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夜莺

作者:小涵仙

贺砚南小朋友拉了勾, 一颗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爸爸有时候很暴力,也很凶, 但从不在背后乱告状。

他曾经不小心弄脏了妈妈心爱的礼服,爸爸知道后还帮他瞒着, 让底下人去订了件一模一样的偷龙转凤。

虽然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就是保证一周都不能缠着妈妈。

这次既然拉了勾勾, 他很放心爸爸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妈妈。

贺砚南小脚一撑,把书包扔在了一边,惬意的躺在贺时鸣的劳斯莱斯上, 指使着贺时鸣给他调下一集。

不上学的感觉真好。

不用保持礼貌微笑来应付那些老师, 也不用被那些爱哭鬼们追着问东问西, 贺砚南觉得班上的女孩子都太可怕了, 不止偷看他,还趁着午睡时间偷亲他。

被他发现了, 女孩子哭着让他不要告诉老师。贺砚南满脸黑线,这么丑的事他怎么可能告诉老师?

若是被其他小朋友知道了, 他还不被笑话死。

贺时鸣看着小朋友三两下蹬掉了小皮鞋, 翘着小脚脚, 喝着酸奶,真是比他还会享受。

“贺砚南, 你这么瘫着像什么话, 坐得有坐相。妈妈也教过你的。”

贺砚南:“爸爸, 可是妈妈现在没在这里。”

意思就是, 妈妈在的时候他肯定是乖宝宝,但现在只有爸爸,他可以放心大胆展露出恶魔的一面。

贺时鸣被他的鬼才逻辑弄得哭笑不得。

他循循善诱:“所以有些事妈妈不能知道?比如, 你不是一个乖宝宝。”

贺砚南大惊失色,生怕爸爸在背后告状:“爸爸你说了不告诉妈妈的!”

“我们拉过勾,当然要守信用。”贺时鸣捏了捏贺砚南肉肉的小脸。

“爸爸说的是,你其实不是一个乖宝宝。但是你却要让妈妈觉得你是乖宝宝。”

这句话饶了几个弯,对于三岁多的小孩来说,有些超纲了。

贺砚南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爸爸这句话理清楚。

他张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因为妈妈喜欢乖宝宝啊。”

贺时鸣在心底偷笑,果然小孩子还是好骗,立马就被绕进去了,“所以贺砚南小朋友在妈妈面前都是装作乖宝宝。”

贺砚南瘪瘪嘴,有些难过。

他也不是故意要欺骗妈妈的。

只是他是真的不喜欢吃青菜,不喜欢喝纯牛奶,不喜欢见人就笑,更不喜欢被班上小女孩缠烦了还得表现成小绅士。

但妈妈说乖宝宝都要吃青菜,不能喝有添加剂的牛奶,不能臭脸不理人,更不能不尊重女孩子。

为了让妈妈更喜欢他,他只好委屈一下自己。

“爸爸....”小东西瓮声瓮气,一脸讨好的笑着,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贺砚南扯了扯贺时鸣的衣角,又说了声爸爸。

小东西乖起来真的很可爱,即使是装乖,也让人抵抗不了。一双小鹿般水蒙蒙的眼睛完全遗传了乔曦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像温柔的弦月。

贺砚南难得在贺时鸣面前这么乖,除非是....

有求于他。

贺时鸣:“有事求我?”

贺砚南猛地点头,跟捣蒜一样。

贺时鸣勾起一抹笑:“那你说。爸爸听着。”

“爸爸不可以告诉妈妈我其实不是乖宝宝。妈妈会伤心的。”

贺砚南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不是乖宝宝的表情太可爱,贺时鸣没忍住,笑出了声。

“爸爸!”贺砚南嘟嘴,不乐意了,爸爸就喜欢嘲笑他!

“好好好,不笑了。”贺时鸣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这家伙果然是乔曦生的宝宝,真是和乔曦一样好骗。

三两下就把他给绕了进去。

贺时鸣换了副严肃的表情,“那为什么在爸爸面前可以不做乖宝宝?”

贺砚南小朋友哼了哼,眼睛机灵地转着,像一只小狐狸,还没长大,却满心满眼都是狡黠的心思。

“那是因为爸爸你也不乖啊。妈妈说你很坏的!”

贺时鸣:“.......”

妈的,他现在恨不得把乔曦拖回来打一顿,还不知道这女人背着他到底说了多少坏话。贺时鸣呼出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他又问--

“妈妈为什么要说我坏?爸爸哪里坏了?”

贺砚南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若是告诉爸爸,妈妈背地里说他很坏,他会不会打妈妈啊?

