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愣了愣, 抬眸看他,一眼看进了他眼睛里。
“好。”她回答。
“你为什么什么都是说好?”他问。
“因为我也不想说不好。”祝予回答。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陆砚成又看向祝予问道:“祝予。”
“陆总。”祝予也回他一句。
“告诉我, 每一次, 从那晚你洗澡摔倒,我们开始接吻开始, 到今晚我们做的那两次。”
顿了顿后,他问道:“诚实地告诉我,我们那样的时候, 你是想要的吗?是享受的吗?”
陆砚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祝予,不想放过她眼底任何一点情绪。
祝予眼神微微地闪躲,这么直白的问题......问一个女生......
短暂沉默后, 她眼神带着点害羞的躲闪说道:“是想要的,也是享受的, 不掺杂半点不真实性。”
陆砚成眼眸动了动。
“那我是不是能享受作为你老公正当的权益。”他哑声问道。
“是吧......”祝予回答。
陆砚成一个低头,含住了祝予的唇,重重吮着。
他把她抱起, 举高, 让她背靠着墙。
祝予双腿被迫环住了他。
又吻了好一会儿之后,双唇分开后, 祝予才低声对他说:“陆总, 不早了。”
陆砚成:“那洗澡睡觉。”
“睡我房间。”
默了默, 祝予回答:“好。”
“一起洗澡吗?”他哑声问道。
祝予沉默, 似乎扛不住这一下子那么多突破她以往经验的事情。
陆砚成把祝予放下, 低声对她说道:“那你洗好了来我房间。”
祝予:“好。”
回房间,祝予把罪恶源头的猫耳朵和猫颈环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热水打在身上,带点凌乱的夜晚, 祝予满脑子都是镜子里的那些画面,挥之不去。
洗完澡换上了睡裙,祝予披着长发到了陆砚成房间。
薄睡裙半透明,蝴蝶结系带的肩带。
她卸了妆,脸干净而清纯,嘴唇微微的肿尚未消除,勾人采撷。
她轻轻敲了敲门,陆砚成很快就来到了门边,给她开了门。
陆砚成一边在接着电话,一边给祝予让了路,让她进去。
讲的似乎是德语。
似乎是刚吹完头发,陆砚成的发丝还带着些湿气,浓密的头发小小凌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而慵懒。
陆砚成天生的皮肤白,头发多,嘴唇红。
五官和脸型都完美,凑在了一起,却还是又更增添了一抹美感。
那是祝予第一次进陆砚成房间。
她的房间就已经够大了,陆砚成的房间还要更大。
黑白灰又极其考究的现代风装修,带大阳台,极大的大落地窗。
大床在房间正中央,被暧昧的灯光照着。
祝予慢慢走向了那个大床,眼睛看向陆砚成,无声询问:“这儿吗?”
陆砚成看着她,点了点头。
祝予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床上又专属于陆砚成的香味,淡淡的,莫名好闻。
陆砚成正接着电话,也躺了下来。
她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哪知正听着电话的陆砚成便已经凑了过来,捉着她的唇吻着。
吻得很安静,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唇舌依旧勾人。
祝予也小心翼翼地回吻着,闭眼,不敢发出声音。
陆砚成睁着眼睛看着她的表情,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内容。
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他放开祝予的唇,用他好听的声音说着祝予听不懂的语言。
唇被放开,祝予睁开眼,看见陆砚成正看着自己。
他手慢慢探进了被子里......
祝予不敢发出声音,只条件反射地瑟缩,移开脸,不想让他看。
然后又情不自禁地闭眼......
衣服薄,光是隔着衣服玩着,祝予就有些受不住。
陆砚成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看着祝予的反应。
到对方说话的时候,他又低下头,含着祝予的唇,拉着她接吻。
他的吻慢慢往下,流连着,沾湿那局部位置的布料。
祝予手紧紧抓着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又放开时,那好听的声音也刺激着祝予的耳膜。
他的电话打了很久,她耐不住的同时知道他也在不断隐忍着。
电话终于快挂断的时候,陆砚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
电话终于被挂断,他撕开的同时一个急切地俯身,重重吻住了祝予,重重地吮着,舌头慢慢爱/抚她。
祝予闭着眼回应他的同时伸手解开他的浴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陆砚成气息越来越重......
良久之后,两个人坐起,还在继续吻着......
又吻了许久,陆砚成头慢慢往下,祝予抱紧了他,双手用力地抓着他的皮肤。
好一会儿之后,她的那条睡裙被甩开,陆砚成还埋着首......
