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见过老前辈,这段时日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叶凡心知身份已露,便爽快地应承下来。
“我知晓你为探求九秘而来,小小魏国太玄观怕是容不下人族圣体的雄心壮志,但若他日太玄观遭遇难关,你务必回来相援,清楚了吗?”
李若愚老先生双眼深沉,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豁达。
叶凡点头:“是,太玄有难,叶凡定不缺席。”
“这里有些关于自然之道的领悟,若有所不明之处,尽管问我。行了,随我去见见观内的长辈吧,他们在外头也候着许久了。”
老者递给他一本泛黄的古籍,随手撤去了拙峰的护山阵法,脚下一动,人已至百丈之外。
叶凡拿着孤本,紧随其后。
那一日,闭关数十年的拙峰老者李若愚顿悟大道,成功开辟仙台秘境,由一名普通弟子跃升为拙峰峰主。
此事在太玄观内外引起了轰动,成为一段佳话。
......
拙峰传承大门洞开,叶凡不仅习得自然之道与皆字秘,更是顺理成章晋升道宫三重天,炼化了肾之神藏。
尽管拙峰历代先辈对自然之道有所灌输,但对于众多精妙法门的运用,叶凡仍感迷茫,于是诚恳地向李若愚老前辈求教。
说起修道之路,叶凡多半自行探索,如今终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良师——仙台境高人李若愚的指导。
一时间,他哪儿都不想去了,干脆住在拙峰,每日聆听老者的教诲。
......
一日,叶凡静极思动,便无目的地信步下山。
“叮叮叮......”
行至半山,忽然飘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他加快步伐寻声而去。
只见一位身材修长,面庞俊朗的蓝衫青年,盘坐于山溪旁,姿态闲适,正悠闲地拨弄琴弦。
“云飞见过拙峰小友。”
察觉有人接近,蓝衫青年如蝶舞般的双手一顿,衣袖轻扬站起身,行了一个雅致的礼。
“原来是这家伙,我还没去找他,他却自已找上门来,有意思......”
得知来者身份后,叶凡不禁一笑。
华云飞,星峰峰主之孙,太玄观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十八岁便成为星峰大师兄,二十四岁时,太玄观百零八峰再无敌手,稳居当代太玄第一人。
两年前,他还曾与姬家隐藏多年的圣体姬皓月一战,虽败犹荣,从他的经历看,无疑是典型的男二号设定,人生赢家。
当然,他同时也是‘恒’人一脉选定的传承候选人之一,掌握了吞天魔功、凰劫重生术等古经秘技。
然而,他不过是一枚棋子,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成全另一个能修炼不灭天功的‘恒’人传承者——摇光圣地的摇光圣子。
他曾玩笑般地说过:若真有来生,愿做太玄一名小小的琴师。
哥们,不用等来生,这辈子我就让你梦想成真。
“原来是星峰的云飞师兄,我正欲拜访,走,跟我回拙峰,咱俩师兄弟好好聊聊。”
叶凡笑着上前,拉起华云飞便往山顶走去。
华云飞微愣,未料到这位拙峰小友竟如此不见外,但他本就存了试探之心,便随叶凡前往。
回到山顶,叶凡特选了一座靠近李若愚老人的殿宇,为名义上的师兄斟上一杯清茶。
“师兄,‘恒’人一脉怕是早已找上你了吧?”
叶凡盘腿坐下,话语轻松,如同讨论早餐是吃包子还是稀饭一般平常。
然而,这话在华云飞听来却如晴天霹雳,犹如平静湖面突遭万斤石块激荡,涟漪四起。
“小友所言何意?云飞不解。”
华云飞动作一僵,随即恢复常态。
“师兄放心,这里是拙峰的地盘,师叔前些日子已突破至仙台二重天。”
“你那守护者即便再大胆,也不敢闯到这里来。”
叶凡手指旁边,正是李若愚老者所在。
“有趣,小友继续编吧。”
华云飞轻轻吹散茶沫,一脸淡然。
“不甘受命于人,不愿为他人做嫁衣,心怀挣脱‘恒’人束缚之志,更愿做太玄一名自在的琴师。”
“这些难道不是师兄的心中所想?呵呵,男人啊,真是善变。”
“实话说吧,我是来帮师兄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好好把握。”
叶凡双手环抱,好笑地看着还在演戏的华云飞。
或许被“主宰命运”等词触动,华云飞突然沉默,失去了先前的从容。
“你要如何帮我?”
华云飞猛然抬头,声音低哑,双眸泛红。
他身为太玄大师兄,未来的星峰之主乃至观主,有属于自已的骄傲。
如此骄傲之人,怎能甘心做别人的棋子?
“师兄,东荒妖族大帝亲创的《妖帝古经》可有兴趣?换你的《吞天魔功》如何?”
叶凡神色一变,市侩十足,手指虚空一点,神力凝聚成一部翻动的金色经文悬于空中。
他总感觉大帝心脏是个变数,随时可能消失,故早早做准备。
一个被视为废物的‘恒’人,通过《吞天魔功》吞噬万种体质,终成混沌体,证道大帝。
荒古圣体每次晋升,都要消耗大量生命力。
《吞天魔功》这种近乎邪道的吞噬之术,吞噬万物壮大自身,与荒古圣体简直是天生一对,他早就打定了主意。
华云飞:“......”
“所以,你帮我就是交换各自的秘典?说白了,还是为自已打算,算什么助我解脱?”
他揉揉眉心,苦笑。
“那师兄希望我怎么做?直接请来一尊大成王者,或是传说中的古代圣人除掉你的守护者,甚至铲除‘恒’人一脉,永绝后患?”
“我能调动那种高手,何必费劲跟你周旋,直接杀了你取走《吞天魔功》岂不更省事?”
“求人不如求已,外力只是辅助,唯有自身强大,方能在重重危机中杀出血路。”
叶凡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来。
“......好吧,我答应你。”
良久,殿内传出一声低沉却坚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