他想到了有一次晚上,他偷偷起来去找妈妈,走到妈妈的卧室门前,听到了卧室里传来打屁股的声音。

还听到妈妈哭着说,不要打了。

一定是爸爸偷偷打妈妈!

“不能告诉你。你就是很坏,你还打妈妈!”贺砚南义愤填膺的捏住小拳头,控诉着贺时鸣。

贺时鸣一把捞过小东西,把他放在腿上,认真问:“爸爸什么时候打过妈妈?”

这件事很严重。贺时鸣必须问清楚,他什么时候打过乔曦?难道不是乔曦打他?

作为父母,绝不能在小孩子面前留下不好的形象。

贺砚南有些心虚,若是说了,那他晚上偷偷跑去找妈妈不就被发现了吗?那天是他和爸爸约定好了的,爸爸给他看动画片,他晚上就自己乖乖睡觉。

“贺砚南。”贺时鸣语气沉了沉。

贺砚南有些怵了,爸爸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不是没收他的iPad就是不准他吃巧克力。

他只好低头,很小声的说:“爸爸晚上打妈妈屁股.....被我听到了....”

这.....

贺时鸣瞬间尴尬了。

“呃....这个....”他竟然被这小东西弄到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爸爸那不是在打妈妈.....”

“那是在做什么?”贺砚南眼睛亮亮的,看着贺时鸣。

贺时鸣心虚的侧过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爸爸妈妈是在学习。”

学习??贺砚南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学习为什么要打屁股?”

“因为妈妈做题目做错了,要接受惩罚。若是爸爸做错了,也要接受惩罚。”

贺砚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像他在学校上课时,答错题目的小朋友要表演节目一样。

“那我知道了。”

“乖。以后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准再偷偷跑来找妈妈,听到了吗?贺砚南小朋友。”贺时鸣偷偷呼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三岁而已,还能糊弄。

但三岁而已,这也也太聪明了点儿吧?

“哦....”贺砚南不情不愿的答应。

下一秒,小朋友又抬头控诉:“那爸爸以后不准再打妈妈了!妈妈做错题目了也不能打!”

妈妈在贺砚南的心中就是天上的仙女,仙女就算是做错了也不能被爸爸这种坏人打!

贺时鸣悠悠开口:“那你先告诉爸爸,妈妈说爸爸哪里坏。以后妈妈做错题目了,也不用接受惩罚,好不好?”

贺砚南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勇气,他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让妈妈再也不用被打屁股了。

“妈妈说男孩要尊重女孩子,要绅士,若是以后我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我,也不能强迫别人喜欢我。”

贺砚南绞尽脑汁把妈妈告诉他的意思表达清楚,“妈妈说,我不能像爸爸一样,以前妈妈都不喜欢你了,你还要强迫妈妈喜欢你。这样是不对的!”

“???”

贺时鸣顿时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看来乔曦在背后没少说他坏话。

贺时鸣眼底漆黑,看不出情绪,神情似笑非笑的。

他强迫她喜欢他?

今晚,他们有必要翻一翻旧账了。

贺砚南丝毫没感受到爸爸身上的低气压,吵着要前排的齐叔叔给他拧酸奶盖子,还要齐叔叔带他去买提拉米苏吃。

妈妈不在,又不用上学,他要开开心心的玩一整天。

“走吧,回贺宅。”贺时鸣闭目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实在是被这一大一小气的不轻。

“爸爸,我不想回去。”贺砚南嘴角还挂着酸奶,小嘴嘟着,可怜巴巴的。

贺时鸣蹙眉,看了一眼这双面派:“那你想去哪?”

乖的时候像小天使,邪恶的时候堪比小恶魔。

偏偏还只在他一人面前暴露本性。

“想去爸爸的公司。”贺砚南扯住贺时鸣的领带,把酸奶递给他。

贺时鸣哼了声,接过酸奶,把盖子旋上,放进了小冰箱。

把这小东西带去公司,那他这一天都废了。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不乖。”

贺砚南如霜打的白菜,蔫了。

他刚刚就不该承认自己不是乖宝宝。

“爸爸,我听话。我乖乖坐在你的办公室看动画片。”贺砚南小朋友很懂变通,小脸挂着嫩嫩的笑容,像一颗香草味的冰激凌球,让人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看动画片就能乖?”贺时鸣拨弄他的小脑袋,又捏了捏小脸蛋。

贺砚南很讨厌爸爸捏他,但现在只能忍一忍。

“若是还有提拉米苏就更好了。”

贺时鸣被自己儿子给气笑了,这小东西,还挺会得寸进尺啊。

“还有呢?”

“还想吃爸爸上次买的巧克力。”

“还有呢?”

“中午想去德源记吃烤鸭。还有....”