结束后一个漫长的吻中,祝予实在困得没边,慢慢睡着。
夏日,太阳光穿过云层洒满整个世界,浅蓝色的湖水映照着太阳光线熠熠生辉,紧邻湖边最高的那一栋楼安静地矗立着。
厚窗帘遮盖下的房间还近乎于一片黑暗。
两个手机的闹钟同时响起,此消彼长,仿佛在共同奏响那一首优美的协奏曲。
沉睡中的祝予渐渐有了意识,醒来的感觉和以往都很不一样。
微微的酸痛,全身未着寸缕的感觉,被一个同样未着寸缕地男人环着的感觉。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演。
祝予轻轻地把那双手从自己胸前拿开,正想起身的时候,听到一个黏黏糊糊的声音传入耳朵。
“醒了。”男人还闭着眼睛,懒懒地说着话。
“早安陆总。”祝予和自己身后的人打招呼。
“早安。”他回她一声。
祝予起身坐起,用被子遮着自己,打开了手机电筒寻找自己的睡裙。
陆砚成微微侧身,打开了房间的灯,然后微微坐高,好整以暇看着那个坐起来了的那个人。
看到自己的睡裙,祝予伸手去拿,被子滑落,露出一片春色。
陆砚成侧头看着,动了动喉结。
“今天能去上班吗?请一天假吧。”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黯哑。
“可以的陆总,没什么影响。”祝予回答着,把睡裙套在了自己身上。
“嗯。”陆砚成继续看着她,眼睛里带着某些模糊的色彩。
“那陆总,我先回自己房间了。”下了床,祝予说道。
陆砚成:“好。”
祝予往房间门那边走了没几步,陆砚成便坐了起来。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他伸手拿了出来。
“祝予。”
还没到门边,祝予便听见了那个人叫她。
她转过身去,看到陆砚成手拿着那条布料稀少,带着蕾丝花边的裤子问道:“这个,你要拿过去吗?”
祝予愣了愣,强装着镇定走了过去,接过,低声向他:“谢谢陆总。”
转身后,她窘迫地闭眼,不忍直视。
陆砚成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下床,走向了自己衣柜。
陈阿姨正在摆放着餐具,听到楼上传来动静,往上望了望,看见是祝予从陆砚成房间出了来。
她先是有些意外地身影,随后继续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
祝予听到客厅的声音,往下看了一眼,看见了陈阿姨,不清楚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祝予下楼,陆砚成已经照例坐在了餐桌边看着手机。
他的头发已经修整过,因为头发又黑又多,随便修整一下都好看又自然。
他的浓眉和桃花眼看不见一丝疲劳的痕迹,反而比平日增添了一分神清气爽。
他今天穿的黑色带点V领地衬衫,莫名性感的感觉。
“陆总。”祝予坐上餐桌的时候和陈阿姨对视微笑打了打招呼,她又思考起陈阿姨有没有看见她从他房间出来这件事。
“嗯,吃饭吧。”陆砚成刚刚观察了祝予走路,没什么异常,应该还好。
饭后,祝予坐着陆砚成的车上班。
昨晚应该是十二点半才睡觉,对于平时最迟十一点睡觉的祝予来说实在有点晚。
刚上车,她便又困意来袭,没一会儿便在车上睡着了过去。
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公司门口已经没有什么来往的路人。
祝予一惊,赶紧拿起了手上的手机看时间,9:25。
祝予一个慌张,直接惊了一声,推开车门就想往写字楼狂奔。
接触到车门后,才感觉有什么不对。
她转头,看见陆砚成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
“陆总。”祝予叫他一声,不敢质问他怎么不把自己叫醒。
“醒了。”陆砚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在车门上,兴许是被她惊动,转过头来看她。
“迟到了。”祝予说道。
“没事,我也迟到了。”他说道。
——哦。
破罐子破摔,祝予索性不慌不忙到了元初。
到公司,祝予才知道是陆砚成给行政打了电话,说早上他临时看到她,让她帮忙去了。
张筱静看到祝予,拿着文件到她工位找她。
“予予,今早路过前台的时候,听说陆总打电话给前台,说你去给他帮忙了,帮什么啊?”她弓着身倾在祝予办公桌前,甚是好奇地打听道。
“哦。”祝予回答:“他有个文件,有点长,随便抓了一个人帮他检查错别字,就抓到我了。”
“哇。”张筱静眼里透着羡慕:“让你去的他的办公室吗?”
