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的脚步声在隔壁停了下来,好像她只是去茶水间接水,谢成陨能清晰的听到饮水机的水流声,以及刘姐接起电话后似乎因为老公的催促在说马上下楼。
他紧张得呼吸都快暂停了,一边因为刺激显得像游离在外,一边又因为齐衍泽唇舌的挑逗又忍不住沉溺欲望,他用力推了好几把面前的人,只是齐衍泽扣着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也在往他衣服里探。谢成陨只要动的幅度一大,就会把办公室的门板弄出声响。
两个人湿热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其中一方明显抗拒的神色,他们看起来就像吻得缠绵悱恻,但实际上是对方几乎野蛮地单方面在自己的口腔里攻城略池。
“唔……”谢成陨快被他亲得断气了,他用力地再次咬了一口齐衍泽的舌头,这一口估计咬到了方才舌头的伤口上,对方这次明显吃痛停下了动作。
齐衍泽掀起眼皮看了他两秒,视线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生却低头含住了自己的喉结,用舌苔在上面重重地碾磨,谢成陨深吸了口气,喉咙里暧昧的声音顿时泄了出来,连腰也没忍住往上挺,和对方结实的腰腹几乎亲密无间的相接,齐衍泽顺手扣住了他的腰。
外面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小声点,谢律。”齐衍泽压低了声音,吊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并不明亮的室内里男生的眼睛就像在暗处发着光,诡谲又危险。
谢成陨甚至能感受到无法忽视的某一处抵在自己大腿上,他双眼猩红,第一次没忍住带脏字:“滚起来。”
齐衍泽知道谢成陨被自己禁锢在进门处也不敢动手,否则这一动手就是明显的动静,律所现在又这么安静,照谢成陨的脸皮必不可能弄出声响自爆。他不太在意谢成陨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反而挑起一边的眉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这个动作暧昧又色气,谢成陨只觉得气血上涌,头脑因为情绪激动的对冲就像要炸开,下一秒那个沾着血液湿润的手指就抚在了某处。
……….
“别催,我就接了个水,上了个卫生间。我知道路边不能停,你给交警说一下打个应急灯不就行了。”刘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来了来了,马上下来。”
与外面因为电话挂断后的寂静相比,律所近走廊的一处却十分火热,办公室内是两个成年男性的粗喘和呼吸在交织,还有其中一个咬着下唇近乎克制的低吟。
谢成陨在对方强迫的行为里,整个人就像一具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扬起了脖子连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那种在办公室偷情的羞耻感和憎恶自己和男生又搞在一起的罪恶感几乎快将他溺毙,可是升腾起的无与伦比的快感却战胜了还没完全破土而出的耻辱。
在他倏然的抖动中,一切才彻底结束,谢成陨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云端,甚至都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人。
“谢律,看来你也很想我。”齐衍泽有些揶揄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身体不会说谎。”
谢成陨听到这句正常音量的话第一反应却是瞪大眼睛立马捂住了他的嘴,生怕刘姐还在隔壁,甚至因为这句话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
齐衍泽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心,等到潮湿的痒意泛开,谢成陨猛然收回了手。
“她早离开了。”
谢成陨的疯狂跳动的心脏一下就平复了下来,他调整了下呼吸扣上了皮带,重新开口时语气冷漠了许多:“那你也可以离开了。”
“谢律这个意思是……爽完就不认了?”齐衍泽微眯着眼看着他。
“首先是你强迫在先,其次你要上赶着伺候,不要白不要。”
谢成陨完事后气得脑门痛,就像被比你小的玩弄了一通一样,被强迫的不悦又涌了上来,不过调整心态很重要,他自然知道怎么说话会激怒对方,让他吃亏想也别想。
果不其然齐衍泽视线里的寒意都快漫出来了:“谢律果然巧舌如簧,我是说不过谢律,但我很奇怪你究竟在和我赌气什么?”
“赌气?”
“我给你道歉过了,也证明过我对你是有欲望的,可你还是在意过去我和女人之间那点上床的事?”
