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的时候,早就不见那撑伞女子的身影了!
这是直接消失了么?
我不由用电筒乱晃,可除了雨夜风寒,什么都没有!
不断加快了脚步,但越走我觉得越不对劲!
从刚才见到那女子开始就不对劲了!
我如今正处于之前跟阴兵去荒废镇子的小道,再往前,应该是许晚照说的,那座介于阴阳的废弃镇子!
可如今我发现一个问题,这儿根本没有人为走过的痕迹。
泥泞的山路上,就算雨下得再大,经过悬崖绝壁的时候,总有一些遮雨的区域。
不过电筒扫了又扫,一个脚印都没有!
一路上狭窄的道路旁,甚至灌木丛中,也没有鞋子溅起的泥巴!
所以别说没看到冯烟雨师徒,就是鬼都不见半只。
我立即放慢了脚步。
山路难道不只是这一条么?后山不应该是送瞎婆那条路么?
这让我越发感到有点茫然,
我站在了原地,看向了身后。
不对,好像真走错路了。
我急忙往回赶,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年反击战,拿龙村确实有一段时间是前线据点之一。
行军打仗,怎么能没有军车路过。
一定有我没有发现的路,而我脚下这条,只是后人开辟用来走私的路罢了。
冯烟雨走的难道是行军时用过的道路?
重新回头走回了遇到那红衣女子的位置,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我这下全懵了!
时间马上就不够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姚北辰,在哪呢?这一路上,好像也没见你呀,栽跟头了?”
本来我以为是鱼玄央的电话,谁知道是姜婵。
“你在哪?”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嘿嘿,你该不会走到南越国界了吧?要不要我给对面边防打个电话疏通下?”姜婵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我还在村里。”
“啧,怎么还在村里?你真不要那几根绳子了?”
“你们在哪?”我脸色一变,听这意思,难道他们先一步找到了冯烟雨了?
姜婵沉默了下,随后突然说道:“洗尸台,听说过没?”
听这名字,我不禁皱了皱眉,问道:“哪里?发个定位。”
“呵呵,定位你就能找到了?你一个本地人,居然也有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看微信,我早就给你发了消息,真是的,跑哪去了。”姜婵说完挂了电话。
因为已经靠近村里,微信那果然接收到之前她发的消息!
我看完抽了口凉气。
战后,为了防止敌人偷摸过来,军用临时道路被废弃,有路断路,有桥炸桥,甚至还设过卡。
后来封路还林,这条军用道就直接荒废了。
而那头灌木丛生,早已荒废的路上,当年曾经尸山血海,甚至为了收拢残骸,特别在军用道上建了一座平台,专门清洗尸体入殓。
这就是洗尸台的由来!
我把信息上的资料扫了一遍,才发现自己错得那么离谱。
按照姜婵告诉我的信息,我已经找到了这路的入口,其实就在墓群附近!
一条路是走私用的明道,另一条进林子的隐藏道路,要从古墓前就绕进去了!
刚才看到的女子,难道是故意挡在那儿的?
结果我还追着她走岔了!?
入口的灌木丛早被人用柴刀清了一遍,也暴露了它原来的模样。
为了防止再出点什么意外,趁着还有信号,我给鱼玄央拨了电话。
“谁呀?”
“你家老板。”
“不对,暗号!”
“你是舔狗!”
“你才是舔狗!不对,我是舔狗!嘿嘿,老板,你怎么喘那么厉害?难道刚做了莫可言状的事?”鱼玄央献殷勤的同时,还妄图带歪节奏。
“这段时间,还有没有人进村?”我没接话茬,让她坐镇警局是有原因的。
能够最快速度发现谁进了村。
“好像……没有?”
我直接挂了电话,沿着到处是脚印的路过去,军用道的遗址出现了。
这条路龟裂很严重,缝隙长着人高的杂草。
但比较泥泞的走私路,这简直是一条通途!
可毕竟经历了毁桥断路,汽车别想开进来了。
我急赶慢赶,像是绕过了一座大山,又走了好几公里地,终于发现了前方出现的光源。
到了这儿,阴气已经重得可怕了!
一处平台,赫然就在远处的道路旁!
这就是传说中的洗尸台!
它仿佛一个天然的磁场,把周围的阴气汇聚其中!
水泥平台上,还有废弃的一些消防栓。
此刻,一座法坛已经摆在了那里!
我之所以看得那么清楚,因为有几台大功率的射灯摆在那!
甚至我走近时,还要遮住眼睛。
姜婵看到我出现在路口,对我招了招手:“哟,姚北辰,这么久?我们都等着你呢!”
除了姜婵,几波人马站在那,都没有动静。
有的抱手而立,有的坐在洗尸台的边缘那翘腿抽烟。
他们都在等我?
冯烟雨仙风道骨,眉头紧锁的用左手掐算什么。
李道妍不敢看我,似乎觉得有所亏欠。
她师兄张道城目光中带着几分敌意。
除了师徒三,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也在。
此刻他脸色铁青,一副随时要冲过来的表情。
但却被一个目光给劝退了。
劝退他的,是满脸胡茬,在洗尸台边缘抽烟者的手下,这两位是之前跟着姜婵的助手。
除了他们,还有一对之前从没见过的男女。
男的清瘦,三十多的样子,他黑眼圈非常重,不断的咳嗽,看着像是时日无多的模样。
女的也是这个年纪,风韵犹存,长得很好看。
她自始至终都挽着男子。
还有一个青年,居然跟我差不多年纪,他穿着一身绿色汗衫,手插在兜里,站的笔直。
身旁是一个绿色双肩包,一把工兵铲。
怎么来了这么多奇怪的人,难道都冲着九根绳子来的?
“头,我过去和他说几句!”姜婵对那抽烟的男子说道。
“去呗,好好说,别咋呼咋呼的,现在的年轻人,不吃咱们这套了。”那男子点了点头,往天空吹了口烟,射灯下,这口烟圈缓缓扩大,颇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