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其实他心里还是挺畏惧的。龙辰知道这老头就是先前出现在草地上那个,想想老头当时的身手,取他小命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况他现在浑身都处于无力状态,体内的玄气也用的精光只恢复了一点点,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行动如常的。
也难怪老头刚才测试龙辰玄气时会抱怨太少了,老头又怎么知道,龙辰睡觉前就把玄气用得精光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千万别告诉你父母说见过我,不然被我知道的话,嘿嘿……”
老头抖着满脸的皱皮阴冷的笑了笑,一双眼睛好似鬼一样放出淡淡绿芒,老头似乎觉得这样很能起到恐吓的效果。
这时,龙辰开口问了一句:“你还会来么?”
“不来啦,不过呢,你应该还能看见我一两次。”
老头丢下这句话后,身影迅速的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过了许久,龙辰才松了一口气,很是纳闷的自言自语问道:“爷爷?外公?看起来不像啊,年龄应该没这么大吧?看上去至少也有八九十岁了。”
想来想去,龙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玄者的寿命比一般人长的不少,而实力越是高强寿命也越长,所以指不定那老头两三百岁了也说不定,想从年龄去猜测对方身份,这根本是一件徒劳的事情。
不过,从老头临走时那句话来看,龙辰相信自己有一天还会再遇上对方,想必也只有那个时候才弄得清老头的真实身份了。
于是,龙辰呼呼睡了过去。
老头的出现只是龙辰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龙辰很清楚,老头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歹意,虽然模样怪了一些,笑容猥琐了一些,还故意露出那种骇人的模样,其实也就是个老顽童,这样的老头子他上一世见过不少。
距离玄宗殿派人到新陵镇测试六到七岁小孩玄气以及发放禁典的日子在渐渐濒近,这期间,新陵镇传出一件非常令人震惊的事情,而这件事对于新陵镇不少镇民来讲是一件悲剧。
玄月新历三六零二年到三六一二年期间,十年内,被以玄宗殿名义挑选带走的天才儿童,似乎全部都死光了。
具体怎么死的不知道,六大玄宗殿也没有进行解释,只是给所有被挑选了儿女的家庭发放了一笔数额很大的抚恤金,似乎每家给了一百金币。
对于普通人来讲,一百金币的确是数额很大,它等于一万银币,可以让一户普通人家不用做任何事情不愁吃穿一百年,基本上是一个半辈子都无忧了。
没人去深究那些天才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不是普通人能够深究的事情,只能在悲伤之余庆幸还能获得这么一大笔金钱,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从强子哪里听到这个消息后,龙辰不免有些庆幸自己还好一直很本分的做个小孩,要不然恐怕结局也和那些天才小孩一样,同时也有些疑惑,那些天才小孩不是被挑选了去重点培养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光了?
一个人应该去管的事情取决于自身的能力大小,龙辰不认为目前的自己有能力去追查这些事情,既然那些遇难小孩的父母都没有深究,他也不会闲的蛋疼,最多在心里面揣测一下。
日复一日的熟悉操控状态和普通状态的转换,夜复一夜的进行着极限修炼,龙辰并不认为这种生活枯燥和乏味,他反而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不过还是认为日子过的太慢了。
终于,伴随着跟屁虫强子板着指头一天一天的算,距离玄宗殿派人来新陵镇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只要再睡两个晚上,龙辰就可以拥有一本属于他的禁典,而玄者的世界,也即将向他展开大门。
※※※
夜深,庆天城。
作为南罗国临近西部边境的一个小城,庆天城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太好,通往南罗国腹地的路途一片丛山峻岭,较为颠簸不说匪盗又猖獗,越国商旅很少走这条道,辖区内的气候虽适合耕种,可位置偏远人口有些稀少,人口的多寡赋税的高低直接影响了庆天城在南罗国的地位。
