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结束，李程颐微笑下台。
他输了，但却没人敢小觑于他。毕竟在纯粹剑诀上，他居然能和大师兄你来我往，交手那么多招。
直到后面比拼修为了，才主动认输。这意味着他白鹿，在无面剑决的造诣，并不比大师兄弱多少。
下来后，岁月门的袁奇一脸钦佩的朝他竖起大拇指。
“输给你的雪莲，回头我就派人送来。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李程颐笑道。
“伱嗝屁吧，真以为雪莲那么好找。”袁奇笑骂道，“就算在我们岁月门，那也是绝对的珍品。”
“我不要求任何年份，只要成就行。”李程颐补充道。
“真的？”袁奇之前还以为白鹿是说客气话，但此时再度强调一遍，顿时认真起来。
“当真。”
“那好，一百朵可以吗？”
“行！”
迅速商量好联系方式，到时候李程颐会派圣婴火山兄弟，前去岁月门收货。
两人这边确定好时间地点。
另一侧，昭媛紧咬着嘴唇，看着此时空无一人了的比武台，眼里重重复杂情绪不断交织。
她知道自己和白鹿差距极大，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大。
连大师兄，在单纯的剑法上，居然都不能压过对方，这简直就是.
“看看.看看。”秋晨又来了，婴儿肥的小脸摆着可恶的笑容。
“是谁在这儿无法接受现实啊~~是谁啊！~~看到白鹿师兄的实力连大师兄都肯定了，心里不是滋味吧？啧啧啧.”
“我早就说过了，你这种只会长脸蛋的肤浅女人，又怎么能明白白鹿师兄的强大优秀？”秋晨捂着嘴发出怪异的笑声。
“你个丑女人说什么？！最后谁赢了！？白鹿要是有本事，怎么不继续比下去，为什么要主动认输！？不如就是不如，找什么借口！！”昭媛一下爆了，当即小嘴噼里啪啦吐出一堆死不认账的话。
“放屁！要是白鹿师兄早生三年，一定不会比大师兄差！你懂个屁！！”秋晨也火了，居然敢这么侮辱他的偶像。
“我不懂，我只知道大师兄最强！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让你的白鹿师兄赢过大师兄啊？”昭媛冷笑道。
两人当场又开始撕了起来。
几分钟后，两女争出真火，拔剑就要开始对决。白鹤在中间急忙劝阻，拉拉这个，劝劝那个，折腾得满头大汗，才将两女拉住安抚下来。
霍晴空没空理会这点小事，已经陪同几个长老去其他地方参观了。
高层也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些想看美女撕逼的弟子远远围在四周。
李程颐压根没看昭媛，转身返回住处。
几个闪身，回到葵灵阁楼，进入休息的卧房里。
他随手将鼎源剑挂在墙面上，拿起桌上装着一个个黄色爱心型宝石的水晶罐子，轻轻摇晃了下。
罐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极其悦耳，也让他多少有些担心的心安静下来。
坐在书桌边，李程颐复盘刚才的交手。
‘单纯剑招上，我和他胜负难分，但修为上，他远超于我。而且那种速度和从容.有点夸张了.’
‘现在的我，全力交手，恐怕没办法稳拿胜算。就算显出本体和使用语鳞衣，也很难.只要大师兄具备无面书生一丝的特性，就非常棘手了。’
思索片刻，李程颐决定，找个机会和大师兄好好谈谈。
他自悟出的七正念元神法，若是能对霍晴空有所帮助，或许就能改写这个死角的未来。
改写葵灵等所有人必死的结局。
这趟再度奠定顶尖天才的名声，这样一来，他分享给霍晴空的法门，应该也能受到更多重视。
想到就做，李程颐当即起身，放下罐子，离开房间。
下午时分。
岁月门的人终于离开。
剑派之人各自返回，休息的休息，练剑的练剑。
一队运送剑器进供奉矿石的车队慢慢进入剑派大门，霍晴空指点了几名求教的执事和弟子后，身形一闪，化为一道黑线，连续闪烁数次后。
他已经到了整个无面剑派山体内部。
内部是一座巨大空腔。
空腔里没有任何活物，黑漆漆的洞窟内，只有一丝丝暗红色烟雾，在流动盘桓，隐隐散发出某种邪异光芒。
这是劫气。
只有达到印环以上修为，才可能看到其存在形态。
任何人事物，都会与劫气，劫气凝聚多了，便会形成劫数。
劫数在劫难逃，无法躲避，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劫数凝聚之前，消融劫气，让其无法凝聚。
“你来了？晴空。”此时不远处半空中，圣灵道人不知何时过来的，也站立漂浮在半空。
“劫气强度越来越大，气眼那边”
“这一次，我来消融，师傅。”霍晴空认真道。
气眼是劫气中最强所在，之前一直是圣灵道人亲自解决。
但如今圣灵道人已经渐渐力不从心。上一次消融返回后，便大病数日，受伤未愈。
如今霍晴空自觉实力再度有所增长，决定帮师傅担起重任。
“若是你的话或许可行”圣灵也不知道如今的徒弟到底有多强了。但让其试试倒是可以。
他沉吟片刻，忽地伸手一引。
两人眼前的劫气顿时分开一条通道，通往最深处。
