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众人都不相信，有人开口道：“所谓头道菜，恐怕就只是半个馍，想要吃菜就得花钱。”
“不错，定是如此，搁这骗鬼呢？”
“真是岂有此理，还天下第一楼，着实恶心！”
“放屁！”
汪大娘拿着把菜刀，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这帮人竟敢诬蔑她的酒楼，真是岂有此理。
正要开骂呢，却突然看到李呈与杨婉儿等人，立马菜刀一扔，换上了一副亲和力十足的笑脸，冲众人道：“各位，你们误会了，咱们酒楼今儿个就是免费享用一道菜。”
“我等不信！”
“哎哟，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不识好歹呢，信与不信，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道理啊，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可是，他们又不敢，万一进去了就要钱，那可咋办？
“真的不要钱？”
“不要不要，哪怕你只吃一道菜，不点其他的菜，也行。”
“这样啊……那咱们，进去尝尝？”
汪大娘都这么说了，一部分人便忐忑的走了进去，看看这免费的菜到底味道如何。
杨婉儿看向李呈，道：“为何要免费？”
“很简单，因为不免费没人进去吃。”
李呈笑了，然后招呼诸女一同进楼，冲汪大娘道：“爆竹放起来。”
“好咧！”
凉州城这地方倒也用不着搞得那么大张旗鼓，但开张总得有点排场，放些爆竹听个响，热闹一番，让全城的人都听到。
啪啪啪。
爆竹开炸，不过即使如此，围观的人倒是不少，但进楼的还是少数。
毕竟凉州穷啊，大家伙手上都没钱，酒楼这地方能是穷人去的吗？所以李呈才要免费一道菜，让他们尝尝鲜。
“恐怕他们也只会尝一道菜罢了。”杨婉儿觉得这根本毫无意义。
“那可不一定。”
“你是想说酒楼的菜好吃，让他们留连忘返？”
“非也。”李呈摇头，道：“兜里没钱，菜做得再好吃，他们也不会掏钱来吃的。”
“原来你知道啊。”杨婉儿撇嘴。
这又回到了当初的老问题上，凉州人没钱，在这里开酒楼，纯属发疯。价定高了自然没人来吃，但价若是定得低了，又只会亏本，两头不讨好。
“这个问题太好解决了。”李呈嘿嘿一笑，道：“让他们有钱不就行了。”
“啊？”
杨婉儿都懵了，不过李呈却也不再解释，领着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
格乐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倒是对这酒楼的布置十分好奇。
两层的楼，中间一座雕塑，左手拿锅右手拿铲，也不知道是谁。而无论是桌椅还是屏风，或是楼梯扶手，全是清一色的金色。
“弄这么多金色做什么？”格乐好奇的道。
“因为贵气。”
“所以你这的菜卖得也很贵？”
“那必须的啊。”李呈呵呵笑道。“天下第一楼，自然也要有与其相匹配的菜价。”
“这谁会来吃啊？”格乐一脸的鄙夷，觉得李呈就是个傻子，办这种酒楼不亏死才怪。
就连杨婉儿也是连连摇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菜来了！”
正说着呢，一群女侍端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锅，摆上各个饭桌。
李呈这一桌自然也有摆。
“尝尝，这一道菜便是免费的。”李呈对格乐道。
“这都没肉。”格乐十分失望。
火锅配的都是一些寻常小菜，没有肉食。难怪是免费了，这些小菜估计要不了多少钱，而且份量也不多。
但格乐还是动了筷子，她一个草原人居然会用。
当然，是按李呈的指导，放进锅里，涮了一会，放进了嘴里。
“唔……”
这一口下去，格乐眼睛瞬间瞪大，简直不敢相信。
“这也太好吃了吧！”旁边几桌的人率先叫了起来。
他们都只是一些泥腿子，虽然听驿馆里的厨娘们说起过火锅，但却没有尝过。而今次居然能够免费尝到火锅，让他们都惊了。
他们还以为免费的菜也就是半个馍，或是一小碟豆子啥的，但万万没想到端上来一个锅。
虽然锅并不大，但这已经足够让他们受宠若惊了。要知道，这可是不要钱的啊。
当下纷纷迫不及待的动了筷子，然后就无法淡定了。
“火锅，这果然是火锅！”
“天啊，这是何等美妙的滋味，这真的是免费的吗？”
“没想到我老刘有生之年能吃到如此美味，便是死了也值啊！”
泥腿子们都哭了，他们平时吃的是什么？就是腌菜和馍，偶尔能吃上一小碗大米饭，这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要问为什么他们种菜养鸡，却没有菜和鸡吃，这种问题三岁小孩都懂。
如今这火锅，简直堪称味蕾爆炸，这是什么样的体验，实在难以形容。这东西是人吃的吗？怕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这……真不要钱吗？”
泥腿子们忐忑不已，这不要钱他们还真不信，万一要钱可咋整？他们可没钱。
“不要不要，还要老娘说几遍？另外再点菜才收银子。”汪大娘没好气的道。
李呈咳了一声。
“哎哟，我们天下第一楼保证服务周到，童叟无欺，宾至如归，各位放心享用便是。”汪大娘的态度顿时十分客气。
霎时之间，整栋楼都没有人再说话了，都在抢那两碟小菜。毕竟就那么点，每个人能吃到的十分有限。
“再加多一些菜吧。”李呈道。
汪大娘叹了口气，李呈说要免费送火锅她就肉疼不已，现在又要加菜，这不是纯亏么？
算了，反正在凉州城开酒楼，难道还指望赚钱不成？师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呗。
“多谢殿下！”
“殿下真是心善啊。”
泥腿子们此前见到李呈理都不想理，毕竟凉州城在付仲的管理之下，平时那些士兵对李呈也绝不会有什么好话，他们又怎么可能有好印象。
但现在加一些小菜就让他们感动莫名，觉得这位皇子殿下还是挺不错的嘛。
杨婉儿看了一眼吃得不亦乐乎的格乐，轻轻摇了下头，转向李呈小声道：“你是打算收买民心？”
“有这个意思。”
杨婉儿叹道：“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因为你不可能每日供给他们吃喝，又如何收买？”
“谁说我不能每日供给他们吃喝？”
李呈笑了，道：“我不但要让他们吃饱喝好，还有钱赚，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逛青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