“停。”贺时鸣及时制止,“就这些,再多没有了。”

“走吧,去公司。”

齐厉从后视镜中看着两父子斗嘴,心里偷着乐,原来乔小姐把七爷吃的死死的,连生出来的小公子也是个厉害的。

“看什么看!”贺时鸣瞪了眼后视镜。

齐厉立刻收敛笑容,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的驶入主道,汇入川流不息的海洋当中。

贺砚南小朋友一进公司就赢得了各位叔叔阿姨的喜爱。他像一只锦鲤,游刃有余的游走在社交场合,完全不露怯。

贺时鸣在办公室没坐多久就去开会了,走之前交待贺砚南不准乱跑,要听话,不然等他回来了动画片和小蛋糕一块没收。

贺砚南点头说好,没等十分钟,他就偷偷从办公室溜了出来。

好不容易来了爸爸的公司,他要帮妈妈打探一番。妈妈说,若是看到爸爸身边出现漂亮的阿姨,要及时向她汇报。

Amanda还来不及叫住小少爷,一溜烟人就不见了,她只能赶忙跟上去。

“小少爷,老板说不能乱跑哦。我们回去看动画片好不好?”Amanda跟在贺砚南屁股后面,又是哄又是骗,只可惜拿他没辙。

贺砚南小朋友走到了秘书处。

秘书处除了和Amanda一批公司老人,今年新进了三四个年轻的实习生,一见到奶帅的小孩子,不由的尖叫起来,眼里全是小星星。

“这是老板的孩子吗?天啊,这也太可爱了吧!”

“小少爷好帅啊,阿姨抱抱好不好?”

“阿姨,我们可以握手,抱抱不行哦。”他只能给妈妈抱。

“啊啊啊!小公子太太太萌了!心都要化了!”

“你看他的皮肤好好啊,小朋友的皮肤就是好,跟冻牛奶一样。”

“果然是老板和乔女神的孩子,这颜值逆天啊!”

贺砚南敏锐的观察着周围,稚嫩的眼神扫过每一位阿姨,一圈过后,发现没有一个比他妈妈更漂亮。

就这样,贺砚南小朋友一层一层的搜寻有没有比他妈妈更漂亮的姐姐或阿姨。

小朋友背着手,神情像个小大人。

Amanda哭笑不得地跟在小少爷身后,活像是跟着大老板例行巡检。

开完会后,贺时鸣回到办公室,发现人不见了。打amanda的电话,让人把小家伙给带上来。

Amanda挂了电话,蹲下来看着小少爷,“小少爷,我们回去好不好啊?老板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阿姨若是不把你带上去,就要扣工资了。”

Amanda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了。

贺砚南蹙眉,想到妈妈说不能让女孩哭。再说,他都已经寻了五六层了,没有发现一个比他妈妈漂亮的。

“那好吧。我们回去吧。”

Amanda心中大石落地,牵着小少爷的手就进了电梯。

回了办公室,贺砚南扑腾着翅膀,跑进了爸爸的怀里。

“去做什么了?动画片也不看了?”贺时鸣抽了一张湿纸巾,替儿子擦手手。

“去看漂亮阿姨了。”

“漂亮阿姨?”

贺砚南点头,“妈妈说若是看到了爸爸身边出现漂亮阿姨,就要跟她汇报的。”

贺时鸣又一次被这一大一小给弄无语了。

敢情这小东西吵着要来公司就是为了给乔曦当间谍?来探测他老不老实?

“这是妈妈跟你说的?”贺时鸣眯了瞬眼。

说他是坏人,说他强迫她喜欢他,现在又让儿子当间谍。

三笔账,一个晚上怕是算不完。

贺砚南没想那么多,点点头就去吃小蛋糕了。他只觉得今天爸爸对他还不错,又给他看动画片又给他吃巧克力。

爸爸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不少。

他心想,以后还是得对爸爸好一点点。

乔曦的航班是晚上七点落地陵城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后,第一时间就赶回了贺宅。

整整五天没有见到小竹子了,她真是做梦都是这个奶乎乎的小东西。

一回到家就看见贺时鸣陪着儿子在玩乐高。家里有一间房专门用来放这两父子拼出来的乐高。

贺砚南见妈妈回来了,乐高也扔在了一边,飞快的奔上去抱住了乔曦。

“妈妈你回来了!”

乔曦张开双臂蹲下来迎接小天使,“小竹子,想不想妈妈?妈妈想死你了!”

“妈妈我也好想你。”贺砚南在乔曦怀里乖的像只小绵羊,眼睛眨巴眨巴的。

乔曦狠狠亲了几口儿子,“这几天有没有好好上学?和爸爸有没有好好相处?”

