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两个人辩论,那是不能赞同对方的话,要给出另外的见解,故此孟子的这一句话,顿时令剑拔弩张的气氛减缓不少。
看戏入迷的魏惠王,也慢慢走出来,却觉有些懵。
不会吧!
孟先生竟然处于下风?
这怎么可能!
深受孟子毒打的魏惠王亦不觉惊喜,曾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个臭小子要更加可恶,毕竟孟先生怼他,那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是传统人的作风。
而这臭小子则是咄咄逼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上来二话不说,就是要灭你。
真是没有比较,就不知前任的好,魏惠王变得越发尊敬孟先生。
他的感觉也没错,从场面来说,姬定的确是占据上风,但那只是表象,因为姬定对待孟子的策略,是明争暗舔,他没有否定孟子的理论和思想,他话语之间都是非常支持得,他讲得乃是统治者的思想。
这导致孟子是有力也使不出来,不像似他与墨者相争一样,两方都有着非常鲜明的观点,那就有得论。
但是跟姬定辩论时,他说什么,姬定都是言之有理,如果孟子继续发难,那就纯属抬杠,而且一不留神就连自己的思想都给否定了。
“不知大王如何看?”
孟子突然话锋一转,看向魏惠王。
魏惠王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道:“看什么?”
孟子神色严肃地问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还是很清楚的自己使命,他不是来跟姬定斗嘴的,既然话说到这里,就不妨再就多说一句。
还是孟子舆比较讨厌。魏惠王暗自嘀咕了一声,嘴上却是虚心道:“适才寡人听闻二位先生之论,是受益良多,寡人也很希望寡人的子民能够生活的更好,但正如这位周先生所言,寡人也是希望招揽更多的人才来辅助寡人,治理好国家。”
确实!
他在招募人才方面,也真是没话说,比秦君也没有差,只不过他将几个非常关键的人才给放走了。
这也许真的是天意。
孟子微微瞧了眼姬定,又向魏惠王道:“大王若真的这般想,那真是魏人之福啊!”
魏惠王一看这情形不对,要再聊下去,那不得聊到自己身上来,要是他们两个联手,那今日这条老命可得交代在这里,于是他赶紧装模作样打个圆场,然后让他们走。
而孟子目前最要是在齐国活动,他也没有强求,就与姬定一同出得大殿。
刚走出殿门,孟子突然一把揪住姬定的衣袖,训斥道:“好小子!竟然与大王一块戏弄我。”
他早已经看明白,这是一个局。
姬定苦笑道:“老先生勿怪,晚辈也是被逼的,如今晚辈都还被大王软禁着。”
孟子一惊,松开姬定来,又问道:“这是为何?”
姬定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打算去向秦君去献策,灭了梁魏,故此大王就将晚辈给软禁了,今日这一出,都是大王安排,他就想看我与孟先生自相残杀。”
如此严肃的话题,他却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弄得孟子是哭笑不得,他也懒得管这闲事,问道:“你师从何人?”
孟先生是一个非常自信、骄傲的人,但如今他还真不敢小觑姬定,方才他们二人的交锋,其实就已经道出统治者最真实的一面,而他还觉得姬定比他看得透彻。
但是姬定才这么年轻,这令孟子很惊讶。
姬定自然是搬出他那套说法,自小随父周游列国,师从杂家,村里悟道,等等。
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啊!孟子心里一番感慨,又问道:“其实之前我已经听说,你建议卫侯仁政治国,并且取得成功,本打算回去的时候,去濮阳看看,可不曾想,竟在这里遇上你,你是如何使得卫侯答应仁政治国。”
姬定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将孔老先生和先生的一些言论,打造成一把统治的武器,然后交予卫侯。”
孟子一听就明白过来,皱了下眉头,但又好奇道:“你这么说,就不怕老夫去给你找麻烦吗?”
姬定道:“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卫侯请我去,又不是要听我论道,再说我这个小子,亦无道可论啊!”
可惜此子品行不怎么样!孟子眼中闪过一抹惋惜,好心劝说道:“你天资聪颖,若能用在正道,将来必成大器,可若只顾着追求名利,只怕会被名利反噬啊。”
姬定笑道:“先生何不这么想,对于我这般年纪而言,此时不争名利,更待何时。”
“倒也是得。”孟子抚须笑得几声,也不再多言。
可孟子刚刚离开,姬定又被叫回大殿。
“先生请坐。”
就这一转脸的功夫,魏惠王对于姬定的态度大变,真是客客气气的。
生气归生气,但魏惠王也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如此年轻,便能与孟先生侃侃而谈,且还占据上风,这不是人才是什么。
那自然得好生招待。
待姬定坐下之后,魏惠王便道:“先上方才那番言论,可真是精彩至极,寡人是受益匪浅。”
姬定懒得与他瞎逼逼,直接问道:“大王这回不会再赖账了吧。”
“咳咳!寡人一直就没有想过赖账。”魏惠王尴尬笑得几声,又道:“不过以先生之才,待着濮阳,难免是大材小用,何不留在大梁,寡人愿拜先生为客卿。”
这客卿那可是非常尊贵的职位,客,代表着非本国人,卿,代表着爵位,也就是说,客卿是专门给他国人才安排的爵位,可比那什么侍中,要强多了,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姬定在梁魏出任客卿,什么殷顺且、绁错见他可都得行礼啊!
