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跌跌撞撞进门,倒进沙发里,湛时礼将徐燊按在身下用力揉着,放肆亲吻。
暧昧喘声在黑暗中交织,发酵、放大,唇舌交融,缠绵不止。
徐燊直觉自己舌尖被咬破了,口腔里每一处都被舔过,属于湛时礼的炙热气息灌进来,让他无法拒绝。
衔不住的口涎自嘴角溢出,糊了一下巴。
一吻结束,唇舌稍稍分离,湛时礼粗重喘着气舔着徐燊的唇瓣、下巴,哑声问:“怎么找来这里的?”
“偷偷看过你在公司里的档案,”徐燊低声笑,“这个地方挺好找的。”
他也问:“Nic你是不是刚吃了糖?好甜。”
“嗯。”湛时礼最后又舔了一下他的唇,撑起身,“啪”一下,按开了头顶的大灯。
徐燊依旧躺在沙发里没动,直勾勾地看着人,眼神晶亮。湛时礼伸手拨了一下的脸:“老实点吧。”
不老实的其实是他自己蠢蠢欲动的本能,刚没有直接把徐燊扒干净,确实是他极力克制了。
湛时礼还没吃晚饭,起身去了厨房,打算弄点吃的先填饱肚子。
徐燊扫视了一圈他的家,地方不大,冷冰冰的黑白两色装修风格,很符合湛时礼这个人的个性。
他跟过去,问:“你这么晚回来还没吃饭?”
“开车在外兜了兜风,”湛时礼打开冰箱拿食材,随意说着,“约不到燊少爷,懒得找地方吃饭。”
“不是可以约三少爷吗?”徐燊道,“你主动约他,他肯定很高兴。Nic,我没那么霸道,你想约他就去约吧,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能理解的。”
湛时礼回头看去,徐燊倚着旁边柜子,说得很诚挚,一副通情达理的态度。
两秒后湛时礼收回视线,没有揭穿他——论装模作样,徐燊完全不输自己,演起纯良无辜、委曲求全简直信手拈来。
湛时礼简单煎了份牛排,拌了点蔬菜沙拉,问徐燊要不要,徐燊答:“不了,我在我干哥那里吃了炒饭,吃饱了。”
“你干哥是和义会的坐馆蔡立豪?”湛时礼忽然问。
徐燊不慌不乱地说:“你知道啦。”
湛时礼道:“你喝酒的酒吧和大少爷坠楼的酒店都是和义会的产业,随便一问就知道,难怪老板之前查不到你的底细,你能顺利回来。”
徐燊承认:“确实是我干哥帮了忙。”
湛时礼接着说:“大少爷出事后,警方没少找他们麻烦,但没查到什么,最后以服务生送错餐导致意外结案。”
徐燊假装没听懂他的话里有话:“那都是巧合,我干哥早就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了,他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湛时礼微微颔首:“之前跟他打过一次交道,他带人来跟老板谈笔生意。老板虽然给面子见了他,但完全没有考虑跟他合作的意思,即便那笔生意很有赚头。”
徐燊说:“听我干哥提过,他说我爸那个圈层的都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这种背景的人。”
“也正常,”湛时礼说,“老板也担心惹上麻烦,不想跟有社团背景的人在生意上有所牵连。”
徐燊不屑道:“他这是偏见,那Nic你呢?你敢吗?”
湛时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都敢放你进家门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徐燊满意道:“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湛时礼话锋一转,说回之前,提议:“我把大少奶的那个表弟交还给你,大少奶的这个把柄完完全全地由你握着,够诚意哄你开心吗?”
徐燊稍微意外:“真的?”
湛时礼点头:“真的。”
徐燊笑问:“那你要什么?”
他不太信只因为跟他上过一次床,湛时礼就突然转性了。
湛时礼却说:“不要什么,你开心就好。”
徐燊乐道:“这我哪里好意思。”
湛时礼问:“你是会不好意思的人?”
“好吧,”徐燊接受了他的好意,“谢谢啊。”
湛时礼慢条斯理地“嗯”了声,切了块牛排递到徐燊嘴边:“尝尝。”
徐燊就着他的叉子吃了,感叹:“你手艺比我好。”
湛时礼道:“下次别填饱肚子再来。”
用完晚餐,湛时礼去洗澡,开了电视机让徐燊自己随意。
徐燊心不在焉地听着浴室那边传来的水声,电视里正在演着什么半点没看进去,几分钟后他起身,朝浴室走去。
湛时礼站在花洒下背对浴室门的方向正在冲洗头发,被身后贴上来的人两手环住腰,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淡定将头上香波冲洗干净才转身。
徐燊衣服没脱,浑身都湿透了,笑嘻嘻地在水雾氤氲里看着他。
“我还没洗完澡,你进来做什么?”湛时礼问。
徐燊道:“刚打雷,你家好像停电了,我一个人在外面有点害怕。”
似真似假的一句话,直觉告诉湛时礼他是装的,却又忍不住想起之前他亲口说的那句“怕黑”。
“我这里没你合适的衣服换,还是你打算明早又让你秘书来送?”湛时礼一边说一边帮徐燊将扣子拨开,脱下湿漉漉的衬衫,再是长裤,“每次都这么玩不累吗?”