谢成陨突然发现齐衍泽对自己的误会还不浅,他深吸了口气:“我也很奇怪你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第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你现在为什么要在意我和其他人的接触?第二,那天我说得很清楚结束了吧,你纠缠不清又是为什么?图你第一次和男人的新鲜感,图办公室有个免费泄欲的工具?”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哦,你没这么想过。”谢成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点度数不高的酒精的原因,居然敢问出这种话了,“那你这么做,是喜欢我?”
“我当然很喜欢你,我之前也说过。”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谢成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后,自己的内心居然有些紧张,就像在隐隐期待着听到那个确定的答复。
只是他说完后,对方却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都开始尴尬和后悔,觉得自取其辱时对方才开了口。
“我…..不知道,我没和谁恋爱过,爱不爱很重要吗谢律。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合拍,这不就足够了吗?”
又是这些诡辩,上两次听他还试图给自己洗脑这些话没问题,只是这一次却只有彻底的心凉,他估计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对男生抱有期待。
“爱不爱当然不重要。”谢成陨都气笑了,他一把推开了齐衍泽拉开了门,“那就收起你那点觉得自己标记过的占有欲,别来恶心我。”
他在离开的时候还顺手给齐衍泽按开了门口的灯,因为知道对方因为幽闭恐惧症怕黑这件事,只是等他下了电梯后想起方才下意识的行为,没忍住开始暗骂自己手贱还在那多余的关心。
第二天上午谢成陨陪完客户因为公事拖到了下午,结束了才打车去了赵清发来的地址。他家和自己家在两个方向,离得还有点远,光是打车就得一个小时,尤其是周末还堵车。
到的时候赵清还在调侃他平时周中加班,好不容易周末了也全是工作。
“实在不好意思迟到,的确没想到和对方谈了这么久。”
“理解,我忙起来也差不多,不过和你们律师还是没得比。”
赵清家看起来很艺术,是独栋的小洋房,院子里还有木质搭建的小房子,上面被藤蔓缠绕着,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其实按道理来讲是不准自建的,但是大不了交罚款吧。”赵清笑了一下,帮他推开了门。
“这么大的房子,没和父母住一起?”
“他们就在我旁边几栋,来往很方便。”
谢成陨走进去后,看到周围全是各种画作,还有大量的绿植,画架前的座位上还有一只小橘猫窝在上面睡觉,一听到赵清推开门后风铃的动静,便睁开眼抬起了脑袋,“嗖”一下就蹿到了赵清脚下。
赵清顺势蹲下来撸了撸下巴:“要摸吗?它很亲人的。”
谢成陨含笑蹲了下来:“好可爱,男孩女孩?”
“太监。”
谢成陨难得大笑了出来,这只橘猫真的很亲人,一点也不怕生,被谢成陨摸舒服了后直接在地上滚了两圈,还蹭了蹭他的腿要他继续。
“别理他,给他阉了后就喜欢帅哥了。”
“真的假的?”
“不知道,反正他现在看到母猫就怕。”赵清耸了耸肩,“不过没事,随他爹了,现在是个同性恋。”
谢成陨一边笑一边站起了身,看向了旁边明显准备打包运输的作品:“你这些画是多久展出?”
“预计下个月底,因为策展布置要花心思,宣传也要时间。”赵清想着还有些紧张,“这次我花了挺多心思,希望能成功吧。”
“肯定没问题。”
谢成陨认真的开始欣赏起面前的这些作品,遇到不懂和感兴趣的地方也会问赵清,两个人一来二去聊得也算愉悦。中途他因为室内有地暖,顺手脱了外套,刚要转身就听到赵清在后面叫了自己的名字。
他转过身看见赵清捧着一杯热可可,看向自己的表情说不上意味:“有电话。”
谢成陨以为是工作上的事,走过去准备拿自己刚刚顺手放在画架的手机时,才看到来电屏幕上是齐衍泽的名字。
“没事,不接也没关系。”他心一沉挂掉了电话,不太在意的准备转过身。
赵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脖子:“……你喉结上,是他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