆敢捣毁垄羊神龛,我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你们查得太紧,可这样的背叛我无法忍!”

“这么说,你也供奉垄羊神。”诸棠旻问。

“没错,我是垄羊神最忠诚的仆人……”

“这厮撒谎。”石鸟道。

小白点头:“忠诚还会透露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石鸟又道:“他透露未必不是忠诚,只是在告诉别人我为谁办事而已,而这个谁如果不是人,那么说了就等于没说,就好像姓关的杀掉姓孙的,说给自己祖宗报仇一样,真实动机,背后之人啥都没透露。”

“那是啥。”小白疑惑。

教头开始说垄羊神如何如何恩泽万民,他对垄羊神的敬仰又如何如何等,确实一点没透露真实目的,更甭提谁指使了。

石鸟道:“问题在垄羊神,如果它有更好的宣传语,能让人以死捍卫信仰,你觉得它会被打压禁止吗,真正利民的信仰,绝不会教你不劳而获,这样的信仰也换不来以死捍卫。”

“我也没错啊。”小白感觉大前辈就是兜了一个圈子罢了。

“问题的角度不同,发展也会不同,你的看法和屋内人看法一致,印象里的第一疑点会放在忠诚上,觉得这个人人品有问题,如果他们揪住这一点不放……”

说到这,屋内的诸棠旻已经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要背叛信仰?这就是你的忠诚?”

小白顿时一脸哭笑不得的看向石鸟。

石鸟也懒得说了。

“呵呵,承认是垄羊神信徒怎能叫背叛?前教头才是背叛,我为我神除去叛徒,死而无怨。”

南陇素问:“那些冒充九衙来救你的人,都是邪教信徒?”

“垄羊神不是邪教!”教头突然目眦欲裂的冲南陇素咆哮起来:“你这丫头懂什么,垄羊神是真神,是东冥第一神,没有垄羊神的献身,哪有现在的你,你不思回报,还敢污蔑……”

“演的真好。”石鸟赞许道。

“这也是假的?”小白惊讶,他都当真了都。

石鸟抽了两口,却是没有烟气出来,只有小白能听到的轻微语气:“完美掌握了话题主动,这样下去,屋内人都会被他牵着走,直至整个案件被圈死,在这圈里的他们看不到真相,何况人有惰性,即使看破,也因不在其位不敢谋其政,深究下去指不定会引来灾祸,种种因素会驱使现在的他们,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