“有。每天都有好好上学。”贺砚南小朋友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贺时鸣盘坐在地上,懒懒的环抱双臂,看着自己儿子影帝般的表演。

今天一整天在公司上下闹腾,快把amanda给整断气,又是要吃这个又是要玩那个,把乔曦不准的所有都体验了个遍。

吃中饭时,还把青菜挑出来扔一边。

就这还好好上学?

“真乖,小竹子是妈妈的乖宝贝。”

又和小竹子玩了好一会儿,到了八点,该到了小朋友睡觉的时候。

“宝宝,今晚和妈妈睡好不好啊?”乔曦闻着儿子身上浓浓的奶香味,沐浴之后还多了几丝佛手柑的清甜。

贺砚南立马心虚的看了一眼贺时鸣,不出所料,收到了来自爸爸的眼神威胁。

“妈妈,今晚我想自己睡。”贺砚南很老实。

乔曦纳罕了,怎么回事?平时儿子不是吵着要和她睡吗?乔曦疑惑的看向贺时鸣,“你威胁儿子了?”

贺时鸣挑眉,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翘着脚,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杂志,“我威胁自己儿子做什么。”

“妈妈,老师说了,我现在长大了,不能老是黏着妈妈睡。”

乔曦感动的星星眼,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差一点就要落泪。小竹子又被乔曦搂在怀里亲了好久,这才被阿姨带去房间洗漱睡觉。

卧室里少了一个吵闹的小东西,陡然变得安静,就连月光也多了温柔。

今天是十五,月亮很满,月光也格外清亮。窗外传来簌簌的落叶声,蝉鸣,流水。

美好如童话世界。

乔曦撑着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颈部,“七哥,这几天拍了好几场打戏,真的好累啊。”

她嗲声嗲气的朝男人撒娇。

贺时鸣笑了笑,神色很淡:“有多累?”

“真的好累,脖子会断那种!一沾床就能睡着。”乔曦强调自己很累!疯狂的暗示他,今晚能不能别想着那事了。

贺时鸣如有所思的哦了声,语气降下几分温度:“比我强迫你喜欢我还累?”

乔曦心里咯噔一下,笑容凝在嘴角。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儿怪?语气也怪,冷冷的。

“老公....你说什么啊?”乔曦谄媚的笑着,像只小狐狸一样,攀上男人的肩膀。

眼睛里漾出柔柔的光,比月光多几寸风情。

“背着说我是坏人?”

“.......”

“背着让小竹子监视我?”

“.......”

贺时鸣的眸色如衍了墨,又像磁铁,把乔曦的灵魂都吸进去,落得个寸骨不成的下场。不知不觉间,男人的手指扯落了浴袍的蝴蝶结。

羽毛般轻柔的丝绸顺着光滑细腻的皮肤落下来,露出雪光。

乔曦心中大乱,知道是小竹子被他给套话了。

“老公.....我错了....”她知错就改,这时候还和他对着来,下场就是第二天起不来床。

“错哪了?”贺时鸣冷笑。

“错在不该跟宝宝说你的坏话。”乔曦低头,手指绞着浴袍。

男人的手继续剥开礼物包装,浴袍散落了一地,其中混着一小团黑色的蕾丝。

氛围在瞬间浓郁,空气中飘着晚香玉的馥郁,葡萄柚的甜。是她一如既往的味道,让人沉醉的味道。

乔曦觉得很凉,冰冷的空气包裹着她的每一寸。

一览无余的皑皑白雪。

贺时鸣看着她双颊泛出玫瑰色的红晕,是天边裁出的一朵火烧云,纵使比夜色还深重的眸也不由的多了几分柔情。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六年。

六年了,他依旧痴迷于她,不减反增。

二十二岁的乔曦让他知道什么是不可控,二十四岁的乔曦让他知道什么是失控,二十五岁的乔曦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痴迷,直到如今,他依旧痴迷。

无可救药。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贺时鸣五指骤然捏紧,一捧月光搅碎在掌心。

乔曦闷哼出声,前端有点儿痛,“轻点儿....”

贺时鸣松开手,蜿蜒向上,扯落了乔曦盘住头发的簪子。一支黄金做的簪子,上面坠着红宝石流苏。

万千青丝流泻,铺了满床。雪白在黑的映衬下,越发通透,是一块上好的璞玉。

男人指尖挑起她的下颌,乔曦仰颈,修长的颈部好似一只濒临死亡的丹顶鹤。

月色迷离在眼里,她只看见他。

“七哥....我给你生个女儿补偿你好不好?”乔曦攀上他的肩,用软糯的调在男人耳边低低诉着。

贺时鸣呼吸燥热,是为她这般妩媚,更为她勾人而不自知的话。

“要生女儿,那今晚别喊累。”