尤其自五十年前那场大战后,大禹国后退五百里地,庆天城原本还能依靠边防军驻扎的优势成为一座半军事化的城市而颇受重视。
可现如今南罗国西部边防军整个都迁到清融江西岸几百里地外去了,本来就很少途经庆天城的越国商旅们更是选择从清融江别的地方登岸,庆天城渐渐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地方。
好在庆天城辖区内特产苹果,虽然不是南罗国最大的苹果产地,可总算还排的上些名号,每年都有不少商人来进行大批量的收购,这才让庆天城不至于被彻底遗忘在南罗国的版图上,几任城主在找不到另外的办法下,也只能激励鼓动庆天人种植苹果,几番下来庆天城在南罗国倒是落了一个小苹果城的外号。
庆天城在南罗国不算什么,可规模却不小,毕竟有着曾经的边境重镇的背景,护城河又宽又深,围着一圈的城墙又高又厚,炮塔城弩投石机这些守城器械也是应有尽有,城内常驻三千铁骑,城主私兵也有好几千人,若没有玄者的加入,想要强攻下这座城,没有几万兵士是不太可能的。
今天是庆天城城主苟察的五十二岁寿辰,整个庆天城都张灯结彩一派欢喜,到如今深夜也灯火通明,弄得就好像过年似的,这个城主在庆天城已经留任了十年,但这并不代表他多么兢兢业业多么受人拥戴,相反名声极差,私下被称为狗城主。
每年苟城主都会大办寿宴,这也是庆天城大大小小商户们每一年进贡的时候,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隔没几个月又是苟城主老爹的寿辰,接着他老妈的寿辰,再又是几房妻妾的寿辰,就差没给儿子女儿办寿宴了,单单就是每年的寿礼就足以刮掉庆天城的商户们近四成的盈利。
城主府大门口,一对巨大的石狮俯卧在两侧,两名不怒而威满身铁铠手持铁枪的卫兵笔直的站在石狮旁,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前方,震慑着那些从大门里来来去去满脸堆着微笑,心里却骂着苟察十八代祖宗的商户们,敢怒而不敢言或许就是适合他们这样的一类。
普通商户们来得快去的也快,有资格留在城主府内真正意义上参加寿宴的人,都是在庆天城经营了好几代乃至好几十代的大家族代表们,只有这些人才能和苟察同坐一席把酒言欢,勉强找回一些损失,虽然不足送出去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直至子时,参加城主寿宴的各家族家主们才三三两两的从大门内走出,彼此寒暄了一番后纷纷告别,面露疲惫浑身酒味的钻进了停靠在大道边上的车轿内,朝着各自的府邸归去。
当城主府外停靠的车轿都走的差不多时,大门内传来了阵阵高声喧哗和大笑声,一名穿着锦绣华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与身着朱红官服体型微胖的苟察并排着走在前面,后面跟了几名账房及幕僚,步履不紧不慢的走出大门。
在庆天城能和苟察平起平坐的人,除了龙家的家主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就算是和龙家差不多的楚家,与苟察同行时也得让出半个身位,可见龙家在当今的庆天城的地位何等超然。
一行人止步于门外石狮旁,满脸酒意的苟察拍着龙宗正的肩膀,摇头叹了一声道:“我说,宗正老弟你这次也太客气了,咱们之间的关系哪里还用得着送这种大礼,老哥我是受之有愧啊,改日宗正老弟若办寿宴,老哥我都不知道该回赠什么才好。”
龙宗正淡淡笑了笑,面露愧色的回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再说也只是恰好到了我手里面,没花多少钱,我这人不太懂得欣赏,放着也是浪费,自然要赠给懂得品味的人,整个庆天城也就只有苟兄才懂得欣赏它们,早就想送给苟兄了,只是最近事务有些忙一直没机会,苟兄寿诞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呢,干脆就厚着脸皮当寿礼了。”
苟察哈哈笑了起来,十分愉悦的说道:“你看你,还在说这些冠冕话,见外了不是?你就是这方面不太好,咱们俩哪里用得着来这种虚套?行了行了,也不指望你这毛病能改,快些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你比可我忙多了。”
龙宗正正欲告辞离去时,苟察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拉着龙宗正低声说了一句:“宗正老弟,你就准备让你那个侄儿这么好好活着?老弟你宅心仁厚,念及亲情,可不代表不会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