“没有。”祝予笑道:“就在A1大厅。”
张筱静:“那也已经很幸福了。”
“嗯。”祝予笑了笑回答。
浅银绿色的跑车在人烟稀少的城市公路上高速穿行。
西郊本身就号称是安都的绿肺,传统农田和生态公园都不少,大道两旁,绿树成荫,偶有的河湖澄澈干净。
陆砚成戴着墨镜开着自己的跑车,虽然跑车车速已是近两百吗,他的姿态依旧悠闲惬意。
没穿行多久,一辆略带风骚的白色跑车扬尘而来来,在陆砚成那辆银绿色跑车后面跃跃欲试。
陆砚成听到声音,侧眸看了一眼身后那辆似是挑衅又似是打招呼的白色跑车,维持了自己的速度不变。
他做过几年赛车手,见惯了这种场面。
只是,这次车里的那个人,实在是幼稚了一点。
看到前车不为所动,白色跑车一个加速,超越了前方那辆银绿色跑车。
陆砚成看着耀武杨武超过自己的跑车,毫不在意地移了移自己的眼眸,保持自己的步伐。
开了一会儿之后,白色跑车的速度又慢慢减了下来,和陆砚成的银绿色跑车并排走。
陆砚成黑色墨镜下的眼眸透着冷淡和无视。
没一会而之后,那辆白色跑车又跑到了前面,随后又减速。仿佛是在和陆砚成那辆车嬉戏。
陆砚成难得来郊外谈生意散散心,被这么一辆车打扰了心情。
最后,是两辆车都停在了同一个目的地,一片巨大空地的湖边。
跑车里的男人迅速下车,追上了银绿色跑车里下来的陆砚成。
“哥,这么久不见了,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吗?”江屹初追上陆砚成,快步走着跟上他的步伐。
陆砚成无视江屹初,戴着墨镜,继续大步向前走着。
“来看这块地的?我也听说了,你好像要买这块地做赛车基地啊。”虽然陆砚成并不理江屹初,但他也并没有因此就泄气,继续和陆砚成说着话。
“要不你还是别买了,我觉得我九成能拿下这块地。”江屹初看似姿态摆得低,言语倒是狂妄。
陆砚成眼睛不屑地转了转,继续往前走着。
江屹初似乎被自己逗笑,径自笑了起来。
“要是我拿到了这块地,你会不会求我让给你?”江屹初一本正经道:“你要是求我,我说不定会让给你。”
陆砚成继续忙着自己的,似乎完全没有把江屹初的话听进去。
“哎哟。”江屹初叫了一声后,直接摔倒在那平坦的马路上。
陆砚成一个白眼,继续往前走着。
“陆砚成,我好歹你是弟弟,你好狠的心。”江屹初趴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看着不远处陆砚成的背影喊道。
“扮什么猪?”陆砚成走过去,向他伸手。
江屹初伸手,拉着陆砚成的手起来。
“江屹初,做人不能什么都想要,你喜欢扮猪吃老虎,也别觉得谁都看不透你。”陆砚成拍了拍自己刚刚拉他的手,移开视线说道。
“这块地,你想要,就尽管抢,抢不到,也不要在谁面前哭。”陆砚成冷眼看他一眼,然后走开。
祝予在工位上勾着线,看见微信图标在闪烁着,她点进去,看见是陆砚成发来的消息。
她关上了电脑端微信框,拿起手机查看了起来。
陆砚成:[爷爷让晚上去他那儿吃饭。]
祝予:[好。]
陆砚成:[我晚点到公司门口,到了给你发消息。]
祝予:[好的。]
下班时间人多,好在陆砚成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下班的人潮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祝予出公司门的时候,陆砚成正在车里等她。
“陆总。”祝予坐上车,叫他一声。
“嗯。”他低声回答一声,把车开走。
陆老爷子住的别墅也离公司不远,二十多分钟便到达。
不是年代久远的旧别墅,是近几年安都才新出的高端湖景别墅群里的一栋,可能因为要预留给家人住,整个别墅有将近一千平。
只是吃个便饭,只有陆承启的一家到场。
趁着其他人不在,陆寻墨问祝予:“怎么样,和那个人处得好吗?”
祝予想起昨晚,微微笑着回答陆寻墨:“挺好的爷爷,陆总他人很好。”
陆寻墨皱了皱眉:“还在叫陆总?”
