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坠

作者:白芥子

听到宁知远亲口宣布结果,岑致森的眼神很明显地动了动,喉结随之上下滑动了一下:“是么?”

“是啊,你赌赢了,”深吸了口烟,宁知远看着他问,“要兑现赌约吗?”

岑致森:“现在?”

宁知远:“现在。”

岑致森懒懒靠着座椅,笑了:“借个烟。”

宁知远晃了晃手中短短的一截烟蒂:“这根吗?”

岑致森:“就这根。”

同样的对话,跟当日不同又仿佛有某些相似之处的心境,他们都记得。

或许早在那时,就已经生出了那些深藏不露的隐秘心思。

宁知远手里的烟递过来,岑致森咬在嘴里一下一下地抽,盯着面前人的眼神格外放肆露骨,即便他此刻戴着的,是天使的纯白面具。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宁知远的唇上,很快将这支烟抽完,捻灭烟头。宁知远看着他的动作,垂眼,也低低地笑了。

地狱的鬼火就在前方不远处,而他们即将共赴一场末日狂欢。

被岑致森抱坐到驾驶座他的身上,宁知远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但能居高临下地看岑致森,他又有些满意。

越野车的车内空间颇大,勉强能让他们以这样的姿势相拥。

岑致森的手摸上他的颈子,揉着那颗红痣,再一下一下爱抚他的喉结。

宁知远确确实实地被挑动了,不断无意识地吞咽,看向岑致森的眼神里也生出了同样的渴望。

到了今夜这一刻,他们终于有了放纵的理由。

岑致森一颗一颗地解开宁知远的衬衣扣子,不时抚摸他,让他的身体逐渐暴露在自己眼前,目光流连在这具身体上,舍不得移开。

他将宁知远身上的衬衣完全脱下,宁知远就这样上半身赤裸地跪坐在他身上,恶魔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睨着他,安静地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岑致森并不着急,他终于看到了这具朝思暮想的肉体,手掌贴在上面游走爱抚,爱不释手。

他俩的身材相差不大,岑致森要更壮硕一些,宁知远身上覆着的这层薄薄的肌肉却是恰到好处。

岑致森的手从他的颈下移到平滑的肩,指腹按上他锁骨的凹处,听到他隐约的吸气声,便知道这里就是宁知远身体的敏感处。

昨天他克制不住留下来的那道印子还清晰可见,颜色晕开后缀在他偏白的皮肤上,更显情.色旖旎。

很漂亮、很性感。

岑致森以前从来不觉得真实人类的肉体能比那些艺术创作品,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耐性欣赏别人的身体,宁知远是第一个,让他产生了这种兴致的人。

每一处线条、每一块肌肉都恰如其分,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挑着最合适的比例长,注入了属于人的活力和生机后,比艺术创作品更完美。

想要品尝,更想要占有。

岑致森的眼神近似痴迷,被挑起的欲念也再难浇熄,这一刻宁知远清楚感知到,自己即将被这个人捕获,吞吃入腹。

——也不是不可以。

岑致森继续把玩着他的身体,一遍又一遍。

宁知远俯身下去,用牙齿拨开了岑致森衬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舌尖不时触碰到皮肉,岑致森觉得略痒,又觉得俩人脸上戴的面具碍事,想要好好看一看宁知远,伸手想帮他摘去,被宁知远抬起的手按住。

“别摘了。”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喷在岑致森的皮肤上,让那种痒意更甚。

“不能摘?”岑致森不解问他。

“说好了十二个小时,”宁知远说,“还没到时间。”

岑致森按捺住了,不摘便不摘吧,在宁知远以牙齿帮自己解衬衣扣子时,他的双手转到宁知远背后,抚摸的力度里加入了更加肆无忌惮地揉弄。

手指沿着脊柱慢慢往下按,比上一次隔着衣料按摩时的手感更好,按到腰窝处时,宁知远也正帮他解开衬衣扣子的最下面一颗,舌尖舔上他的肚脐,绕了个圈。

压抑的闷哼声同时响起,宁知远一“啧”,双手撑着岑致森的肩膀坐直起身,开始打量岑致森袒露出来的身体。

前日傍晚撞见岑致森换衣服时,没来得及仔细看,他以视线丈量,从这个人的结实饱满的胸肌到块块分明的腹肌,又觉不过瘾,一只手也游走下去,五指伸开,比划他每一块肌肉的尺寸。

他专注地像在玩一个叫他兴味盎然的小游戏,岑致森看到他的眼睛,里头确实满盛了笑意,惬意而愉悦,即使是这样的时候,宁知远也是游刃有余、不落下风的。

岑致森的手便也没停下,指尖在他的两侧腰窝打着圈地来回按了几下,继续往下,按到了尾椎上,下流地揉上了他的臀。

宁知远的呼吸明显加重了,含嗔似怨地睇了岑致森一眼,指甲刮上了他的人鱼线。

两条流畅分明的人鱼线向下延伸收缩,欲望呼之欲出。

宁知远的目光停住,对上岑致森更加深黯的眼,重新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岑致森几乎立刻启开唇,由着他的舌头探进来。

