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情深

作者:白真菜

突然被高禹川抱住,沈瑶初瞳孔微缩,连带着心脏都微微抽了一下。她剩下的话语全然被堵了回去,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想要逃离,高禹川却用紧实的臂膀禁锢着她。

拉扯之间,沈瑶初差点摔倒。高禹川长臂一展,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捞回怀里。

沈瑶初慌乱之间抬眸,正好对上高禹川隐忍的表情。他眉头微皱,幽深的瞳孔中涌起了暗潮。

腰间是高禹川环着她腰肢的手臂,微烫,让沈瑶初的身体都不自觉被染上了几分暖意,腰间更柔软了几分。

大致是此刻的拥抱来得太突然,也太及时,沈瑶初竟然不自觉沉沦其中。

沉沦于他宽厚有力的怀抱,好似能够替她遮挡一切风浪。

可是很快,沈瑶初就清醒过来了,这怀抱,向来不会是替她遮挡风浪的那一个。

沈瑶初喉间艰难地咽了咽,抬手推开了高禹川。

沈瑶初推他的力道很大,反作用力让她也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也空洞洞的,隐忍地看着高禹川。

“不需要为了孩子来安抚我,更不要为了孩子逼自己对我好。”

她会生出不该有的贪念,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高禹川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他紧抿着唇,幽深的双眸渐渐变得冷冽,渗着寒意。

他就那样低着头看着她,看着她一脸狼狈,还要防备着自己的样子。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轻轻扬起,却仍是寒意十足。

“沈瑶初,你觉得我是为了孩子?”

高禹川声线微低,质问着沈瑶初。

“不然呢?”沈瑶初双手紧攥成拳,似乎是在期待些什么,却又尽力隐忍着。

“你说得对。”高禹川冷声扔下四个字,漠然地挪开视线。

……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气氛降至冰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高禹川陪着沈瑶初走回了办公楼,一句话也没留就转身离开了。

沈瑶初看着高禹川的背影,颀长身影缓缓离去,他的轮廓在光影交错之间显得有些模糊,整个人似乎都融入了逆光之中,全身都像是镀上一层金边。

好看,却遥不可及。

沈瑶初咬了咬唇,刚刚那个适时的拥抱,后劲实在太大了。

其实刚才他拥抱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心疼和真心。甚至在周红丽来闹事的时候,也是他给了一点底气和温柔。

可她不敢多想,不敢眷恋,她害怕自己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像之前的两年多一样,作茧自缚,直到快要窒息。

如果不是坚定的爱,她宁愿一点悸动也没有。

……

傍晚时分,薄暮笼罩,慕以安微微眯着眼,看着窗外似火般的晚霞,仍对饰品店老板的话耿耿于怀。

当时老板转过吊坠给她看上面的刻字,萤火虫腹部,有微不可见的三个字母。

由于实在看不太清,慕以安甚至用上的放大镜,才彻底确认上面的字母,确实就是“SYC”。

S、Y、C。

慕以安有些不解,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是她们认识的人?

慕以安绞尽脑汁地搜寻着,下一秒,她忽然动作一顿,一个人命出现在她脑海里。

沈瑶初?!

慕以安呼吸一窒,当即就有些抗拒相信。

虽然沈瑶初跟她和高禹川高中时候是同一个学校,但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慕以安对沈瑶初这个人,几乎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如果真的是沈瑶初,为什么跟他们同学多年,却都没有提及过?

慕以安急匆匆地来到书柜前,打开柜子,将刚拿的校友纪念册给找了出来。她找到高三四班的合影,一个个寻找着沈瑶初。

看着高中时期沈瑶初清秀却并不起眼的那张脸,慕以安越看越觉得眼熟。

慕以安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脑海里闪过水池边几个破碎的片段,一切似乎全对上了。

正这时,慕以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饰品店老板。

“美女,你的项链修好了,也按照你的要求把被破坏的字都融了,你要不要重新刻字啊?”

“要。”

“那还是刻之前的那个‘SYC’吗?”

慕以安顿了顿,苍白的唇微微抿了抿:“不。”

“……”

……

同在思考“SYC”到底是谁的人,还有夏河洲。

他一整夜都没睡好,就惦记着这事了。明明是高禹川的事情,他却整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这个“SYC”明显不是慕以安,但夏河洲记得,以前高禹川提起这条项链,说过是他的心上人送的。

当时大家都还打趣,让他不要乱秀恩爱,慕以安就说慕以安,说什么心上人。

现在看来,高禹川的心上人,竟然真的另有其人?

那为什么这项链又是慕以安戴着多年,一直视若珍宝?

带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夏河洲黑着眼圈来上班。

沈副驾一见着他,就笑着调侃:“夏机长,昨晚干嘛去了?克制点儿啊!”

“滚。”夏河洲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眼睛却一直盯着高禹川。

高禹川一脸阴沉,眸光冷冽地靠在一边。直到感觉到夏河洲的视线,如冰雕一般的他才冷冷瞥了夏河洲一眼,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冷笑。

“如果你还是来说慕以安的事,就不用开口了。”

说着,高禹川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不是不是,是别的事!”夏河洲紧跟在高禹川身后,亦步亦趋,生怕跟丢了。

高禹川这才停下脚步:“什么事?”

他这一问,夏河洲反而开始犯难。慕以安的状态,让他不敢直接把这事戳破,却又不敢知情不报。

斟酌半晌,夏河洲决定先问清楚。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出过事故,记忆有点出问题,对于某些特定的事情记不起来了?”

高禹川拧了拧眉,莫名地看着夏河洲:“嗯,怎么?”

夏河洲更加犯难起来,他想到项链上那一整晚都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字母,小心翼翼地问道。

“或者,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名字缩写是‘SYC’的?”

“SYC?”高禹川几乎是立即应道:“你说沈瑶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