姬定摇头道:“多谢大王的一番美意,但是我曾答应过父亲,要造福乡邻,故此我并没有为他国效力的打算。”
“先生的想法,寡人也能够理解。”魏惠王呵呵笑得几声,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地说道:“先生何不替寡人想想,先生有数策可灭我梁魏,就还请先生告诉寡人,寡人又该如何处置先生?”
姬定微微皱眉,显得有些挣扎。
魏惠王偷偷瞄了眼姬定,心里好爽,寡人也不差,能将这小子说得哑口无言。他咳得一声,又道:“寡人倒是有一策,可一举两得,让先生安心留在我梁魏。”
姬定看向魏王,问道:“不知大王有何良策?”
魏惠王呵呵笑道:“很简单,一鼓作气,将濮阳都并入我梁魏,到时先生在我梁魏为官,亦可造福乡邻,岂不是一举两得。”
看着老头也没有老糊涂啊!姬定思索半响,摇摇头道:“大王可有想过,若吞并濮阳,自然避免不了兵戎相见,届时无数无辜卫人将会因此丧生,亦可说是因我丧生,这又怎能说是一举两得。”
魏惠王摆摆手道:“这种事是在所难免的,今日卫地不被我梁魏吞并,他日也有可能被齐、赵吞并,到时可能会更惨,先生应该看得更加长远一些。”
姬定紧锁眉头,思忖好一会儿,才道:“大王方才说此策是一举两得,但是在我看来,此策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不得好,大王也不得好。”
魏惠王问道:“此话怎讲?”
姬定道:“大王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何当初盛极一时的梁魏会落到如此境地,不就是因为大王你到处树敌,以至于周边诸侯皆来讨伐大王。”
魏惠王据理以争道:“可我梁魏身处四战之地,周边亦是强敌环伺,寡人若要称霸,不战怎行。”
姬定道:“但是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想那齐桓公、秦穆公、晋公称霸难道都是单纯的凭借武力征服吗?他们其实都有着仁义的一面,只不过他们的这番仁义,也是为了他们的霸业,而大王只学到他们的霸道,而没有学到他们的王道,故而才有今日之败。”
魏惠王沉思片刻,问道:“那依先生之策,寡人该如何做?”
姬定道:“王道在外,霸道在内。就说我卫国,如果大王直接出兵,不可否认的是,我国是难以抵抗,但这也会令齐国感到担忧,这国与国之间,可是没有信任可言,齐王对于大王的判断,是在于大王所作所为,而不是大王的口头承诺,大王突然派兵吞并卫国,那么齐王必然会认为大王在西边战事不利的情况下,是要采取东进策略,这极有可能导致齐国主动寻求与秦国联盟,到时面对秦齐两大诸侯国从东西两面夹击,梁魏危矣啊!”
魏惠王吸得一口凉气,后背已然是冷汗涔涔,但旋即他便苦恼道:“倘若连一个小小卫国都不能吞并,那寡人还能做些什么,难道先生让寡人在这坐以待毙吗?”
他说得也有道理,不管打谁,都会有其他诸侯感到威胁。
不打吗?
可你不打别人,别人必然会来打你。
“非也!非也!”
姬定轻摇羽扇,道:“要吞并一个国家,其实很有多种方法,不是非得出兵征伐不可,可以采取智取的方式。”
魏惠王目光闪了闪,道:“那就以你卫国为例,寡人该如何智取?”
