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
邢左抬起头看向常俊五人,这五人也呆呆的看着他。
“你。。。”
“我,我也不清楚。。。”
客栈里还有一些高阶修士,他们的眼睛落在邢左手里的内丹上,露出贪婪地神采。
“小兄弟,这内丹你卖吗?”
“不卖!”
虽然整件事他没搞清楚,但是手里的内丹却货真价实。见别人觊觎内丹,邢左赶紧收回储物戒指里。
“他们去哪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庄伊雪有点不放心。
六人走出大门茫然的看去,哪里还有洪启和残剑的影子。
巴蛇在屋内得意的喝了一杯酒,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出大门。
在经过邢左几人身边的时候,他对着邢左呲牙一笑,“看在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别去招惹洪启,这家伙是个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倒霉。”
孔雀城外遍布大山,有座山高百丈,因其峰顶平坦被称为平顶山。
此刻平顶山头站着两个人。
“承弃可,你怎么到这里了?你的胳膊哪去了?怎么不想办法复原呢?”
残剑眼中茫然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你认错人了,我叫残剑,取你性命之人。”
洪启还要说话,结果被残剑的剑气堵了回去。
“搞什么?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洪启左躲右闪,残剑以指为剑步步紧逼,他并没有因为洪启的放水而收手,反而变本加厉。
撕拉!
在两人达到一百息的时候,洪启的衣角被残剑的指尖削掉一块布料。
这时洪启也看出来了承弃可的不对劲。
“残剑,既然你不叫承弃可,那么就别怪我了!”
洪启手中剑气腾起,他同样使出了剑指。
承弃可的剑指刚猛,洪启的剑指刁钻,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残剑来到孔雀城这么久,头一次遇到可以和自己打上这么久的宗师,不得已,取下了腰间的佩剑。
斑驳的剑身寒光闪烁,在承弃可手里就好像活了一般,发出阵阵剑鸣。
与此同时,孔雀城中无数把宝剑同样共鸣,接着便自行的飞出城直奔平定山。
修为高深之辈眼疾手快抢下自己的宝剑,修为差上一些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宝剑飞走。
“这是去哪了?”
“平定山!”
一时间,无数修士开始向平定山飞去。
常俊看着天空化作洪流的剑群,气急败坏的对邢左说道。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一定是残剑那招万剑齐鸣!可怜我的青霜剑!”
邢左也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这次闯祸了,这么多宝剑被唤走,人们不敢找残剑麻烦,最后一定会查出他这个源头。
“走!我们也去看看!”潘伽说道。
庄伊雪眼神复杂转换,她终于意识到洪启是一位不弱于残剑的绝顶高手,不然怎么会逼得残剑使出万剑齐鸣。
“我不管,韩大哥送我的小白被这家伙吃了,一定得给我个交代!”
剑群眨眼就到了平顶上,在其上空扭动变换。
洪启一边应对承弃可的进招,一边偷眼观看上空的剑群。
“真有点剑诛天的意思了,只是还是差了点。”
洪启不明白承弃可怎么落了这副模样,不仅失去了大宗师的实力,连记忆也受到了影响,或许唯一不变的就是对剑道的天赋和那腰间的酒葫芦吧。
“算了,不和你打了,今天算是打平。”
大量的修士就要赶到,洪启不想太引人注意,随即使出咫尺天涯离开了平定山。
承弃可一愣,随后宝剑一挥,天空的剑群笔直的向下刺去,全部钉在了平顶山头。
“怎么回事!人呢?”
飞得最快的是五位巅峰宗师,他们离这里最近,加上实力超群,所以第一个赶到。
本以为能看到惊天大战,结果只看到残剑一个人在山顶凹造型。
“喂,残剑,你的对手呢?”一位宗师问道。
承弃可理都没理他,他现在脑海里都是洪启的剑招。
凭借对剑道的理解,他觉得洪启的招式很是精妙,而且又有些熟悉。
能成为巅峰宗师的人也算是一号人物,如此被残剑怠慢,心中十分不悦。
再加上已经陆续赶来了上百修士,为了面子,脱口而出,“果然够残,连耳朵都不好使了。”
承弃可额头微抬,以眼角余光看了这位宗师一眼,随后手中残剑一摆。
刷!
一颗人头从空中落下。
“啊!残剑!你敢!”
