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杨申怒喝道:“此乃陛下亲口赐婚,岂敢违抗?”
“让女儿嫁他,休想!”
杨婉儿愤恨的瞪着李呈,传闻这位大皇子殿下性情懦弱,且不学无术,如今连男人都不是,这样的废物,她岂能甘心?
“女儿要嫁之人,必为人中之龙。他?绝无可能!”
“心气还挺高。”
李呈看向杨婉儿,不愧是宁国第一美女,这般姿色,真是生平仅见,就是生气的样子都美得不可方物,也难怪有此傲气。
此时他望着那纯净如皓月般的双眸,一字一句道:“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说着,凑到她面前:“你又怎知我不是真龙!”
看着李呈那坚毅到极致的目光,杨婉儿张着嘴,满目震惊,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如此气势,让她顿时有些恍惚。
这便是传闻中那个废物大皇子?
李呈大步走向厅外,嘴中言道:“杨小姐不必着急,来日方长,本皇子是何等人物,你自会知晓。”
“哼,装模作样!”
杨婉儿轻咬银牙,虽然李呈今日让她十分吃惊,但她根本不信这家伙能有什么作为。一个太监皇子,前途已断,话说得再漂亮又有何用?
“婉儿,你此前不是吵闹着不愿嫁皇室么?”
杨申来到她身边,小声道:“既如此,去凉州暂避又有何妨?你大伯在凉州,想来也不会让你身处险境。至于这婚事,你若不愿,拖着便是,又有何不可?”
杨婉儿一愣,父亲所言有理啊。李呈非她所喜,李宣亦如此,若能离京,倒可避开风口浪尖,也并非不可接受。
“也罢,女儿便随他凉州一行,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敢说如此大话!”
但也仅此而已,李呈想要娶她为妻,那便是做梦了。
“如此甚好!”
杨申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亲送李呈出府。
来到府门口,李呈瞥了一眼那两名护院,淡淡的道:“杨侍郎,府上有人对本皇子不敬,该如何处置?”
那两护院都笑了,这废物皇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才刚进府没多久,恐怕一杯茶都没喝完吧,就被老爷赶出来了,还搁这装腔作势呢。
“大胆,老爷面前,岂容你嚣张?”
“不错,老爷,此人无故来杨府挑事,小的这就将他拖走。”
两名护院当下便上来想要拿下李呈,有老爷做主,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放肆!”
杨申陡然一声怒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皇子不敬?”
两护院吓得跪倒在地,怎么回事,老爷怎么会为一个废物皇子责骂他们?他们可是知道老爷有投向二皇子的意思,如今居然对大皇子如此客气?
其中一护院还不信邪,道:“老爷,他不过一阉人罢了,何必……”
“住嘴!”
杨申上前直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道:“来人,将这两个不开眼的东西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完,转头向李呈道:“臣如此处置,殿下可还满意?”
“甚好。”
李呈轻笑,下人敢当面得罪皇子,按理来说应是直接杀了。但杨申只是打一顿板子,显然还是留有余地。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杨申目前还不可能站他的队,能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是给他面子了。
看着那两护院被拖进府里,李呈小声道:“明日本皇子便离京。”
“殿下放心,臣理会得。”
让杨婉儿随他去凉州是不能声张的,必须是暗里安排,否则李宣必会插手,届时走不走得了还两说。而只要有杨婉儿随行,身在凉州的杨武必然会全力支持他。
这就是他要争取的东西了。
昨日宁皇虽然将祖传皇家龙佩给了他,但是去到凉州那种地方,天高皇帝远,这玩艺有个屁用。
人家高兴便当他是个皇子,不高兴,他就是个屁。手上没权势,就只有死路一条,付仲大将军怎么可能放过他?
而有了杨武的支持,他才有立足的本钱,从而再图发展。
“走着瞧,用不了多久,老子就会回来诛你吴家九族!”
……
凉州,乃宁国北部边境,此处常年遭受战乱侵袭,百姓生活困苦,凉州城更是残破不堪,难御外敌。
此时城外行来一队车马,正是李呈一行。
李呈离京倒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他已成废人,吴刚自不会在意,反正到了凉州也是死路一条,不可能在路上刺杀他。
为防止李宣与淑贵妃横生枝节,他离京之时自是匆忙,任令一拿就开溜,连个车夫侍女都没带,孑然一身。
如今这队车马,都是半路会合的杨家所属,杨婉儿也在其中。只是杨婉儿似乎有意避着他,一路上连面都没露,更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就一直在车里没出来过。
李呈倒是想与杨婉儿培养下感情,但她身边的女护卫根本不让他靠近,直当他是个瘟神。
罢了,来日方长,早晚将你这小妮子拿下!
“站住,干什么的?”
破败的城门口,几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士兵将他们拦下。
李呈立于车上,傲然道:“吾乃当朝大皇子,威武将军,奉命前来凉州,此为任令。”
说着,李呈将一纸任令递了过去。
不过那几名士兵看都不看,其中一位领头的面带不屑道:“既然是皇子,又怎么会调来凉州这穷地方,分明就是冒充。胆敢冒充大皇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李呈眉头微皱,任令都不看就敢这么说话,看来是早就得到指示,故意在这里刁难他,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付仲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后方,杨婉儿的贴身侍女喜儿见到这一幕,俯在车旁小声道:“小姐,要不要通知城中的大老爷,让他出面?”
“不必。”
车内,杨婉儿冷笑,道:“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又能指望他做什么?如他这般废物,也配妄言真龙?此事我们不必出面,且看看再说。”
“若是小姐不出手,他定无计可施。”喜儿对李呈十分不屑。“还皇子呢,来这凉州城都不见接驾的,还被人拦在城外,真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