不是前两次的各怀鬼胎,这确确实实是一个不掺杂质的吻,他们一起沉浸其中,从一开始的缠绵到之后的狂野。

舌头推挤肆虐,疯狂地扫荡对方的口腔,试图将怀抱着的人吞没,咽不下的口涎糊满下巴。无论是宁知远还是岑致森,都不曾经历过这样激情狂热的吻,只给对方的。

岑致森尝试解开宁知远的皮带时,宁知远忽然扣住他的手,带着摸进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了他刚在夜市上的便利店里,买到的东西。

岑致森看清楚那是什么,唇贴着他的唇,嘶哑地笑了:“你从刚才就已经决定了?”

“嗯,心血来潮,”宁知远的嗓子也哑得厉害,“总得做些准备。”

塑料包装纸拆开时窸窣摩挲,伴随着金属皮带扣互相叩击的声响,在此刻掺进了更多暧昧的成分。

宁知远再次捉住了岑致森的手,从喉咙里溢出带了喘的声音:“你说得对,我以前只做top,岑致森,你是第一个。”

岑致森看到他眼里更加灼亮的光,如同被那些烈焰熔浆浸染了火的颜色,将要将自己焚尽。

欲望在这一刻决堤。

宁知远第一次体会到这样截然不同的过度刺激,全是岑致森带给他的,他只感觉自己几乎要死在了岑致森身上。

浑身都快烫化了。

脸上滑落的汗顺着下巴滚落,至锁骨处摇摇欲坠,岑致森抬眼间看到,凑过去帮他吮去。

他的身上还有更多的汗,热得快受不了了,每一块肌肉都被热汗包裹,在那一点车顶灯映照下泛着光,过分诱人。

岑致森亲吻着他的身体,如同顶礼膜拜。

车外暴雨如注,车内燥热的空气还在不断升温。

宁知远稍一侧头,便看到车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略模糊的脸,被情.欲彻底主宰,脸上的神情陌生得甚至不像是他,他一只手撑着车窗,试图稳住身体,又被岑致森拉下紧扣住,被这个人带着坠入更无尽的深渊。

“岑致森、岑致森,”宁知远一声一声叫着岑致森的名字,到后面尽数化为带了呻.吟的一声,“哥——”

岑致森的动作停下,贴近他耳边问:“你叫我什么?”

“哥,”宁知远的声音几不成调,“你是我哥。”

“我是你哥吗?”岑致森问他,嗓音粗粝得如砂纸摩擦,不断往宁知远耳朵里钻。

宁知远再次侧头,车窗玻璃因为起雾已经朦胧一片,他连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也看不清了:“你是。”

他们正在做着最亲密最超越伦.常的事情,他却坚持说是。

岑致森的呼吸比刚才更粗重,勉力才能维持理智,最终无奈说:“好,我是。”

宁知远自喉咙深处又滚出一声模糊的“哥”。

岑致森重重一喘,像被这一个字打开了某种机关,随之而来的是他发了狠更加疯狂地攫取。

宁知远深深看着他,墨黑色的眼瞳里清楚映出岑致森此刻脸上的失控,像这个人,又不像这个人。

怎样都好,只要这一刻他们相拥着,沉沦共坠。

碍事的裤子脱到了腿弯,两个人的都是,连同里面的内裤一起。

硕大的阴茎弹跳出来,碰到了一块,过热的温度,都已经在刚才的互相抚摸和挑逗中完全地勃起了,高高翘着,狰狞的形状,上面青筋毕露,顶端的口子里不断溢出粘液,下端的毛发浓黑茂密,卷曲虬结,昭示着他们两个都是荷尔蒙旺盛,性欲强烈的成熟男人。

宁知远摸了一下自己的,又摸上岑致森那根,第一次仔细抚摸别的男人的这玩意儿,很新奇,也很有趣。

小时候倒是一起洗过澡,不知几时已经各自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感觉怎么样?"岑致森问他。

宁知远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好大。"

"你也不遑多让,"岑致森摸着他的,"大点好,大点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爽。"宁知远又睨了他一眼,他以前一直觉得岑致森严肃又高冷的,倒没发现这个人一旦原形毕露,说起这些下流的话、做起这些下流的事,其实信手拈来,这才是他的本性。

岑致森慢慢揉着他的乳尖,埋头过去最了几下,舔得很卖力,宁知远用力抓住他后脑的头发,快感让他身体一个激灵:"别舔了…."