和这倒霉蛋一起来的其他四人悲愤不已,他们五人可谓焦不离孟,岂能看好友惨死而无动于衷。
四人快速杀向承弃可,人还未到,掌法,拳印就先到了,平定山上被打得光华四起。
锵!
数把宝剑飞起,四位巅峰宗师还没有飞到平顶山,就被刺成了刺猬,护体真气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起。
“好家伙,他杀性也太大了!”有修士惊呼。
“哼,仗着自己修为高深,竟如此欺压我孔雀城修士,恨不能与其一战。”另一人恨恨的骂道。
“道兄所言极是,不过今天他想全身而退怕也不容易。”
“哦?此话怎讲?”
“当日他灭法性阁合体境修士,却把好几个势力得罪了。若不是后来不少大宗师出来做和事佬,这几个宗门就能把他宰了。
我记得当时各位大宗师的意思是,绝不可在孔雀城中对付他。可你们看他现在在哪?这里可是平顶山,不是孔雀城。”
“原来如此。”
修士们恍然大悟,一些早就看承弃可不爽的修士连连拍手,好像已经看到承弃可趴在地上的颓废样了。
事实的确如此,法性阁与一些宗门有不可示人的关系,它的覆灭导致这些宗门损失巨大的利益,它们恨不得食承弃可之肉,喝承弃可之血。
如今承弃可在平顶山一言不合就斩了五位宗师,这几个宗门岂能放弃这个好机会。
“此子心思歹毒,不可使其留在人间!”
在有心人的怂恿下,不少本就对承弃可不满的修士,开启了他们的‘正义之心’。
一时间平顶上血光不断。
邢左常俊几人赶到的时候,承弃可正在大发神威。
看着不断被收割的人命,庄伊雪等三女小脸煞白,常俊喃喃嘟囔着,“这家伙还是人吗,这么下手,不用考虑后果吗?”
当承弃可杀了三四百宗师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
三四百人,没有给人家造成任何,哪怕一丁点的伤害,这不就是飞蛾扑火吗。
“看来大宗师不出,真的没人能制得住这个疯子了。”
“残剑!我来会你!”
声若洪钟,震的人双耳鸣叫。一个手拿长枪的修士挡下一把把宝剑,杀向平顶山。
“那是双尖火焰枪,是樊宇霆!”
“震方镖局的樊宇霆,合体境大圆满,妖孽级别的宗师,他曾一人杀了十七座山峰的山贼,共杀宗师四百人。”
“总算来了个能和残剑一拼的高手了!”
现在已经不是死多少修士的事了,这关系到孔雀城修士们的尊严。樊宇霆的出现,让大伙眼前一亮,震方镖局是孔雀城的老牌势力,不可小觑,樊宇霆又是震方镖局的青年翘楚,可代表孔雀城。
樊宇霆手持大枪站到了平顶山上,说来可笑,承弃可杀了这么多宗师,他却是第一个站到平顶山上的。
“残剑,你如此弑杀,可想过结局。”
回应樊宇霆的是数百把宝剑。
“受死!”
樊宇霆也不再多言,提起大枪攻向承弃可。
樊宇霆的大枪叫双尖火焰枪,大枪有两个枪尖,两个枪尖之间连着一道精金铁链,链子上有一枚上好的火属性妖王内丹。
樊宇霆不仅精通金属性,同时也精通火属性。
他的枪法又快又稳,在磕飞所有攻向他的宝剑后,双手一转枪身,体内真气喷涌而出,两个枪尖发出炽热的火焰。
那火属性的妖王内丹感受到火尖枪后,放出威能,使得这把双尖火焰枪被大火笼罩。
“天啊,樊宇霆竟有两道道韵,果然是震方镖局的不世天才!”
“残剑这下惨了!”
“我孔雀城高手无数,一个樊宇霆就够了,可惜其他高手没有机会出场了。”
不少修士笑道,有人竟拿出了美酒互饮了起来。
也有些修士皱着眉头。
因为承弃可的样子太一般了,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威势。面对声势浩大的攻击,他越是平静才越是反常。
“残剑这个状态不对劲啊。”
“他真的没有后劲了吗?”
他们的对话令周围的修士很是不满。
“道友这叫什么话,难道他就是无敌的么。”
“就是啊,你看他那个死样,他不死谁死!”