“以慧剑斩破一切，勿要停留！速去速回！”圣灵叮嘱。
“是!”霍晴空捏起剑诀，背上养剑囊随时准备释放剑器。
飞身进入通道，他很快便找到师傅所说的暗红旋涡眼型处。
当即慧剑凝聚化为一道透明光束，轰然往前打出。
嗤！
剑光刺入暗红旋涡，顿时将其打出一个破洞，破洞飞速愈合但整体大小却多少缩小了些。
‘有效！’
霍晴空继续一道道全力释放慧剑。
他稍有松懈，慧剑威力便没法击破气眼，甚至还有重新汇聚恢复的痕迹。
这逼得他不得不坚定心神，持续不断的维持慧剑发射。
直到半个时辰后气眼被彻底打散，消散不见，他才松了口气，极速折返。
此时周围劫气也跟着淡了许多。
圣灵道人依旧还在原处等待，见其成功折返，顿时面露欣慰之色。
“劫气被打散后，一年后才会再聚，所以每年都得前来此地一次，化解劫气。这次解决了，下次轮到其余长老。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霍晴空行礼，退下。
离开内部空腔后，他微微松了口气，眉头紧锁，难怪老师一直这么多年不敢离开剑派，除开无面神殿外，另一个因素应该就是劫气吧？
‘你老师在骗你。’
正当他准备返回休息时，返回的路途上，一个熟悉得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的声音，再度在其脑海里响起。
是妖帝！
‘你什么意思？’霍晴空眼神微冷。
‘什么意思？你真以为，劫气气眼是这么容易解决的事物？’妖帝笑道，‘我妖族也有同样物事，但每次击散劫气，都需要付出至少三位印环高手的性命，才能化解。就你刚才那么轻轻松松，踏青观光一般发发力，就能击溃劫气？太天真了。’
‘原因？’霍晴空现在已经学会尽量懒得理会妖帝夹杂的大量废话无效内容，只取重点。
‘原因自然是圣灵道人只分配给了你一点点劫气，让你先适应适应，体验体验难度。’妖帝道。
‘.’霍晴空默然。
‘其实，你想不想彻底永远的解决掉劫气？’妖帝又开始了。
他的话有时真有时假，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有用的。
‘你有办法？’霍晴空面无表情。
‘我可以帮你找到真正的劫气气眼。我族对劫气的研究，可比你们深厚多了。我明确的告诉你，要想彻底解决劫气，打散气眼不过是权宜之计。’
‘真正解决的办法，你愿意告诉我？’霍晴空皱眉。
‘为什么不？’妖帝笑道，‘到现在，你应该也猜到一点东西了吧？比如我和你的关系’
‘我们之间没有关系。’霍晴空淡淡道。
‘嘿大劫将至，你真以为，无面剑派只是气数降临，凭空在外面闲逛就能捡到如你这般恐怖天赋的道童？？’妖帝笑道。‘这天底下的巧合，可不仅仅是巧合大劫，也不仅仅是你无面剑派的大劫。你可曾记得我的跟脚？’
‘.’霍晴空其实早有猜测，妖帝的意识始终附在他身上，无论去哪里，都能随时随地，没延迟的和他一直交流。
这意味着什么，如今的他越发清楚。
但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明白，如今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让未来顺着自己的意志前进。
‘我能带你找到气眼的源头，但你必须先要达到善恶相融，否则，你的实力不可能击溃源头。’妖帝继续道。
‘必须要点燃真火么？’霍晴空沉声问。
‘要想超脱，那是最低限度。而且还不能是如你师父那般的虚弱真火。你要变强，更强！强到这世间无人能与你相抗。强到众生死而你不死！才能看到那最终的一丝希望。’妖帝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丝极难察觉的蛊惑。
‘善恶相融.’霍晴空喃喃着，仰头看向天空，一时间默然不动。身上隐隐有一丝诡异气息升腾浮现，又迅速消失。
远处半空中。
李程颐浮空朝着这里飞来，远远的正要问候行礼，忽地他心神一颤，一直被雪莲稳定住的意识力，在这一刻猛地一乱，似乎受到某种不明所以力量的牵引。
他清晰的看到了霍晴空身上一闪而过的诡异气息。
在那气息浮现的瞬间，一种巨大的威胁感宛如海啸般，狂涌入他脑海。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李程颐身体停顿，不再继续往前，而是沉吟了下，面色维持不变，转身悄然离开。
‘果然.果然不仅仅只是功法反噬的原因！这下.真的麻烦了.’李程颐自己也有功法反噬，很清楚的能认出刚刚的那诡异气息，并非反噬带来。
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他从未见过的奇特气息。
不.并非从未见过。
他忽地记忆深处，浮现出当初
那时候的无面书生身上，似乎就有这等气息.
但似乎，无面书生身上的气息，并不浓.起码不如他刚刚从霍晴空身上感受到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