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春娇

作者:江上渔

这一日,薛空青离开上书房的时候脑子都是晕乎的。

而另一边,杨润珍遵照约定真的是跪着赔罪,临安侯府自然也没有再拖下去,火速安排了府中空闲的人手去找人,也算是尽心尽力地去做这件事。

而等到了第二天傍晚,梁家那两个孩子终于被找到。

罪魁祸首也被当场抓了住。

说起来可笑,做下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程娥当初的两个心腹侍女,而两个孩子也是在程娥昔日陪嫁的庄子里找到的。

这消息一出,令所有人都险些摔了一跤,简直不敢相信。

对于梁家凯梁家安失踪之事,世人的猜测很多。

一是遇见了仇家,被弄死了,第二,遇见了拐子,被拐走了,第三,遇见了劫匪,那劫匪想用两个孩子来要挟承平伯府梁家,索要钱财珍宝。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程娥身边的侍女做的。

这一下子,长安城里的娘子们,许多看向自己身边的一等侍女目光就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那些侍女们心中那叫一个苦啊,心底记恨死了程娥那两个侍女了,这两人真的是不做人,简直是害苦了她们。

真的是害人不浅。

杨润珍得知消息之后,顾不上自己跪得都要瘸了的腿,命人抬着自己上了马车,去了承平伯府梁家,见到两个孩子平安,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外祖母!外祖母!”

梁家凯和梁家安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见到杨润珍被扶着进来,忙是跑上去寻求安慰。

“好孩子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润珍抱着两个孩子看了又看,见两个孩子虽然被吓得不轻,脸色发白,但身上也没伤,顿时就放心了。

若是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她那早逝的女儿。

“明慧县主。”承平伯夫人冷笑一声,“你家女儿真的是好样的,都死了那么久了,还要祸害我们梁家,我们梁家是哪里对不起她了!”

“还有你,先前还敢大闹我们梁家,指责我们梁家没看好孩子,你现在看看,到底是谁人的过错!”

“那两个贱婢!贱婢!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先前得知两个孩子失踪了,杨润珍又是担心又是恼火,上承平伯府大闹了一场,骂承平伯夫人没看好孩子,承平伯夫人当时有些理亏,没有反驳。

现在好了,孩子找回来了,还是程娥身边的侍女带走的,她松了口气之余,这不得使劲扳回一成,把面子夺回来。

杨润珍哑口无言,然后立刻就道歉:“之前是我一时冲动,行事有些欠考虑了,但请夫人念在我也是担心孩子的份上,勿要与我一般计较,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了。”

她倒是能屈能伸,也足够聪慧。

就这几句话,平了承平伯夫人七成的怒气。

承平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虽然脸色仍旧不好,但到底没有再说这些话了。

杨润珍安抚了一下两个外孙,便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跟着人走了?”

梁家安慌慌张张,害怕得话都说不出来,倒是作为兄长的梁家凯,如今倒是稳重了一些,磕磕绊绊地将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

“是红棠姑姑带我们下山的,说是要带我们离开梁家,还让我们不要声张,后来红棠姑姑就派人送我们去庄子里,外祖母,外祖母...呜呜呜~~~”

程娥昔日身边的两个侍女,一个名为红棠,一个名为绿蕉。

梁家凯一哭,梁家安也跟着哭,当时,屋子里只有两人的哭声起伏,尤其凄惨。

“外祖母~外祖母~呜呜呜~~~外祖母快救救红棠姑姑和绿蕉姑姑,祖母说要打死她们,呜呜呜~~~”

“外祖母,你救救红棠姑姑她们,呜呜呜~~~”

梁平远脸色越来越黑,然后勃然大怒,直拍桌子,“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闭嘴!”

两孩子被吓了一跳,梁家安差点被吓得哭岔气了,当时都噎住了,杨润珍吓了一跳,忙是伸手给孩子顺气,等孩子缓过来了,她又怒瞪梁平远。

“孩子都这样了,你冲他们发什么火!”

梁平远闻言也生气,怒道:“我发什么火,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干的是什么事,有多少人翻遍了长安城就为了找他们,他们还有脸哭!”

“都是他们母亲教坏了他们!”

自从得知程娥给自己下了绝嗣药之后,梁平远就恨上了程娥,连同梁家凯和梁家安也怨恨上了,若不是现在他只有两个儿子,他估计都恨不得将人给弄死。

杨润珍心里有气,但是也敢怒不敢言,只得劝梁平远道:“孩子还那么小,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都是被人给哄了,你便是要生气,将那罪魁祸首处置了就是了。”

梁平远冷哼了一声。

“对了,可是问出来她们为何要将孩子带走吗?”杨润珍记得那两个侍女对程娥也是尤其忠心,程娥去世之后,就安排她们照顾两个孩子。

她问这个,承平伯夫人就有话说了。

“她们嫌孩子养在我们梁家吃苦呢,打算带着他们离开。”承平伯夫人的目光冷沉沉的,“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敢将我们梁家的子孙带走,真的是活腻了。”

“吃苦?吃什么苦?”杨润珍皱眉,脸色也不好,“你们是不是欺负两个孩子了?是了,肯定是了!若不是你们欺负孩子,日子过不下去了,她们怎么会想将孩子带走!”

“胡说八道!”承平伯夫人大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孩子了?他们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还有,你一个妾,有什么资格过问梁家的事情!”

杨润珍一梗,便道:“我如今是明慧县主。”

“那也是妾!”承平伯夫人冷笑,眼中尽是不屑。

承平伯夫人可看不上她这个什么县主,什么夏王府,以前半个人都不剩,现在也没见得有几个当用之人,钱财估计还不如承平伯府。

杨润珍又是一梗,脸色有些难看,昔日给临安侯做妾,确实是她抹不去的污点。

良久,她道:“过去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现在说的是红棠和绿蕉怎么会带着孩子离开的事情,还有,我要见她们,亲自问她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