“诸位过了啊,咱得尊重事实,残剑毕竟杀了那么多人,要是饭桶的话,死的人算什么。要我说,这家伙也算了得,但是在樊宇霆手里怕是撑不上百息。”
“哈哈,道友说得对,不过我觉得他称不上五十息,敢不敢赌一场。”
“啊!”
惨叫声把相互调笑的修士们吓了一跳。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向平顶山。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
樊宇霆的双尖火焰枪掉在地上,分为两半,不是横着的两半,而是竖着的。它和它的主人一样,被人用剑一分两半,半半匀称。
“我,我是不是做梦了。”
“平顶山上一定有机关,好阴险的残剑。”
之前恨不得承弃可死的修士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就像赌输的赌徒一样,对着胜利者破口大骂。
“鼠辈!高智前来杀你!”
一位修士带着漫天雷云杀上平顶山。
“御雷宗第一宗师!”
“有的看了。”
雷光激荡,笼罩平顶山,半柱香时间一过,一道人影被抛下平顶山。
“高智死了?”
“天啊,还有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白羊宫牟一平来了!”
修士化身虚影公羊,顶着两只羊角震开飞来的宝剑,杀上平顶山。
在人们期待的眼神中,公羊虚影被击碎,牟一平胸口喷血如泉,掉落平顶山。
“蒋桥来也!”
“桓鸿羲在此!”
“在下冯承志!”
“。。。”
修士们开始麻木,这些在孔雀城响当当的合体境天才,被残剑一口气杀了二十七个。
“我想走了,这里实在是,有点憋屈。”
“唉。”
两位修士的对话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就在他们想走的时候,平顶山上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波动。
“怎么回事!”
“没见有人上去啊!”
轰!
惊天大碰撞使得插在平顶山头的宝剑飞上空中倒射向围观的修士们。
一时间无数人中招,惨叫声此起彼伏。
平顶山头,承弃可已然将手中宝剑入得油泼不进,剑气像狂风一样飞遍每一寸角落。
他眉头紧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心口的红点。
那里,被人用剑刺了一个口子,距离心脏,半寸。
一个用剑的将他击伤,神不知鬼不觉,险之又险。
“我看你往哪躲!”
他掐剑诀,脚跺地,百丈平顶山的山壁开始出现裂纹,从裂纹缝隙中渗出银色光华。
围观的人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平顶山,这哪是一座山啊,分明是一柄天剑!
真气化形,无数真气拟态的飞剑围着承弃可,他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一个影子,那影子在他那成片成片的剑气中不断穿行。
“厉害!”
被捕捉到踪迹的一瞬间,黑影便已知晓,身子一顿,双臂挡住胸、头,随后双手的短剑向外一挑,一道数丈的剑气如流水波纹一般扩散而出,挡住承弃可的剑气。
“你借用天地之力化为己用的程度已经超越了宗师,若能顿悟定然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剑道大宗师,可惜了。”
刺客瘦小,带着半张面具,手中握着两把冷气逼人的短剑,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今天必杀承弃可。
承弃可皱了皱眉,没有生气,却说了另一个问题,“你的剑法,似乎不是剑。”
“嘿嘿,似剑不是剑,能杀人就行。看在你天赋不错的份上,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黄泉,闪灵!”
闪灵说完,迈出鬼步冲向承弃可。
“天啊,是黄泉的人!”
“难怪,也只有黄泉的人才能消无声息的出现在残剑周围,只是残剑什么时候得罪黄泉了。”
“哼,黄泉出手绝对有他该死的道理,就他这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有人出高价杀他也没啥可奇怪的。”
“你们看!”
修士们还在议论,黄泉闪灵已经突破剑气包围冲到了承弃可身前,两把短剑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刺向承弃可的丹田和胸口。
承弃可还保持着之前的造型,似乎在准备应对黄泉闪灵的攻击。
这在修士们看来很正常。
闪灵的身法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和他比速度太愚蠢了,不如等他自己来,在以不变应万变。
可随后承弃可的动作却把人们看懵了。
当闪灵的短剑即将刺到承弃可身上的时候,他竟然转过身去,向后又迈了一步。
修士们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往刀口上撞。
承弃可对着空气中空刺了一剑,强大的银色剑气由那把破烂不堪的宝剑上射出,贯穿了两座相邻的大山才消散。
“你怎么做到的。”
闪灵原来的位置人影消失,在承弃可面前,他安静的站着,手中的两把短剑只剩下一个剑柄,在他的胸口处,一点血痕淡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