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一想到这里，就有捂脸的冲动。
不过看到现在，她还是有些欣慰。
因为王小苏终归还是遗传到了一点她爸爸的优势。
那就是坚毅。
父女两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的眼神里，接收到了对方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决心了。”王一洋平静道。
“一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是该是时候，自己决定一些事。”
“爸爸，您的意思是？”王小苏惊喜起来。
她原本还准备打持久战，和爸妈长期找理由进行说服工程。
没想到爸爸这么通情达理。
“你想清楚了？”王一洋再度问。
“想清楚了。”
“学习格斗，还是一个女孩子，很苦的。”
“我知道，我尝试过了。我能坚持。”王小苏坚定道。
“希望你说的和做的一样。”王一洋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所以……”王小苏期待的看着老爸，从衣兜里迅速取出那张黄皮纸递过去。
“这个是？”王一洋接过黄皮纸，展开看了看。
“这上面的东西，都要买么？”他问。
“嗯，是的。”王小苏心花怒放，感觉老爸真的是太解人意了。
“这些我不是很懂，这样吧。我给你一笔活动资金，你自己去买。”
王一洋从衣兜里取出一叠支票本，撕下一张，写下一个数字。
“五百万够么？”
“多……多少？！”王小苏脸上的表情僵住。
王一洋看了眼女儿。
“那就先一千万吧。我知道格斗搏击都相当费钱。”
他撕下支票，放到女儿面前。
“先就这样，等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找你妈妈也可以。”王一洋拿起筷子。
“现在先吃饭。”
“等……等等！”王小苏一把站起身，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老爸！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哪来的？我们家一直很有钱啊？”王一洋回道。
“但是钱多了，就只是个数字，我和你爸又都喜欢没人打扰的安静生活，所以……”
一旁的苏小小在边上忍不住偷笑。
“可是……可是……！”王小苏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不是说，以前老爸做生意亏损了吗？现在还去公司上班！？难不成这些都是在骗我！？”
王小苏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
“是亏损了啊。但是又没亏完。只是你爸不想干了而已。”苏小小笑着回道。
“可是！！？”
“快吃吧。”王一洋端起碗，“我辛苦做的菜，再不吃就凉了。”
“可是家里有钱为什么妈妈还去开店？！”
王小苏再度找到盲点。
“因为闲啊，总得找点事情做，不然人会很无聊的。”苏小小认真回答。
王小苏快要崩溃了。
她活了十多年，一直以为自己家里很普通。
结果现在突然爸妈告诉她，她其实是个富二代……
而且似乎还不是一般富二代。
王小苏看着桌上面前的一千万支票。
她忽然觉得这会不会是爸妈联合起来整蛊她的一个节目？
她没见过支票，这么一大笔钱，在她眼里很是虚幻，毫无真实感。
“别想了，认真去做自己的事。家里以前没给你说，只是因为你还小。
既然现在你想要认真全力去做一件事，我们自然会支持你。”
王一洋认真解释。
“我……我……”王小苏心头一股子气堵在胸口，想吐吐不出。
……
……
……
吃完饭，王小苏第一时间就去了银行，按照支票上的银行标记，她去了对应的联邦银行，核对支票。
结果当她得知支票是真的时，心里的一丝侥幸终于彻底没了。
活了十多年了，突然才发现家里居然这么有钱……
在银行经理的殷勤推销下，她离开银行，当天就去药材店，把需要的所有药材全部买齐了。
一共才花了十万……
还剩下九百多万放在她的私人银行卡里。
还好联邦法律允许十岁以上合法持有银行卡。
第二天，王小苏提着一大包药材走进仓库里时。
正在做单指引体向上的老师陈越豪，也惊了。
“这么快？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钱？”
陈越豪打开袋子，翻开里面相当齐全的各种药材。心里也是吃惊。
“我昨天回家……爸妈知道我要练武，就说支持我……然后就……”王小苏实话实说。
“你父母很开明。”想不到徒弟家里这么支持。
陈越豪也点点头，“既然药材都有了，那么你也可以开始打基础了。
这些药材我会给你安排好，熬汤每天服用三次。”
“啊！？这么多！？”王小苏惊了。