祝予默了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坐上桌后,陆寻墨问陆砚成:“你怎么还让予予叫你陆总。”
陆砚成默了默,回答:“我没让她那么叫。”
祝予赶紧解释:“陆爷爷,是我自己要那么叫的,和陆总无关。”
陆寻墨:“那你直接叫他名字试试。”
祝予看向陆砚成,想起自己叫他名字,还是昨晚。
腾地一下,脸部的血液温度一下升高,让脸变得红粉绯绯。
陆砚成侧过头来,和祝予对视。
祝予没办法掩饰自己的脸红,对着自己身旁的男人叫他:“陆砚成。”
“你脸红什么?”陆砚成故意说道。
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原因。
陆京铭看向陆砚成,蕴着笑意。
陆寻墨似乎很不满意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点怒其不争地说道:“你们也结婚了,也住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这么生疏怎么行。”
陆砚成和祝予都没有说话。
某种程度上,是很生疏,某种程度上,又很熟络。
“我下周有个书法展,你们都来捧一下场。”饭中,陆承启说道。
“行。”几个人断断续续地回答。
“予予,你也来。”陆承启看向祝予。
祝予抬头看陆承启:“好。”
“砚成,带上予予,知道吗?”陆承启又看向了陆砚成。
陆砚成:“嗯。”
陆家一家子人的话都不太多,反而是陆寻墨最活跃。
吃完饭,祝予和陆栀柠聊着天。
i人之间聊天,一边都是围绕着一些浅显的话题。
聊了没几句,陆寻墨就走了过来,对祝予说道:“予予,你到处去逛一逛,陆砚成房间啊什么的。”
说完,他便朝着正和陆京铭聊着天的陆砚成喊:“带你老婆到处逛逛。”
“哦。”陆砚成回答。
和陆京铭说几句话之后,陆砚成便走向了祝予,看着她说道:“走吧。”
祝予:“好。”
陆家的庭院式别墅挺大,但两个人逛,也逛不了多久。
在外面逛了一圈,两个人逛到了陆砚成的房间。
陆砚成的房间景观也很好,挑高极高的弧形大落地窗能一眼看到外面的中心湖。
已经是夜景,湖边的各种艺术灯安静地亮着。
房间的装修风格很现代化,同样黑白灰的色系,被各种艺术的元素点缀,显得十分高级。
最显眼的,是一整个玻璃橱窗的赛车模型,旁边,还有各种他的奖杯和关于赛车的照片。
照片除了一两张和其他人的合影,几乎都是他自己的照片。
陆寻墨有和她聊过,陆砚成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然后双方都有了各自的家庭。
他和陆承启重组家庭那一家也是肉眼可见的生疏。
他这么些年,应该会有很多孤独的时候吧。祝予自己这么想。
“你在想什么?”陆砚成看着发愣的祝予问道。
“在想,陆总赛车的时候,会不会遇到很多危险的时候。”祝予微微转头看着他说道。
如果遇到危险的时候,身处异国他乡,身边又没有人照顾。
陆砚成默了默:“还好,我家有钱,赛车都是最好的配置,危险不到哪儿去。”
祝予:......
“那就好。”祝予笑了笑说道。
“关心我。”陆砚成眼神带了点意味不明的色彩看着祝予问道。
语气带了点暧昧。
“也不是,就条件反射地问一下。”祝予转过头,尽量自然地说道。
“祝予,有点饿了。”陆砚成伸手拿了一个模型出来看了看,带点不经意地说道。
“才吃饭不久,要不出去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吃的。”祝予看向他说道。
“昨天被迫开了荤,现在一顿少吃一顿肉就饿。”他垂着眸看她,睫毛修长。
祝予心一跳,这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祝予转过头去:“这是在外面......”
“这是在我的房间。”他说道。
的确也是......
“不可能就在这儿吧,没有那个的。”她甚是认真地说道。
陆砚成低声,眼神灼灼:“先让我吃几口,回家再吃。”
昨天他那个急切的样子祝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儿吃了一会儿,还得了。
“但是一会儿你那儿又......”祝予带点羞涩地欲言又止:“那怎么办。”
“一会儿的事一会儿再说,况且现在已经在醒了。”他的声音哑了起来。
祝予带点不好意思地垂头看了一眼,确实已经有了迹象,又赶紧别过了眼神。
“你躺床上去,我去锁门。”陆砚成看着祝予的反应,哑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