岑致森却不放过他,坚持把那里舔得濡湿、红肿。

"真漂亮。"他由衷地称赞。

他们贴在一起的阴茎已经胀得很厉害了,岑致森握着宁知远的手,带着他一起,将他俩的玩意一起握进掌心,快速地撸动。

只是这样快感就已经很惊人,无论是宁知远还是岑致森,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因而兴奋不已。

岑致森手法老练地撸着手中的东西,还不时以拇指尖摩擦宁知远顶端的缝隙,间或去揉摸他的囊袋,男人最知道怎么让同为男人获得最大的快感,更别说是岑致森这样的高手。宁知远到底也是个经验丰富的,适应了之后很快跟上了岑致森的节奏,手指一样灵活地玩弄起他的。

他们依旧在接吻,唾液交融,喂给彼此吞下,甚至模仿着性交的动作,舌头一下一下抵在对方嘴里进出。

下面一起喷射出来,量大得惊人,黏黏答答地射了对方一小腹都是。

禁欲了这么久,只是这样的浅尝辄止,不过是开胃小菜。

岑致森手指勾起一点宁知远射到自己身上来的精液,送到唇边尝了一下:"好浓。"宁知远眯着眼睛喘气:"不脏吗?"

"还好,"岑致森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挺甜的。"

他再次凑近过去,覆上宁知远的唇,跟他交换了个湿吻。

宁知远也尝到了一点自己的味道,又腥又涩的,也不知道岑致森从哪里尝出的甜。

这么亲了一阵,刚才发泄过还意犹未尽的地方又起来了。

岑致森拆开了安全套的包装:"你没买润滑剂?"

"忘了要买。"宁知远说。

岑致森轻声笑,拆开一个套子套到两根手指上,多沾了些他俩一起射出来的东西,绕到宁知远身后,从尾椎下的凹处摸了下去。先是在褶皱处慢慢揉弄,帮他放松。

岑致森咬着宁知远的耳朵:"觉得难受就深呼吸,咬我也可以。"

"你废话太多了,"宁知远双手扣在他肩上,有些不满,"你跟别人时废话也这么多?""别提那些扫兴的事情。"岑致森提醒他。

并不是很难,虽然后面是第一次,但宁知远的身体正兴奋着,岑致森的技术也确实很好,而且耐性十足,被他的手指这么揉了片刻,穴口的褶皱便慢慢有了感觉,逐渐打开了。"好棒,"岑致森继续夸赞他,"你的身体很敏感,很适合享受前列腺快感。"

宁知远已经习惯了他说这些荤话,而且不得不承认,被岑致森的气息包围,带了笑意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即使是这样的调情的话,也让他很有感觉。

精液润滑的效果其实很有限,但被岑致森手指按到的地方却格外兴奋,宁知远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地方这么容易起感觉,刚才岑致森说他敏感他还嗤之以鼻,这会儿只是让岑致森的手指在里面转着圈按了几下,就已经刺激得不行,前方高高翘着,他又想射了。

"直接来吧,"宁知远克制着,以尽量平静的语调催促,"我说了我喜欢直入主题。"

岑致森也早就不想忍耐了,手臂勾起宁知远的一条腿,掐住腿根,让他下面打得更开,另只手扶着自己的性器,快速又拆了个安全套戴上,硕大的前端抵上去,先是在穴口碾磨了一阵,接着一点一点往里头压。

宁知远用力咬住唇,耷下的眼睫快速颤动着,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还是有些疼的,岑致森那玩意太大了,他也不适应这样被人后入,如果这个人不是岑致森,他绝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岑致森一下一下帮他撸着前面,让他找回快感,进入的速度放得更慢,盯着宁知远的反应。

顶端进去后,后面便轻松多了,即便茎身也一样粗壮。但宁知远在最初的痛感之后,那种酥麻发痒的感觉自相接的地方升起,便再不能忽略。

送进去一半后,岑致森停住,贴着宁知远咬紧的唇瓣厮磨了片刻。

宁知远逐渐放松下来,睁眼觑向他:"不动吗?"