“这还算少的。”陈越豪笑道，“你有个好爸妈。一般家庭可舍不得花这么多钱给小孩折腾。”
“额……”
“好了，从今天开始吧，你放心，我会尽量照顾女孩子爱美的心理，对你进行针对训练。”
陈越豪心情稍微好了些，既然徒弟的家里支持，他的教授也会阻力小很多。
“是，老师！”王小苏迅速端正态度，认真回答。
“态度不错，你先开始站基础桩，我给你普及一下，我们武道家的层次大概划分。
民间时常能听到，关于格斗搏击，是有固定段位的。
这些段位一共十段，从低级到高级。逐渐具备一定杀伤力和危险性。
但这些，都不能和超越段位的境界比。
而武道家，便是段位极限之上的另一层境界。
其中分为，微光，明光，大正……”
“而大正，便已经是超越人体想象的极限了。”
……
……
……
第二层真实世界。
废弃荒凉的城市废墟中。
大片黑色乌鸦飞速汇聚，凝聚成一头头高大的黑色天使巨人。
六米多高的天使巨人纷纷冲出，挥动拳头，试图攻击什么。
但无声无息间，它们的身体猛地僵住，自动炸裂。
炸裂的巨人重新散成无数黑色羽毛。
轰！
一处废墟边，数头巨人一齐爆开。
露出中间的黑色人影。
王一洋一身黑西装，手里倒提着一把暗红色古筝，从大堆的黑色羽毛中走出。
嘶……
满地的黑色羽毛开始分解，化为黑烟，升腾而起，纷纷飞入他胸口。
“第二层是传闻层，这些黑色羽毛巨人，原型应该是影星市从古代一直流传的关于黑色乌鸦的传闻。”
“黑色乌鸦的羽毛散落下来，会凝聚复苏成黑色巨人，到处抢夺活人做食物。
这种传说故事，真是在哪都有……”
王一洋仔细感受着黑烟融入自己感知的感觉。
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杀掉这些黑羽巨人。
这些巨人是杀不完的，杀掉一批，很快就会再生出一批。
这次他的目的，是寻找黑烟的源头。
第三层就没有这种能增长感知的黑烟了。
所以根源，应该是从第一二层开始找。
王一洋远远望着矗立黄昏天空下的影星市废墟。
第二层真实世界里，影星市就是废墟的模样。
黑灰色的建筑物，就像垃圾堆里的工地废料，钢筋和水泥块混杂在一起。
随处可见堆成小山包的建筑垃圾。
折断的路灯，破掉的广告牌，被压塌扁掉的汽车。
干瘪的易拉罐，断裂了一半的卷帘门。
还有刺进大楼中间的飞行器，弯曲的信号塔。
一幕幕场景，就像世界末日一般，彻底没了生息。
“第一层是欲望层，第二层传闻层，第三层童话层。”
王一洋不快不慢的往前走。
“这些怪物身上都有的黑烟黑气，就是增长我感知的源泉。
也就是说，只要我找到这些怪物产生的原因。
或许就能揭开其中奥秘。”
他一步步朝着城市废墟中心走去。
只是没走出多远。
忽然一道模糊灰影，出现在右侧路灯上。
灰影迅速凝聚，显出形态。
居然是一名灰色紧身衣的蒙面男子。
“没想到这里这颗星球上，都有我等教友存在？真是惊喜。”
蒙面男子身形笔直，站在路灯顶端，脖子上的灰色丝带不断往后飘荡。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同为恒纪教派的教友。”王一洋看向对方。
两人都没什么遮遮掩掩。
恒纪教派的特点，就是进入的真实世界，和其他人都不同。
所以，都拥有变异感知的他们，本身就是另类。
王一洋惊讶的是，这里是真实世界第二层，能够进入这里，就意味着，对方是八级的恒纪教派教徒。
盖尔希星只是一颗花园星，他要不是出生于这里，也不大可能从其他星球赶过来。
所以，对方一个外星的八级前来，很大可能是另有目的。
“你可以叫我辉龙。你叫什么？”蒙面男子低声问。
“叫我蜘蛛吧。”王一洋随口应道。
操纵丝弦，四处布网，他虽然不是蜘蛛，但做的事，根本就是蜘蛛。
所以这么叫也没错。
“蜘蛛，有意思。同在一颗星球，我可能会在这里长住，以后多多关照。”辉龙微笑道。
“有什么事可以来咨询我。这里是我的故乡。很多东西，我还是很清楚的。”
王一洋点出这里是他的故乡，暗中也有警告之意。
“多谢。”
辉龙一个倒翻，飞射掠进阴影里，消失不见。
他出现得突兀，也消失得神秘。
一如他表现出的态度。
王一洋站在原地思索。
这个辉龙出现得很神秘。
他如今的势力遍布星系，整个蓝阳系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对方进来居然他不知道。
很明显是借助了超出他如今层次的势力，才悄然进来。
嗷！！
不远处，一头十米高的巨大黑羽巨人，迅速汇聚生成。
它咆哮着冲向王一洋，一脚狠狠朝他踩去。
王一洋随手拉住琴弦。
手一放。
嗡！！
一圈半透明的白色波纹轰然扩散，宛如无形利刃。
波纹所到之处，切开楼房，切断路灯街道，骤然划过黑羽巨人身体。
嘭！
超大号的黑羽巨人彻底爆炸，化为无数黑色羽毛散落。
大半截十多层的高楼，一分为二，缓缓倒塌。
王一洋收回视线，继续朝废墟中心走去。
地上无数羽毛化为黑烟，追上他，钻入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