徐燊不认同他说的:“哪有玩?”
把人扒光后,湛时礼一手捏住了他下巴:“所以你到底是来我这里做什么的?”
徐燊抬手勾住了湛时礼的后背,上前一步,唇贴上去:“想你了。”
他太过热情,叫人无法拒绝。
湛时礼抱起徐燊,将他按到墙上,拉起一条腿缠上自己的腰,热切地回吻他。
还是没有用其他的东西,徐燊喜欢来最直接的,勾着湛时礼毫无保留地向他展露自己,他的一双手游走在湛时礼后背,在那些起起伏伏的狂乱节奏里堕落沉沦。
结束以后湛时礼去看了看电表,清早就预告了雷暴天气,是刚打雷时电压不稳导致的跳闸。
简单弄了一下后电力恢复。
房间里的灯重新亮起,徐燊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随手拿过来,是一张亲笔写的茶客沙龙开业邀请函。
落款“Joanna”,湛时礼的那位红颜知己。
徐燊盯着看了一阵,湛时礼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这个邀请函,”徐燊慢吞吞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你跟这位梁太太是在伦敦的茶客沙龙上认识的?她这算是邀你去重温旧梦吗?”
湛时礼看一眼道:“她自己打算开沙龙,我不一定有空去捧场,再说吧。”
徐燊盯着手中的邀请函又看了片刻,随手扔回去,眼皮耷下,遮住了眼底情绪。
他的手机微微震动,徐子康发来消息说外面暴风雨,他们爸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派司机来接。
湛时礼瞥了眼说:“你爸看来真对你这个儿子上了心。”
“你信吗?”徐燊回头看着他,好笑说,“一个从小没养过,死了也不在乎的儿子,他能怎么上心?无非是现在看我有点利用价值了,想跟我演一场父慈子孝而已。”
湛时礼:“嗯,你要回去吗?”
“不了,”徐燊压根就没想,“外面雨好大,还在打雷,我要留你这里,除非你赶我走。”
湛时礼的手掌贴在他裸露的背上按了按,下滑到腰窝,停住没动:“随你。”
徐燊轻“嘶”,腰窝是他的敏感部位,有些痒:“别动了。”
他拿起手机,随手拍了张照片——自己的半边身体和湛时礼的浴袍一角,发给徐子康:【在温柔乡里,跟爸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徐子康回复他:【ok,玩得开心。】
徐燊嗤笑,蠢货。
湛时礼指尖的力道加重,又按了按他,徐燊埋怨看去:“你干嘛?”
“玩这种欲盖弥彰的游戏很有趣?”湛时礼问。
徐燊哼道:“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心虚才会想歪。”
湛时礼不同意:“我有必要心虚?”
他的确不心虚,用非常手段哄骗人时从来大大方方,心虚这两个字在湛时礼的字典里仿佛是不存在的。
徐燊看着他的眼睛:“徐子康、Joanna,甚至我那位小妈,你到底在多少人身上用过类似的手段?”
湛时礼却问:“你算吗?”
徐燊道:“我跟他们在你眼里是一样的吗?”
湛时礼说:“一不一样你自己不知道?”
徐燊爬起来,靠过去跨坐到他身上,近距离地看他。
湛时礼靠向身后床头,不动声色。
徐燊的额头贴上去,低下声音:“Nic,你能不能再对我好一点?”
湛时礼问:“我现在对你不够好?”
“倒也不是,”徐燊呢喃道,“你魅力太大了,我怕你不要我。”
湛时礼确确实实被他逗乐了:“那你就安分一点吧。”
徐燊舔着他的唇:“还要不要继续?”
湛时礼的手指插进徐燊发间:“明知道我风流债很多,还敢不戴套跟我做,不怕得病?”
“你怕吗?”徐燊轻道,“我不在乎你什么样,我把我所有都给你了,你之前答应了会对我负责。”
湛时礼略无奈,知道这是徐燊有意讨巧的话,他依旧上了钩。
“要我怎么负责?”
“刚说的哄我开心,”徐燊说,“只是还一个人给我不够。”
“是吗?”湛时礼顺着他的话问,“你还要什么?”
徐燊毫不客气:“帮我踢走廖志宏,你能办到的吧?”
之前是湛时礼告诉他那位廖经理有问题,现在徐燊却反过来要求湛时礼去帮他出头。
湛时礼的眸色加深:“燊少爷自己不能做?”
“不方便,”徐燊理直气壮道,“不能让我那个二哥觉得我针对他太明显,我爸也会觉得我野心太大,我还是得低调点。你不一样,我爸现在不是让你盯着公司,大小事情都跟他报告吗?这是你职责所在。”
湛时礼戳破他的心思:“之前说我拿你当枪使,其实你才是想拿我当枪使吧?”
“你会帮我吗?”
徐燊的笑眼化作月下秋波:“Nic,在那个家里只有你能帮我,我只有你了。”
湛时礼被他这双眼睛蛊惑,最终点头:“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