岑致森松开帮他撸动阴茎的手,扣到他腰上,盯着他的眼睛,身体猛地向上一撞,全根插了进去。

宁知远的脖子往后仰去,抑制不住地溢出又痛苦快又欢愉的声音。

还是有些疼,但刚刚那一下,在他体内的那根东西不知道擦过了哪个点,过电一般的极致快感瞬间席卷全身,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从头皮麻到了脚趾。

太刺激了,宁知远做梦都没有想到,跟岑致森做爱会这么刺激。

岑致森也意识到了,在他耳边的声音更哑:"原来你的点在这么里面,我刚用手指一直没摸到。"

宁知远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被情欲完全浸染,渴求着更多:"快点动。"

他的后穴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收缩紧咬着岑致森,岑致森也爽得不行,不再逗弄人,挺起腰,快速而大力地抽插顶撞起来。

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快。

前列腺的位置被一再地擦过,密集地撞击,快感急遽积累,宁知远感觉自己乎要死在岑致森身上。

"岑致森、岑致森,"他一声一声叫着岑致森的名字,到后面尽数化为带了呻吟的一声,"哥

岑致森的动作停了一瞬,重重一喘,像被这一个字打开了某种机关,随之而来的是他更加发了狠地身体撞击。

最原始的交媾,几乎没有变换过姿势,一再地持续。

"好热……"

宁知远含糊吐出声音,搭在岑致森肩上的手无意识地握成拳,手背的青筋凸显出来,勾在这个人腰上的小腿肚也在不停打颤,双腿随着颠动的动作来回打晃,他已经彻底地沉沦进这一场疯狂的性爱当中。岑致森也终于看到了自己肖想已久的画面,黏腻热汗覆上他怀中这具过分性感的肉体,肌肉的线条跟随被肉弄的频率起伏,宁知远的身体被他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完全地为他敞开。

他反复吮吻着怀中人的身体,弄出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子,宁知远的皮肤偏白,这样的印子很容易就能留在他的身上,岑致森以前并不喜欢做这些,他其实也更乐意直入主题,但这个人是宁知远,便觉得不够,即使是这样的彻底占有,依旧让他觉得不够。

他们的下身一片狼藉,毛发虬结粘连,被体液完全打湿,肉体相接处拍出大片红痕,淫靡不堪。

身体最深处被反复脔弄,过于灭顶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宁知远很快又到达了一次高潮,阴茎不断拍着岑致森的小腹,他低头,咬住了岑致森的肩膀,几乎没有任何刺激的,一股一股

地射出了第二次、第三次。

岑致森也在那之后,激烈喷射出来。

一个小时后,宁知远套回衬衣,随意拉起裤子,坐回了副驾驶座。

他重新点了根烟,开了半边车窗,窗外的暴雨已经停了,只留雨后浓重的泥土气息和无处不在的水气,冲淡了车中那些淫.靡的味道。

岑致森那条手帕彻底弄脏了,被他不在意地揣回兜里。

宁知远瞥了眼,什么都没说,将手里的烟递过去。

他们一起分享完这一根事后烟,捻灭烟头时,宁知远忽然道:“星星又出来了。”

岑致森落下了车顶棚,抬头望去,雨水冲刷过后的天际一片澄净,漫天星斗重现,比先前更亮。

不用去专门的观星点,这个地方看星星就已经很不错。

还有远处的火山口,可见隐约的火光,喷发的烟雾与星空融为一片。

宁知远靠着座椅懒洋洋地看,被身旁的岑致森握住了一只手。

他回头,垂眸望向他们相握的掌心,停了片刻,又抬眼看向面前的岑致森:“做什么?”

“刚才,”岑致森问他,“感觉如何?”

宁知远笑了笑,视线落回了头顶的星空,有点不想回答。

确实很刺激,也很爽,那种快感几乎超越了身体本能,连灵魂都被带动着一起战栗,这样的体验,除了岑致森,没有别人能给他。

但他不想做先上瘾和食髓知味的那一个。

他抽出了被岑致森握住的手,拿起相机,想将眼前这一幕星空拍下。

岑致森小声指导了几句,提醒他:“知远,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宁知远轻嘘:“别吵,你这样我没法拍了。”

岑致森只能作罢。

他盯着宁知远全神贯注的侧脸,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他确信宁知远也享受到了,应该说很享受,只是宁知远实在太镇定了,甚至不屑于事后的那些温存和调情。

宁知远安静拍了片刻,终于放下相机。

身体里的躁动还未完全退去,无论是他,还是岑致森。

他的情绪却已经抽离,看一眼腕表,十二点了。

再次回头看向岑致森,宁知远的视线停住,伸手过去,帮这人摘下了面具。

岑致森看着他,眉峰动了动。

“哥,你的技术确实很好,也很厉害,我今晚的确爽到了。”宁知远说。

再是他自己的那张面具,从他的脸上缓缓摘下,背后那双含笑的眼睛终于不再有遮掩,直直望过来。

这一幕如同一帧慢镜头播放的电影,清楚映在岑致森的虹膜上。

“这个赌注出乎意料的美妙。”再下一句,宁知远接着说。

岑致森的喉咙滚动:“所以,还要继续吗?”

“你忘了,我当时说的是,”宁知远牵唇,微笑提醒他,“做一次。”

岑致森目光一顿。

宁知远指了指腕表盘,示意他看时间:“十二点,魔法时间结束了,哥,游戏也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