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宽慰了几句，道：“翁老听说过青冥寿元丹吗？”
翁老哼了他一声：“有我没听过的丹药吗？”
“翁老知道配方吗？”
“有我不知道的配方吗？”
“翁老有把握炼出来吗？”
“有我炼不出来丹药吗？”
“翁老丹术高超！”
“这不废话嘛？”
老人问一句，翁老怼一句，在他耳朵里这些问题简直就是对他这位高级丹师的羞辱。放眼天下，但凡出现过的丹药，他都了如指掌，上到极品丹药，下到普通丹药，他全部练过，不吹不擂，真的全炼过！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烦躁，灵丹！还没炼过灵丹！
“我这里正好有点药材，等您有空了，帮忙炼一颗？”老人把一包袱的药材都放到地上，对待翁老，没必要许诺什么答谢之类的东西，翁老不需要，炼不炼丹，是看心情，也是举手之劳。
老人说完就退出去了，他也不想跟这个古怪老东西多说话。
“炼丹！炼个毛！”翁老一脚踢开包袱，愤愤的哼了声，可正要找地方躺下睡觉，却忽然又停下了，眼珠一转，眉头一挑，慢慢转头，看着满地的灵粹材料。
以他对天下灵宝的熟悉程度，瞥一眼就会在脑海里出现它的功效，甚至几个药材放到一起，他脑海里瞬间就能闪现出能炼什么丹药。
地上的丹药不多，却隐隐勾起了他的一点记忆。
蓝云龙纹参、火葵七叶花、黑叶灵芝、雪莲精、天麻妖魂果、焱霖花！
这些东西可不是炼青冥寿元丹的，而是……
灵丹！
这是他当初让秦命记录的炼灵丹的材料里面的一批！
而青冥寿元丹也是他跟秦命说的第一种‘延年益寿’的极品丹药。
这是巧合吗？
羊山举着书卷，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嘿，这糟老头子又在发呆了。
“羊山！”翁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弟子在。”羊山赶紧起身。
“最近几天，外面闹得很凶？”
“弟子不知，弟子潜心读书，苦研丹术，沉思精进改善，对外面的事不听不想也不问。”羊山摇头晃脑，说得一本正经。
翁老气的直翻白眼：“有没有私藏丹药？”
“没有！弟子不敢！”
“有没有？”
“没有！”
“给我一颗，我有用。”
“师父不必试探弟子，没有。”
翁老慢慢走向羊山：“有，还是没有。”
“没有！说没有就没有，打死也没有。”羊山倔强的挺着身子，迎着翁老的眼神。
“有，还是没有！”翁老举起竹鞭。
羊山瞥了眼竹鞭：“有！”
“拿出来。”
“几颗？”
“先拿一颗。”
“师父，请收好。”羊山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丹药，毕恭毕敬的交给翁老。
翁老拿过丹药，刚走两步，甩手就是一竹鞭，厉喝：“学我点好！”
羊山揉着刺痛的胳膊，脸色发苦，你有屁点好。
……
钟离飞雪受秦命要求，拜请黑石殿，希望能带人外出搜查，印证自己的推断。可是黑石殿并没有接受她的请求，连林长老都挥手让她退下。
钟离飞雪离开黑石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古月带着上百侍卫经过。
“钟离师妹，来黑石殿何事啊？”古月一如既往的威严勇武，可见到钟离飞雪的时候竟然露出浅淡笑容，就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些武法上的事情，请教林长老。古月师兄这是带人去哪了？”钟离飞雪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例常巡视黑石殿。以前一天巡视一次，现在非常时期，一天要巡视五次。”
“古月师兄辛苦了。”
“职责所在，应该的。”
两人微微颔首，交错而过，只是走出没多久，两人的神情都是微微一冷，眼底闪过丝历芒。
一个人心里哼了声贱人，一个人心里骂了声混蛋。
钟离飞雪心里又加了个小心，她很清楚古月的为人，越是正常，背后越是不正常，现在对你笑了，接下来可能就是要对你捅刀了。
秦命正坐在院子里盘坐冥想，身前漂浮着一块古老的铁片，铁片锈迹斑斑，却迸溅着点点电弧，偶尔会有几道电弧交织成奇妙的字符，闯进秦命的眉心。
这是钟离飞雪送给秦命的圣级武法——天地同寂！
从昨天把石雅薇打法之后，他就开始静下心来参悟这套崭新的武法了，既然是雷龙秘术，又是圣级武法，威力绝对不弱。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秦命一坐就是四个时辰，凭借着雷道方面独到的研究，还有对雷电力量的超强掌控力，进展的还算顺利。
可‘天地同寂’比他预想的更高深，四个时辰才初窥皮毛，想要完全掌握并施展出来，恐怕还要费些精力了。
“黑石殿拒绝了，他们好像没引起重视。”钟离飞雪从外面走回来，语气微冷。
秦命调息了会儿经脉里的灵力，握住了身前的铁片，睁开了眼，眼底雷芒连闪，很一会儿才完全消失：“黑石殿现在正承受着包括天卫、长老在内的压力，任何可能性都不会轻易放过，何况内奸这事有理有据，比我带着黑蛟战船擅闯更有可能性，他们不会不重视的。”
“那你的意思是……”
“他们不仅重视了，可能早就已经行动了。”秦命本来是希望钟离飞雪能借机会带他出去，可现在来看，黑石殿比他想象的更谨慎更明知。之所以直接的拒绝钟离飞雪，连机会都不给，只能说明他们已经展开调查了，而且是不声张的秘密调查，派出的人也是绝对信任的高层。
这样一来，想要借助钟离飞雪离开诛天殿的计划就要暂时搁下了。
钟离飞雪点头，这符合黑石殿的做派：“你不着急吗？外出调查如果查不到什么，不，是肯定查不到，黑石殿的注意力会重新回到你和天王殿身上，集中所有力量继续搜查。到时候别说离开了，自保都难。”
“没那么简单。诛天殿全面封禁已经半月了，外面势力会不知道？现在可能早就流言四起了，如果有哪个霸主好奇的过来凑热闹，就会被诛天殿的调查队伍盯住，误以为他们就是敌人。”
在诛天殿心里，东部所有霸主都不能相信，如果这时候有那个霸主凑过来，很可能就会诛天殿误会。
“不管黑石殿查到了什么，怀疑了谁，都不会轻易解除诛天殿的封禁。现在的问题是，黑石殿不安排我出去，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秦命用力握紧铁片，看来只能寄希望在朱清清身上了。“星象阁的人还在冥灵岛？”
“冥灵岛大乱后，他们就被转移出来了。不过殿里有人怀疑星象阁，所以到现在还在监禁中。”
“能查到具体在哪吗？”
“紧挨着中央禁岛的一座岛，名为天卫岛，是天卫和他们的武将部队的专属领地。你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