姬定皱眉瞧向魏惠王,好似说,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魏惠王笑道:“适才先生也说了,先生之所以留在卫国,其因乃一片孝心,而非是为了别的,可那小小卫国,又岂配得上先生之才,如果能够将濮阳并入我大梁,那么先生既可以造福卫人,慰籍尊父在天之灵,亦可在我大梁大展身手,岂不美哉。”
姬定挣扎半响,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说道:“大王可以悄悄收买卫国的贵族,推翻卫侯,然后扶植一个傀儡上去,如此一来,便可以慢慢地吞并卫国。”
魏惠王稍一沉吟,道:“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啊!”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够推翻一个国家,那还等着你说吗。
姬定又迟疑了少许,道:“这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如今我正辅助卫侯变法,这已经引起许多贵族的不满,但是由于大多数人都支持,贵族亦是敢怒不敢言,大王可趁虚而入。”
魏惠王立刻明白过来,简单来说,就是里应外合呗,那这绝对有可能,不禁暗自得意,你小子再厉害,可也逃不出寡人的手段,哈哈笑道:“先生此策,果真是妙啊!来人啊!备宴!寡人要与先生痛饮一番。”
其实这年代也不是太看重忠诚,更像似以后公司争夺人才,不谈忠诚,就谈钱,故此魏惠王一上来,就直接欲拜姬定为客卿,他们这些诸侯,主要就是靠地位、金钱、女人,去笼络人才。
马上宴席备上,二人一番痛饮,喝得皆是红光满面。
期间魏惠王与姬定狼狈为奸,制定出一条吞并卫国的计划。这计划咋一听,也不是非常高明的那种,可是一旦谈到细节,魏惠王不禁大为震惊,原来还能够这么玩,当即就被姬定的计谋所折服。
这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让姬定带兵打仗,他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要说让他玩这一手,那他绝对是行家,因为后世那个所为的“和平”年代,就经常这么玩。
但之后魏惠王并没有再问策,二人交流的是风月,是诗歌,是女人,魏惠王在得知姬定还未成亲后,便强行要为姬定寻得一美女,可是将姬定给吓坏了,心里也纳闷,自己不管上哪,都有人要送女人给自己。
可真是气人啊!
当然,他将罪责推倒郑公主身上,都怪那女人不懂撩汉,撩了半天,也没有到手,否则的话,哪有这么多事。
也可见魏惠王也是很通情达理的,这什么好处都还没有给对方,就光问策,这吃香也太难看了。
二人越聊越起劲,一坐就是大半日,实在是魏惠王年纪大了,这体力不支,这才念念不舍的与姬定分开。
回到住所时,院内多出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姜佐。
魏惠王这点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有得,如今他已经是铁了心要留下姬定,许多事就不需要姬定开口,如果还得姬定提醒他,那可就没意思了。
姜佐见到姬定,立刻问道:“周侍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成陵君还真不是开玩笑得,他回到魏国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拿下姜佐,并且还向魏王进言,说卫侯只愿拿一万石粮食打发他。
姜佐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莫名其妙就被抓了。
姬定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随后他便将成陵君与蔡夫人的事,告知了姜佐。
姜佐闻言,是怒容满面,拳头握着咯吱咯吱作响。
事到如今,他心里哪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气得可不是成陵君,而是那卫侯,他们姜家可也是血统贵族,竟然被人这般玩弄,叫他如何不生气。
姬定看在眼里,劝说道:“大司马切勿生气,此事君上是毫不知情,并且君上也立刻派我前来,搭救大司马。”
姜佐却是冷冷说道:“周侍中方才不是说,自己本是要去咸阳的吗?”
姬定笑道:“可是我去咸阳,亦可救出大司马,在这事上面,君上也有诸多难处,还望大司马能够顾全大局啊!”
姜佐虎目直视着姬定,过得半响,他叹了口气,抱拳道:“不管怎样,姜佐多谢周侍中救命之恩。”
姬定拱手回得一礼,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佐见姬定喝了不少,也就没有跟他多聊。
姜佐离开之后,小莺赶忙为姬定拿来一块热帕子,敷了敷,一双巧手帮姬定轻轻捏着。
法克突然凑上来,嘿嘿道:“先生,姜佐此番回去,对于卫侯的忠心必然大减。”
姬定闭目养着神,淡淡道:“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说着,他睁开眼来,道:“对了!可能用不了多久魏王就会将卫侯派来的人给放了,你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去向卫侯禀报,危机已经解除,我已经劝说魏王停止对濮阳出兵,让卫侯暂时别再担心,还是要以国内为主,我还需要在大梁留一些时日,等处理完一些事,我便会立刻回去。”
法克点头道:“我知道了。”
姬定又问道:“目前我们与楚国有多少来往?”
法克忙道:“在七雄之中,我们与楚国的往来是最少的,因为楚国乃蛮夷之地,他们不喜中原化,故而在楚国暂时没有多少人用黄纸,单就买卖而言,黄纸运去楚国贩卖,这路途遥远,成本也颇高啊!”
姬定稍稍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小莺睁着大眼睛地看着法克,法克茫然地摇摇头。
卫国对于姬定而言,只是一个新手村,在那里取得成功,不代表着什么,而如今姬定进入了大国之间游戏,这就难以一手掌控,对于姬定而言,未来将充满着变数。
翌日。
由于昨日与姬定喝得比较多,直到下午,魏惠王才彻底缓了过来。
“这年纪大了,不能再这般喝酒了。”
魏惠王躺在塌上,发出了一声“英雄迟暮”的叹气。
两个妾侍一个跪在前面,一个跪在后面,个个都是袒胸露ru,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这要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真的是英雄迟暮啊!
