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府邸廊道,光头时不时四周偷瞄一眼,眼神满是震撼与向往。
他从未见过如此豪奢的府邸,顶多也就是在门外瞧一瞧大门,如今能亲眼一见,哪能忍住不去偷看?
陈枭留意到光头的举动,摇头苦笑,拍了拍光头的肩膀,正色道:
“想看便正大光明地看,既然要跟我混,别特么跟像个娘们一样。”
闻言,光头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他没想到陈枭竟心思竟这般细腻,虽说的话不太中听,但实打实的说到他心坎去了。
他想看,他就是想大大方方的参观豪宅,当下也装了,眼睛跟雷达一样四处扫描。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一处宅院吗,以后老子给你一座比这还大的宅子,到时候给你安排十几个如花似玉的丫鬟……”
光头腼腆憨笑,只当陈枭是在开玩笑,随意地打趣道:
“比这还大的房子,那得多大?岂不比皇宫还大?”
听到皇宫,陈枭心湖一荡,是呀,穿越一遭,何不造反当皇帝?那岂不是更有搞头?
想到这里,陈枭猛的甩了甩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通通甩开,做个富家翁自由自在,不必皇帝来的舒坦?
于是便换了个话题。
“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钱还够不够?不够的话只管开口。”
听到这话,光头脚步一颤,险些没能站稳,声音不太自然的回应道:
“我娘她不在了。”
“死了?!抱歉。”
感觉到语气过于唐突,陈枭换了个方式问道:
“你不是说有钱就能治吗?怎么会……?”
“我俩大夫请回去,然后我娘便让我去挑担水,她说有问题想问大夫,等我把水挑回来后,她死活都不愿治,
我怎么求都没用,断药第二天她便走了……她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说,让我把钱还你,说你是好人,让我好好报答你。”
光头说完,便从怀里掏出被粗包裹的银票递给陈枭。
陈枭有些动容,这年头遇到真孝子太难了,他没去接,而是将银票推了回去,严肃的开口:
“这钱你拿着,好好办你母亲的后事,活着你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就让她风风光光的去。”
光头狠狠点头,继而脸色有些不太自在,又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我用了五十两。”
说完又连忙补充道: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白吃白喝,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你尽管吩咐我去做。”
见光头局促不安的模样,陈枭心中更加满意,自己果然没看走眼,至少目前来看。
“好了,钱你拿着,既然跟我混,那就当给你的见面礼,既然你现在光杆一条,那你就搬到这里来住,刚好我急需用人。”
“搬…搬到这里住?”
光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陈枭。
“怎么了?不方便?”
“方便,方便!”
光头激动无比,他做梦都不敢想能进这等豪宅,更别说住豪宅,现在他老娘已不在,他也没必要守着茅草屋了,况且还是他老娘让自己跟我陈枭。
“我…谢谢”
光头我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谢谢,便再也没说话。
陈枭懂,他知道大恩不言谢,更知道光头此时的心情,他以前也吃过苦,受过难,自然可以共情。
小院门前,张着脖子往外张望。
见陈枭回来,她小跑上来,着急的说道:
“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等你半天了……”
说着,才注意到后面还跟这个人,她只觉得此人有点熟悉,蛾眉蹙起,想了一会惊呼出声:
“是你!公子小心坏蛋!”
连忙将陈枭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瞪着光头,搞得光头忐忑不安。
“好啦,小蝶不用担心,他现在跟我混,是自己人。”
陈枭轻松揉着小蝶的脑袋,对着丫头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先前都是误会,得罪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见陈枭替自己圆场,光头立刻拱手道歉,姿态放的很低。
“我不是什么小姐,我是公子的丫鬟,既然公子说你是自己人,那你便是自己人,以后喊我小蝶就行。”
“多谢小蝶姑娘谅解。”
“你的谢公子。”
“多谢陈公子。”
小蝶单纯得像张白纸,而光头则是个老实人,两人都不记仇,很快小蝶就从防备光头转变为道谢,谢的是在赌场时没让她遭受欺负,谢的是他带公子来救自己,否则她哪里还见得着公子。
忽然,小蝶一拍满门,惊呼道:
“呀!光记得说话了,忘记大夫人和二夫人还在等着呢,公子你快随我来。”
“雷子,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去去就来。”
丢下一句话后,陈枭便被强行拉走了。
小院主厅。
张楚楚秀眉紧蹙,时不时往大门看一眼,就像是等待丈夫鬼混回家后,算账的媳妇。
而在身侧的张清清截然不同,只见她面带微笑,双手轻叠在腹前,腰背笔直端坐椅子上,
活脱脱就是豪门贵妇的既视感,那高盘的发髻更能衬托出刚为人妇的独特气质,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她胸前似乎又大了些许……
陈枭刚踏入厅门,便听到张楚楚不满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跑了哪去了?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不知道今天有事吗?”
灵魂三问,让陈枭当场懵逼。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生日?我生日?
还是说今天是你大姨妈来的日子?
陈枭不明所以,心中不经升起好奇,目光求助看向张清清。
感受到陈枭的目光,莞尔一笑,柔声开口:
“好啦,姐姐就别为难郎君了。”
听到‘郎君’二字,张楚楚神情变得极不自然,
她和陈枭虽然举行了婚礼,但是并未同房呀,况且还和陈枭签订了契约,明明是假结婚,为何她听到‘郎君’时心里竟不会觉得排斥?
张楚楚想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生怕陈枭发现异样,柳眉倒竖道:
“都什么时辰了,昨日敬酒,今天拜堂,这种事情还要我来请你?你还真当你是张家大姑爷?”
“好啦姐姐,郎君他定是又事情耽搁了,时候不早了,免得耽搁吉时。”
自从昨晚张清清与陈枭同房后,她便觉得陈枭就是她的一切,见不得陈枭吃一点点亏,哪怕是言语上,哪怕对方是姐姐,她都不愿意。
张楚楚心里空落落的,不是说好了假结婚吗?不是说好了一起单身,没想到妹妹你竟然这种人?
竟趁我不注意偷偷跟狗男人滚床单,说好的到时候一脚将陈枭踢出张府的呢?
她只觉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被陈枭拐走,瞪了一眼妹妹,没好气道:
“什么郎君,他可不是我的郎君,我和他签过契约的,一年之后我们互不纠缠。”
“是是是,姐姐说的对,互不纠缠,咱们快走吧,不然真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