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阳在转身要按开灯光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钟雨似乎又要扑上来发疯,他侧过头在钟雨手要伸出来的那一瞬间用手肘打在了他的胸口,随后立马转过身掐着人的脖子往沙发上按。
钟雨抓着他的手腕挣扎着想起来,边阳却强硬地将膝盖跪在了人的胸口上。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边阳暴怒地开了口,眼睛猩红,“你是不是恨不得明天全网的头条都是你钟雨打人?!”
“说打人老子都说轻了,你他妈叫杀人未遂。”
边阳被他气得心梗,他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不去拉那一下,钟雨完全能对卷毛下死手。
“你心疼了?”钟雨的声音冷得可怖,他看向边阳的眼里就像是被腐蚀的毒药,阴冷的让人感到畏惧。
边阳现在胸口都还痛着,嘴唇也是像被火烧着,他一听这话膝盖又用了几分力,恨不得自己把钟雨给掐死:“老子心疼他?老子认识他吗我心疼他?我现在说的是你钟雨杀人未遂,关那卷毛几把事?”
他一向清楚钟雨这种人几乎不动手,一般动手就是下死手。无论是刚遇见他的时候他直接朝着人本来断掉的鼻梁骨上咬去,还是后面用椅子砸向边涛的疯狂,次次都能刷新自己对打架的概念。
“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来你考虑过我吗,啊?操你妈,老子裸着上半身给人看?“
“还有,我周天回来不叫周末?你睡我门口是在装你妈的可怜啊?”
边阳揪着人的领子,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我让你以后先听我说,你当我的话是放屁?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当狗,谁他妈要你这样的狗?”
钟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胸口的起伏还是出卖了他激烈的情绪。
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就像一盆冷水,浇得人不得不冷静下来。没人说话后,室内一下静谧了起来,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在空气里交融。
昏暗的房间里,边阳隔着阴影在钟雨的眼里却突然看到了一丝委屈和落寞,就连那颤动的睫毛都像被液体濡湿了,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在欺负他。
“说话啊?变态。”边阳皱起了眉头,“你哭了?”
“没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钟雨梗着脖子嘴上却不认。
边阳一听这话额上的青筋都开始跳动了,他正要开骂却听到钟雨继续开了口,嘴里吐出的瘆人话语和他本人此时的表情一点也不相符。
“可能不止这样,我会把他那张恶心涂满脂粉的脸给划烂,如果可以他手脚的筋脉我也会全部挑断,让他没有资格对你动手动脚。”
“哈。”边阳勾起了嘴角,随后跪在钟雨的胸口上点了根烟,“丢掉你那些判死刑的幻想,你敢这样老子先打断你的腿。”
钟雨的眼睛看起来通红,他一言不发。
“我突然很好奇,你能用嘴接烟灰吗?”
膝下的人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话题的突然转换有些意外。
“舌头伸出来,吞下去我就原谅你今晚的事。”
男生像是被边阳的话语给惊住了,他仔细看了一眼边阳,却发现他并没和自己开玩笑,眼底一点调笑没有,反而是有些不耐烦地在等着他。
“卷毛能做的事你做不到?”
钟雨身子一僵浑身充满了明显的抗拒,不过在垂下眸经历了好一会儿心理调节后,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还是颤巍巍地伸出了舌尖,表情难看得就像是要英勇就义慷慨赴死一样。
边阳看着他这不情不愿还是做了的样子,突然在想是不是他叫钟雨去死他也会去。他冷笑了一声,在要靠近钟雨舌尖时突然拐了个弯,对着茶几上的烟灰缸抖了抖烟灰:“整得跟谁要怎么你一样,连这都做不好,你拿什么和别的狗比?”
钟雨并没有等到想象当中的滚烫,他听到边阳的话表情难看地睁开了眼睛,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不仅当狗比不上别人,而且连起码的分寸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当狗可不能管我和不和别人上床?和谁玩和谁睡这是我的自由。”
男生脸色苍白地咬住了下唇,整个人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你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也拎不清的话,是不是连狗都不如啊?”边阳拍了拍他的脸。
“……..我只是以为罗雯雯欺骗你,也不想让那个鸭子靠近你。”
边阳听到鸭子时差点没笑出来,说到底钟雨也是进过名利场的,很多东西都懂:“罗雯雯我就不说了,睡不睡鸭不是我的自由吗?而且人家会玩的可比你多。”
钟雨听着虽然觉得心里难受的发紧,表情却充满了不屑:“他配不上你。”
“ 那谁配得上我?给所谓金钱和忠诚的你吗?”边阳微微眯着眼,像是在嘲讽钟雨的不自量力,“要配得上我,这两个东西可远远不够,明白吗?”
钟雨睫毛颤了颤,过了半晌才开口:“那什么才可以…….”
“怎么?你不是就是条狗吗,问这个干嘛?”边阳吐出了缱绻的烟雾,斜了一眼钟雨。
钟雨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紊乱,那些禁锢着理智的枷锁就像被突然打开了一样,畸形的爱恋和欲望呼啸着要破土而出,他想起了这两天在门口等着边阳时那铺天盖地的不安感,仿佛生怕他逃跑不能再见后又是一个三年。
他声音有些低哑地开了口:“不止是你身边的……狗。”
“哦————”边阳有些刻意地拉长了声音,“那你想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钟雨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低沉带着诡谲诱惑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我想要爱,你给的起吗?”
边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烟头随着燃烧,火星尽数抖落在了男生被汗濡湿的衬衣上。
钟雨忽略掉衬衣被烫出的黑洞,和低温灼伤皮肤的刺痛,他有些迷恋地看着边阳在夜幕中轻蔑恣意的目光,嘴里燃烧的香烟,以及冷硬流畅的下颌线条,他突然想到了高中时那些压抑的悸动。
男生鞋底的纹路压在烟头上时,他就是被那肆意灭掉的火星。
“………我可以。”
边阳看他几乎快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了,不过显然这次效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好,这种认知爽得他头皮开始发麻,他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钟雨有些湿润的眼角。
“你可以什么?”
“爱你。”
“什么身份爱我?一条狗?”
“………男朋友。”钟雨有些难堪地开了口,他甚至做好了说完后被边阳嗤笑着骂恶心的准备。
只不过想象当中的责骂并没有落在他头上,男生在夜色中掐灭了烟,声音显然是在竭力克制:“重复一遍,完整的话。”
钟雨的眼里盛满了压抑的狂热和渴求,他看着边阳如狼王一样睥睨万物的视线,几乎是像被蛊惑般地重复了一遍。
“我想以男朋友的身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