这时,一个阉人在门外禀报:“启禀大王,成陵君求见。”
魏惠王眉头一皱。
这时,一个妾侍突然开口道:“大王,上午的时候,成陵君可就来过一回,”
魏惠王瞧了爱妾一眼,沉默少许,方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那两个爱妾急忙扶着魏惠王坐起身来,麻利地帮他整理好衣服,然后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成陵君入得屋来,抱拳一礼道:“臣参见大王。”
“免礼!”魏惠王又指向旁边的位子,道:“成陵君请坐。”
“多谢大王。”
待成陵君坐了下来,魏惠王就问道:“方才寡人听说成陵君上午就有来过?”
成陵君点头道:“是的。”
魏惠王又问道:“不知成陵君有何要事要向寡人汇报。”
成陵君立刻道:“听说大王昨日下令放了姜佐?”
魏惠王点点头。
成陵君道:“为什么?”
魏惠王哦了一声,风轻云淡道:“关于粮食一事,寡人已经命人查明,这只是一个误会。”
成陵君愣了下,这事一直都是他在调查,立刻道:“臣手中可是有确实的证据,那些粮食绝不是个误会,而且臣去过濮阳,卫侯最近还下令减免农税,若是他们没有粮食,又岂会减免粮税。”
魏惠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此事你就不用过问了。”
成陵君只觉倍感好奇,问道:“大王,这又是为何?”
“你还好意思问。”魏惠王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成陵君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口口声声说是去为寡人去要粮食,可结果却跑去濮阳调戏寡妇......!”
“大王,此事您请听臣解释.....。”
“还解释什么?”
魏惠王打断了成陵君,“你知不知道如今有多少大儒在濮阳,如今他们都上书给寡人,讽刺寡人,讽刺我们魏人,我大梁的颜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为了你这事,寡人可真是伤透了脑筋,寡人本还念着你为国立下不少功劳,不想说你,你却还在这里纠缠不休,真是岂有此理。”
原本这对他而言,倒不算是什么大事,他都交给了成陵君,他的心思都在与秦国的战争中,偏偏当时有来信说,卫使要去秦国,这才是引起他的重视,故此这事的来龙去脉,他都非常清楚。
就是成陵君从中搞鬼。
成陵君辩解道:“大王明鉴,臣那是被人陷害。”
魏惠王道:“你多大的人了,竟然被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娃给害了,亏你还好意思说。”
这话还是给成陵君留了一份薄面。
间接肯定成陵君是被人陷害的。
成陵君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他自己说被人陷害的。
魏惠王道:“你先回家待三个月,好好反省一下。”
“大王......。”
“你怎还不明白,寡人这也是为了你好,避过这阵风头,你再出来,寡人也会为你说话的。”
他这软硬皆施,成陵君也没有办法。
正当这时,门外阉人又道:“启禀大王,相邦求见。”
成陵君抱拳道:“多谢大王宽恕臣之罪,臣告退。”
魏惠王哼道:“你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啊!”
成陵君好生尴尬。
魏惠王道:“你下去吧。”
成陵君前脚刚走,惠施后脚就来到屋内,君臣二人,相互行得一礼,惠施便道:“大王,方才好像见到成陵君。”
魏惠王叹了口气道:“如今国家举步维艰,他倒是有心思为了一个寡妇是绞尽脑汁,甚至不惜欺瞒寡人,看看人家周先生,如此年纪便为了自己的国家东奔西跑,以身犯险,唉.....!”
惠施愣了下,道:“周先生。”
魏惠王呵呵一笑道:“相邦可真是为寡人举荐了一个人才啊!”
惠施好奇道:“难道昨日周济还论赢了孟子舆?”
魏惠王哈哈道:“相邦昨日是不在呀,周先生才思敏捷,口才非凡,竟将孟子舆说得几乎是哑口无言。”
惠施赶忙问道:“那大王可有问他,他可有办法扭转当下战局?”
魏惠王讪讪道:“这才第二回见面,寡人如何好意思问,等过几日再问吧。”
“这倒也是。”惠施点点头,随即又道:“可是大王,臣刚刚收到前线的来信,秦军又再进犯我们河西仅有的城池,倘若那些城池有失,那么河东也变得岌岌可危啊!”
“他们秦人真是欺人太甚。”魏惠王气得拍桌子,又向惠施问道:“相邦可有对策?”
惠施沉思一会儿,突然起身走到魏惠王桌前,用手在杯中沾了一点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魏惠王定眼看去,“楚!”又抬头瞧了眼惠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